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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上亲口下的旨?”“今上宅心仁厚,明察秋毫,自然知道逸儿是被逼无奈才失了分寸的。”林余娇语气不轻不淡的,与盛心菱一块往外走去。林余逸也只是同盛心菱打了个招呼,见林余娇要同姐妹出去说话了,便识相地回了屋,念书去了。他还要考取功名,从不敢忘。盛心菱穿着明粉色绸衫,小脸娇俏带着打趣的笑意,挽着林余娇边走边说道:“林jiejie真是好大的福气,竟然能嫁给庭哥哥做太子妃。瞧着庭哥哥对你也是极上心的。”她的语气里,有遮不住的羡慕。林余娇垂下眼,即便只是睫毛轻颤一下,也有说不出的温婉柔美。她细声道:“我知道如今京华都是怎样说的......可她们与你不同。盛meimei,你可是也觉得我不配?”“自然不会。”盛心菱咬着下唇,停下脚步,有些埋怨地看着林余娇,“林jiejie,你怎能这样想我?”林余娇低声道:“对不起,盛meimei,你也知道我是这般谨小慎微的性子,这天大的福气砸到我头上,如今都似做梦一般。”盛心菱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最终眼底的情绪仍旧复杂得很。最终,似乎是勉强地笑了笑,挽着林余娇的手臂,反而岔开了一个旁的话题。“林jiejie,过几日便是镇北大将军的庆功宴了,你可会去?”林余娇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她快要嫁给顾庭的消息,仿佛长了脚似的,早就已经传遍了京华。虽然她还未过门,但那谢言煜庆功宴的帖子,也仍旧给她送了一份。听说,这次的庆功宴是谢老夫人一手筹办的,请的都是京华顶顶尊贵的一群人。谢言煜对林余娇有恩,所以她必定是要登门道谢的。只是她心头有些忐忑,毕竟她那日要见到许多人,只怕是有些话不好听,有些人也不好应付......毕竟在京华里眼红她的人,不在少数。盛心菱陪林余娇散了会子心,两人聊天都围绕在顾庭身上。盛心菱说过许多名门贵女为顾庭做的傻事之后,也大抵明白了顾庭在京华有多抢手。她这心里就更没底了。......转眼过了几日,便到了镇北大将军的庆功宴。他打了这么大的胜仗,京华上下都高兴得很,自然没有不赏脸不去他府上的。就连顾庭和几位王爷,也都得了今上的嘱托,吩咐他们来镇北大将军坐坐,并奖赏了许多东西下来。林余娇穿了条鹅黄色襦裙,打扮得雅致精巧,却也不显瞩目。她同盛心菱约好了在将军府女眷闲坐的花厅里碰面,不过她到的时候,盛心菱还没有到。花厅里的女眷众多,环佩叮当,笑语盈盈。林余娇一个人都不认识,只能寻个偏僻些的座位坐下。饶是她刻意安静,不愿引人注目,可她还是能感觉到,许多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还有些小声议论她的,让人不想听到都难。有说她之前是个女大夫,抛头露面的,名声早没了,不知给多少男子看过病把过脉,有了肌肤接触。亦有说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还恬不知耻在太子府住过一段时日,不知走了什么运才扶正的。还有的,悄悄说她有狐媚手段,勾了太子殿下的魂,才让他迷了心窍,硬要娶她。林余娇左等右等,也不见盛心菱来。反而这些糟心的话全不落地传入了她耳朵里,没得让人心烦。这些达官显贵家的女眷或许是欺负她不认识她们的脸,即便日后想算账,这么多人她也记不住。反正是压低了声音,也未指名道姓,她当场发作也难。林余娇眉心微皱,起身道:“香葶,陪我出去走走。”“是,姑娘。”香葶也早就在这儿待不下去了,扶着林余娇便往外走。到了外头园子里的小径上,香葶立刻“呸”了一声。“姑娘,这些还是官眷呢......说的话怎比东西街上那些市井妇人还难听。”林余娇垂下脸,细眉软眼笼上一层薄薄的愁云,“香葶,莫要说这些。”她不喜欢别人说她的闲话。但她若也说别人的闲话,岂不是成了自个儿讨厌的人?香葶最听林余娇的话,立刻收了声,只是踮起脚望了望花厅那边的情形,“姑娘若是走了,她们指不定还要如何热闹呢。”“无妨,随她们说去。”林余娇淡淡往那边瞥了一眼。香葶哼了一声,小声道:“这不过是吃不着葡萄的说葡萄酸,姑娘莫往心里去。”“我不会的。”林余娇抚了抚袖口上的梨花暗纹,轻声道,“只是不知,盛meimei怎的还没来。”“许是路上有些事耽误了,姑娘莫急。”香葶扶着林余娇,指着那边一处凉亭道,“姑娘要去坐一会么?”“嗯......”林余娇轻声应了,走得有些乏了,便往那边走。岂料走到一半,才发现凉亭中是有人的。是位年纪稍长的夫人,穿着精致却不显华丽,瞧起来是位内敛温和的性子。林余娇收了脚步,仍然不大想过去。不过那位夫人却是看到了她,起了身迎她。林余娇只好走过去,福了福身子问好。两人说了两句话,她才知道,原来这竟是镇北大将军的母亲,谢赵氏。难怪方才没在花厅见到她。请了这么多客人坐着,这位却到这儿来躲闲来了。林余娇抿唇浅笑着,倒觉得有趣。谢赵氏也用绣着金线海棠的团扇半遮着脸,有些不大好意思,“倒让林姑娘看笑话了......”林余娇摇摇头,被谢赵氏拉着坐下,精致白嫩的小脸上始终蕴着清浅的笑意。谢赵氏细细打量着她,总觉得莫名亲切,却又不知从何而来,但仍关心地问道:“可是花厅中那些人说的话不好听,才让林姑娘不愿在花厅中坐着?”林余娇垂下眉眼,不置可否地咬着唇角,又轻声道:“没有的,只是坐得久了,有些憋闷,才出来走走。”“林姑娘不必在我面前遮掩什么。”谢赵氏抬起指尖,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我也是见不惯那些人捧高踩低的嘴脸的,从前随我夫君在边关,从来不用应付这些,如今回了京华,唯一不适应的也就是这些应酬了,所以才出来坐着,不愿在花厅中看那些。”林余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端坐在谢赵氏身边,温和淡雅地说道:“那我便陪夫人在这儿说说话,还望夫人莫要嫌我。”“自然是不嫌你的。”谢赵氏情不自禁拉起林余娇的手,不知为何,总觉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