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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指使的史清婉。人证物证俱在,伤及郡主,乃是死罪。作为焕容斋的东家,薛亭晚端坐公堂一侧的太师椅上,静静听完了王田富的“坦白”,并大度表明自己和怀敏郡主都愿意给王田富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奈何死罪难免,活罪难逃。那王田富虽得了贵人宽恕,免于斩首之罪,仍被判了整整三年的牢狱之灾,也算是间接打了史清婉的脸。同日早晨,一封匿名密信被送到了史太傅手中,信中悉数写明了史清婉所做下的歹毒事。史太傅看完密信之后大惊,将史清婉押到史氏宗祠里,面对着祖宗牌位,狠狠训斥了史清婉一顿,罚她跪了整整一晚,另将其禁足于卧房,罚一个月不准出门,抄、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去国子监女学读书。自此,焕容斋算是洗清罪名,因薛亭晚第一时间承担责任,召回有问题的脂粉,得到了更多顾客的信任,焕容斋的声名更胜往昔,店铺愈发红火,生意愈发兴隆,也算是因祸得福。因焕容斋生意红火,供不应求的状态愈演愈烈,薛亭晚见焕容斋急需分店,便把手上四间空闲的铺子卖了,换来一笔流动资金。话说那史家本有几家脂粉铺子,生意本就惨淡。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薛亭晚卖出了四间空铺子,转头便盘下了史家脂粉铺子隔壁的店铺,敲锣打鼓,大肆开张,皆设成焕容斋分店,为的便是让史氏的脂粉铺子没生意可做,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裴国公府,松风万壑阁。“怀敏郡主和永嘉县主放了史氏一马……那配料师傅得了三年牢狱之灾……史太傅得知了这件事,几乎是怒火攻心……”裴勍点了点头,又问,“坊间小报刊载的流言蜚语可压下去了?”十九拱手道,“奉主子的命,属下本欲将小报传言压下去,不料……”“嗯?”“不料,永嘉县主竟是当天便将那几家坊间私营的小报悉数买了下来!为自家的铺子酒楼宣传所用!”大齐国运亨通,繁荣昌盛,从开国至极,坊间便一直留存有市井小报,刊登些八卦传言,很受百姓喜爱。大齐有官办的报纸流通,故而小报大多处于灰色地带,不仅有随时被查封的可能,而且还大多经营不善,盈利微薄。此番。焕容斋一案大受关注,这几家坊间小报便是为了博眼球,才会大肆刊登对焕容斋的恶意猜测。如今听闻有贵人想高价收购小报,那些小报的坊主高兴还来不及,匆匆便将小报作坊转手卖给了薛亭晚。裴勍闻言一愣,旋即低笑了下。被人背后恶意诋毁,她不做无谓解释,而是一掷千金,索性将刊载流言的小报买断下来,从此为己所用……真不愧是嚣张的永嘉县主。十九汇报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抬头看了眼裴勍的神色。只见他俊脸上少了几分疏离,含着浅浅笑意,眉眼处似是笼着一层柔光,甚至还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十九莫名打了个寒颤——这样的表情,应该是叫做“宠溺”吧!?……禁廷,御书房。徐颢一身靛蓝色圆领袍,直挺挺的跪在御案之前,掷地有声道,“臣,斗胆求娶德平公主!”献庆帝随手抄起一卷奏折便砸了过去,“放肆!”“你以为你求娶的人是谁!?是朕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是你说喜欢就喜欢,说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吗!?”“这些年,你把德平惹哭了多少回?自己好好数数,再来和朕说提亲的事!”徐颢听着献庆帝一席暴怒之言,面上满是歉意懊悔,叩首道,“臣有罪,臣辜负了公主的一片芳心,辜负了皇上的一腔器重。但臣心已定,此生非公主不娶,否则宁愿孤独终老。还望皇上能给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献庆帝看着身前跪着的蓝衣臣子,气的磨了磨牙。之前德平同意吴氏的求娶,也不过是一时赌气之言。献庆帝知道德平一直心仪徐颢,正是因为知女莫若父,这道赐婚吴氏的圣旨,献庆帝才一直迟迟未下。献庆帝气的想暴揍徐颢一顿,让他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靠近德平。奈何他深知德平的心思,身为人父,别无他法,就算是九五之尊,也只能忍着这厮欺负自己女儿。只见献庆帝冷哼一声,“永兴军路正缺个督军御史,你若有心,便领了这督军御史之职,等把永兴军路的差事办好了,半年之后,再回来提求娶德平的事儿!”徐颢见献庆帝终于松了口,便知道求娶德平的事情有所转圜,忙应下道,“臣遵旨,臣即刻启程前往永兴军路!”献庆帝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跪安!”☆、第33章课下辅导木槿盛放,玉兰飘香,转眼到了初夏时节。薛楼月已经在浮翠坞禁足了半个月之久,一日三餐都是小厨房送到卧房里用的,惠景候和宛氏曾去说教她过几次,但她依然对太子痴心不改,固执己见,叫惠景候和宛氏苦恼了好些日子。因着科举考试渐渐逼近了,这些日子,薛桥辰被宛氏日日规训的头昏脑涨,每日下了学,便被婆子小厮们看着在书房里读书,就连休沐的日子,也要在家里开小灶埋头苦学。薛桥辰捧着那本视若珍宝,一字一句的读了好些遍,获益匪浅的同时,也有许多不解的问题萦绕心头,因被宛氏困在家中备考,闲暇也无法脱身,薛桥辰便将心中疑惑写在了纸条上,托薛亭晚带到女学里,向裴勍当面求解。这么一来,薛亭晚才想起来,上回她从裴勍那里借的几本古籍已经阅完了,俗话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正好趁这次托裴勍答疑的机会,把这几本古籍一块儿还给裴勍。于是,这日国子监女学下了学,裴勍单独叫了薛亭晚一人留堂。“下课还要耽误裴大人的时间时间,真是不好意思。”薛亭晚客套的笑道。白衣上师迈下讲台,及其自然地掀了衣袍跪坐在她身侧,淡淡道,“无妨。”薛亭晚从书兜儿中拿出薛桥辰写好的纸条,朝身侧之人递了过去,“诺,裴大人,阿辰的问题便是这些。”裴勍从她手中接过,大致浏览了一遍,轻咳了声,便开始仔细解答起来。这本晦涩难解,裴勍的讲解又极为深奥难懂,薛亭晚听了几句,便一片云里雾,晕头转向的,更别提还要回去转述给薛桥辰听了!思及此,薛亭晚忙拿了纸笔出来,抿了抿粉唇,“裴大人,我还是将你说的话都记在纸上吧。”裴勍轻“嗯”了一声,示意她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