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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哪有…!?我睡着了一向很乖的,怎么会闹腾…”赫绍煊抬手将她的下巴挑起来,轻蔑地笑了一声:“那是你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要想知道一个人睡相好不好,问别人和他自己怎么有用,必须得问他的枕边人。”说着,他眸中的暖色愈来愈重,呼吸亦渐渐guntang,缓缓拂过她脸上早已升腾而起的云霞。楚禾见他的脸颊慢慢靠近,就在他快要闭眼吻上来的时候,忽地拉起了身上盖的毛毡掩住下半张脸——赫绍煊非但没有如期触碰到柔软的樱唇,还碰到了扎人的毛毡,下意识地便睁开长眸望进她眼里。楚禾有些心虚地往后挪了挪,忽地惊叫了一声,却见他将整个毛毡都掀起来盖过头顶,双臂撑在她肩窝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脸蛋。楚禾无处可藏,只能绝望地抬起玉臂来护住胸前。他漫不经心地挑开她肩窝里缠绕盘桓的长发,骨节分明的长指勾住她的柔夷,轻轻地往下一带,却没带动。他被小姑娘固执而恐慌地守护着自己地盘的模样逗笑了,忽然俯身下去,在离她的脸颊不过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指腹轻轻抚过她细腻的肌肤:“楚禾,都做过多少次的事了,怎么还怕?”楚禾咬牙抿住樱唇,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她能不怕吗?哪一回不是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带着哭腔软着嗓音跟他求饶求上半天才肯放过自己?这她要是都不怕都不躲,那岂不是成了个傻子?瞧见小姑娘眼眸中藏不起来的慌乱,勾得赫绍煊心里升起一团征服欲。他的大手稍稍挪下来,握住她的细腕稍稍用了半分力气,便将她的手臂钳制在两边不能动弹。他低头俯身吻上她的娇唇,初时像噙了一朵娇花一般小心翼翼,愈吻进深处便愈用了许多,大手亦情不自禁地将她的手腕紧紧扣住,不让她挣扎半分。痴缠了一会儿以后,赫绍煊忽然从她娇唇上挪开半寸,嗓音低哑地覆在她耳边道:“你就没看出来,这毡房像什么?”楚禾忽地听见他说得这么一句,当下便转头环视了一遍四周,仔细想了一阵才慢慢醒转过来:“这是…婚房么?”赫绍煊唇边勾起一丝笑:“看你还不傻。”楚禾心中微微一动,脑中不禁想起他们大婚时的那个夜晚。除了一对龙凤喜烛之外几乎没有旁的陪衬,就连她入洞房的时候,赫绍煊都没有揭盖头,而是一把便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床榻上,还以为她是别人派来的刺客。除此之外,她便只记得赫绍煊挂了那满满一墙的暗器和刑具了。只是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在琼州还给她一间婚房。赫绍煊淡淡道:“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们草原上没有龙凤喜烛,勉强就用红烛代替了。”楚禾转眼一看,只见桌案上果然摆着两个烛台,上面的红烛已经烧到了末端,只有些许蜡油留在烛台上。她浅浅一笑,脸蛋上露出两个小小梨涡:“有没有龙凤烛有什么要紧?反正在青都大婚的时候,我都已经守过了。难不成多守几次,老天爷就会多眷顾我们一些么?”赫绍煊眼眸渐深,忽然将她环抱进怀中:“我倒是很希望他会眷顾我们。”*夜半,北尧王宫之中。北尧王赫瓒后宫之中有二十九位妃嫔,现如今只剩下了二十八人。为此他还曾经黯然神伤过一段时间,不过好在赫瓒身边有许多每天只管盯着他喜怒哀乐的内侍。这些人手脚利落的很,才几天的功夫,很快就从宫外又挑选了一个新人代替了被废黜妃嫔的位置。那新人才刚进宫的第一天晚上,司寝的内侍便轻手轻脚地走进赫瓒的上书房,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身边去躬身道:“王上,新来的侧妃娘娘已经送到翠竹轩了,您看今个儿晚上要不要…”赫瓒原本还在为天子驾临的事劳心费神,可一听见他这么说,便瞬间百爪挠心一般抬起头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长得怎么样?”那内侍见状,连忙赔笑道:“司寝大人专程选出来的良家子,奴才还未见过…只是,想来也一定又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胚子,才能让司寝大人挑选入宫呀…”赫瓒笑得合不拢嘴,连忙吩咐道:“好,好,你快去翠竹轩,通知她们接驾,朕写完最后一封奏折,马上就到。”那内侍连忙应了一声,当即便退了下去,脸上掩不住的喜气满满。原因无二,只因为这宫里的侧妃娘娘头一回侍寝,往往会得到一笔重赏,奴才们也少不得能落到些赏赐,多的时候能顶的上他们一个月的月钱。想到这儿,那内侍的脚步便又加快了一些,几乎是飞也一般朝翠竹轩送信去了。等到晚间,仍然精神抖擞的赫瓒总算来到了翠竹轩。外面跪了一地的奴婢和内侍,在他走后很快便将两重门关好,像往常一样守在外殿等候主子的吩咐。赫瓒走到床榻跟前,隐约瞧见里面有个纤细婀娜的身影,长发及腰,香肩半露,极是妩媚风情。他心中稍一荡漾,抬手便将几层轻纱帷幔掀开。里面的美人慌忙转过身来,跪在床榻上叩首道:“奴…见过王上…”赫瓒将她的脸抬起来,果然是一副国色天香的面孔,脸上顿时便浮起一层难掩的笑意:“今夜之后就是孤的女人了,何必以奴自称呢…日后要自称臣妾,叫孤夫君,记得不?”美人连忙羞怯地颌首道:“奴…臣妾记得了。”柔媚的嗓音娇滴滴地传进赫瓒耳朵里,又引得一阵春心荡漾。他翻身便覆上去,刚要办正事,却忽地瞧见那美人手腕上缠着一朵轻纱绾成的花,忍不住伸手去解。可是那花绾得甚是奇特,从她的肩上一直缠绕到素指之间,解了半晌也难以解开。他怀中的美人忍不住娇嗔道:“王上净选些解不开的东西…”赫瓒咧嘴一笑:“我瞧见你这朵花倒是很稀罕,在其他地方也没见过。”听他说着,美人也不答话,只低头红着脸,用那纤纤玉指轻轻挣开他的手,环上他的腰际开始解裤带。赫瓒极是喜欢这样轻佻主动的女人,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守在殿外的奴才宫女们听见殿内不绝于耳的尖叫声,不自觉地都红了脸颊,面面相觑片刻,一起都退出了三重门之外,声音这才稍微减弱了些许。只不过他们也才退出去没多久,隐约便听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