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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至前厅,就有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从回廊处跑过来,声音里都带着少女娇俏的喜悦,高声喊道:“庭玉哥哥!!!”时窈一怔,心道,哟,这怎么又一个送上门来找怼的。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为时小窈撩裴阁老而秃头……请裴阁老给个眼神吧!求求辽!☆、很狂那种来人名叫张芸之,乃是张菀之的幼妹,同这个长姐是一母所出,自小便常来裴宅玩耍,心思也早熟,早早地就看上了这位相貌英俊不凡的庭玉哥哥。她那点小心思都写脸上了,见到裴延恪的时候,姿态含羞,扭扭捏捏。哪怕没看过原书,时窈都看出来她对裴延恪的心意了,更何况,她看过。裴延恪敬重张菀之,对张芸之也是有礼有节,如兄长一般。正所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裴延恪对张芸之好,也不过是因着张菀之的关系罢了。可张芸之却不这么想,小女孩儿心思重,觉得庭玉哥哥必然也是对自己有欢喜之意的,不然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再后来,裴延恪娶了时窈,她便恨毒了时窈,觉得是她拆散了他俩这对璧人,庭玉哥哥不同她表白心意,也不过是为了护着她,怕她被时窈针对。想的还真挺多。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就是个炮灰,哪怕没有时窈,也轮不到她,女主光环无比强大的时清清还在她头顶上蹲着呢。张芸之恨原主,觉得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庭玉哥哥,可她也奈何不得时窈,便只能在自己的小外甥裴怀瑾跟前天天说时窈的坏话。裴怀瑾跟张芸之年岁相仿,自小一起长大,张芸之虽是他小姨母,两个人感情却好。加之裴怀瑾又常听闻时窈的恶名声,且时窈还时不时来裴宅挑衅他母亲。他便也十分讨厌时窈。拥有了共同敌人之后,这俩完犊子的日常就是在裴宅说时窈的坏话,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时窈知道这事儿,但时窈不说。-张芸之踩着羊皮小靴一路小跑,临到裴延恪他们跟前时,才慢了脚步,抬手理了理鬓发,又整理了一番衣裙,半垂着头,手指绞着垂着的腰带,羞答答地又唤了句,“庭玉哥哥。”言语之中,全是nongnong情意。裴延恪只淡笑,叫她,“芸之meimei。”呕。时窈被恶心坏了,什么狗屁哥哥meimei的,不加这个称谓看不出来谁年纪大,是吧?时窈承认,她是被丑陋的嫉妒心给冲昏了头脑。这个张芸之,必须盘她!张菀之察言观色,看出时窈脸色不大好,便道,“先进屋聊。芸之,你过来。”时窈倒是没在意,只跨了门槛进了前厅。等进了屋,时窈就让红菱她们将备好的礼物拿上来,先是给了张菀之那一双玉镯子,时窈笑盈盈道,“嫂嫂,我同裴郎去金玉楼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这玉镯子,特别衬你的肤色。我就想啊,这玉镯子这般好看,怎么一直在这店里头待着呢?原是早就认了主人,在金玉楼巴巴地等人去领回来呢。”一番话说的,就连平日里温厚敦和的张菀之都直乐。时窈将玉镯子取出来,牵过张菀之的手,为她戴上玉镯。然后又彩虹屁了一波如何好看芸芸。转头又从一朱红楠木匣子里头取了玉坠子给裴怀瑾,道:“这是你小叔叔瞧上的,大概是希望你能……”时窈看他一眼,把玉坠子丢过去给他,“有什么寓意你自己猜吧,我懒得说。”裴怀瑾气得差点打人。-时窈送完东西,刚准备落座,余光瞥见坐在下首的张芸之,一袭鹅黄倩影。她那副样子,自然是添了妆的。时窈不坐了,慢悠悠走了两步到张芸之跟前站定,张芸之不知所谓,只手攀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怯怯仰头去看她。虽然张芸之讨厌时窈,不过她比裴怀瑾这个傻rou聪明多了,只在背后骂骂,或是撺掇裴怀瑾当着裴延恪的面说点闲话,只把自己摘干净了。大小也算朵含苞待放的小白莲吧。不过,这个张芸之就是个菜鸡,时窈觉得自己平A就能削了她,根本不想多给她一个眼神。时窈“呀”一声,有些遗憾,道,“不知道芸之meimei也在这里,又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可怎么办好呢?”时窈伸手露出左手上戴着的一只金镯子,又露出右手上一只玉镯子。再摸了摸两耳上戴着的耳坠子,又翘着兰花指抚了抚发髻上的朱钗步摇。矫揉造作,一样样慢吞吞地摸过来。几乎是自摸了一遍全身的贵重物品。照道理,时窈是嘉陵郡主,从身上取件什么像样的首饰下来当场送给张芸之也不为过。算得上是看得起的赏赐。所以,所有人都觉着,时窈是在盘算,送哪件给张芸之合适。张芸之都想好了,若是时窈随便拿样什么东西送给她,敷衍一番,她定是不会要的,全了自己高洁的品质,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在她的庭玉哥哥跟前长长脸,顺便下嘉陵郡主的面子,她站起来,福了福身子,准备拒绝,“芸之不……”话尚未说完,她就听见时窈叹了口气,悠悠道了句,“那就不送了吧。”然后转了身子扭着水蛇腰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全然不管张芸之想说什么,还准备作什么妖。张芸之就尴尬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接话。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时窈落座,抬手拿了茶盏来吃茶,隔着茶烟袅袅睨着众人,转而她将茶盏搁下,笑道,“来,大家都站着干什么,快都坐呀。”那架势,像极了她在这宅子里住过五百年,十分熟练。众人便也都坐下,张芸之一张小脸都发白,扶着扶手坐下,这个嘉陵郡主,果然不是个东西,当着庭玉哥哥的面给她难堪。张芸之不气馁,庭玉哥哥难得回来一趟,她若不觅着这个机会同他说会儿话,亲近一番,下一次再见他,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她让身后侍奉的侍女拿出一沓写了字的纸来,走到裴延恪身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弯下身子,一派天真纯良的样子,道,“庭玉哥哥,往日里你教我练字,如今芸之在家中不敢懈怠,庭玉哥哥帮我看看,我这字,可有进益。”时窈翻了个白眼,呵,臭男人,到处教人写字,就不怕我妹时清清跟你生气吗?而时窈这个白眼,很不意外地,被裴延恪捕捉到了。他很莫名地就将身子往后靠了靠,跟张芸之隔开了一段距离,将纸接过来,凝眉看了两眼。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昨夜时窈在温软烛光下,趴在小矮几上,认认真真却写出一副丑字的样子。他怔了会儿,才道:“比从前好了不少。”张芸之很是高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