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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自责没有管教好家人。长篇大论的说完了,徐言昭儒雅的面容上,还很哀凄的挤出两滴泪来。在这个年代,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在父母或者君王面前掉了泪,那真是很情深义重的代表。更不要说徐言昭在嘴皮子方面,很有几分功夫。否则这许多年来,也不会将康宁长公主哄的事事都顺他意。萧彧作为储君,是站在众文武官员前头的。他都懒得看徐言昭那张虚伪的面容。只听这人满口自己如何始料未及,如何拖着病体,却完全忘记了小表妹深更半夜救火的辛苦,也不曾提徐言明鞭挞过奔雷。是有意轻拿轻放,还是完全忘记了?前者是欺君之罪,后者却是为父不慈。不论哪一样,都令人鄙夷。事实上,徐言昭并没有忘记。但却觉得不值一提。嫡女一个快及笄的大姑娘家,大半夜的在前院跑,是很值得夸赞的事吗?再说奔雷,太子送的不假,但康宁长公主所用的皇家器物,他教训女儿的时候不是没摔碎过,潜意识便觉得没什么稀奇。朝臣们看得徐言昭泪洒当朝,便不由对他生出了几分同情。主要是御史言论自由,章御史更是咬住一样东西死不松口,固执的让人头疼,比较起来大家伙还是更同情徐言昭。臣子们同情徐言昭,承乾帝可就横眉怒目了。做舅舅的和萧彧这个做表兄的,在涉及到自家外甥女(小表妹)的时候,关注点十分一致。就是整个徐府都烧着了又怎么样?你徐言昭自己睡大觉,让朕的宝贝外甥女忙里忙外,还纵容旁人鞭挞她的爱宠。这是如今显露出来的。平日里不知道的呢?于是,徐言昭想象中的,上座帝王对自己的抚慰与轻拿轻放并没有发生。他听到承乾帝怒火中烧的一句:“混账东西!”已然魂不附体,原是躬身回禀,这下扑通便趴跪在地了。不要欺负老实人,毕竟老实人发起火来挺骇人的。这话放在承乾帝身上也能用一用,宽和有度的帝王一朝暴怒,满殿臣子都扑刷刷跪了:“陛下息怒。”至于怎么个息怒法?徐言昭自己的锅,自己背去吧,他们可是万万不敢求情的。承乾帝对徐言昭的感情十分复杂,当然偏坏的一方面居多。他比康宁长公主大十岁,看着meimei长大,先帝那般模样,他说是兄长其实和父亲差不了多少。能在偏心贵妃及其子女的先帝手里,还将康宁长公主养的天真娇贵,可想而知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可是这么一颗宝贝蛋,偏身被徐言昭拐走了。承乾帝每每想起自己点了徐言昭为探花郎,心里的后悔劲就别提了。后来眼见meimei不如以前灵气,眉宇间也有愁绪,他心疼的恨不能将徐府一家子全撵到不见天日的地方去。可惜meimei不让,觉得夫君挺好的,承乾帝便只得顺着她。便是徐府那个什么妾氏,他原本是想赐死的,可也是meimei拦着他,差点闹到兄妹决裂。往事不堪回首。反正承乾帝和亲妹子之间起的冲突,他按捺不表,其实都记在徐言昭头上。现在可好,meimei陪太后去行宫了。正是收拾徐言昭的好时候。承乾帝怒气盈满胸腔,但并不啰嗦,只简明扼要徐言昭治家不严,为臣不忠。治家不严是以府中杂事频出,任由家眷损毁储君御赐之物,以小见大,对君主便少了恭敬忠诚之心。这罪名可大。徐言昭汗如雨下,想要辩解,急的脸都白了。可承乾帝却懒得听他废话:“行了,少耍嘴皮子吧,看在康宁长公主面上,朕不会重惩你,且先归家面壁一月,既然身体不好,侍郎位便不适合,礼部员外郎不是正空着,你先补上吧。”侍郎是正三品,礼部员外郎却只有五品,降了不止一级。满堂鸦雀无声,徐言昭只觉眩晕袭来,狠命掐着手心让自己不要晕过去。晕过去便是君前失仪,又是一桩罪过。江宁伯在户部挂着一个闲职,看徐言昭脊背颤抖鬓角也湿漉漉,又是同情又心说真是自找的。他和自家夫人闲话时,曾一致认为徐言昭是个有福之人,有康宁长公主在一日,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偏生徐家竟处处给长公主找不痛快。现在好了。本以为陛下是不知,却原来是攒着呢。君威难测啊!若他家有幸迎娶了嘉宁县主,可得好生约束家人,当菩萨供起来都行。看太子殿下对嘉宁县主的维护,将来嘉宁县主的恩宠,未必低于陛下对康宁长公主的。承乾帝处置完了徐言昭,犹自不解气。徐言明他有些印象,前段时间不是还因为康宁财物失窃的事进过大牢。好嘛,这么一看,以前的事也有些猫腻。他大手一挥,如此不知体统之人,以藐视君王之罪,流放三千里,为期三年。徐言昭已经听的麻木了。他一面心疼三弟要受苦,一面又有些诡异的快意,活该,要不是徐言明惹是生非,他何至于官位一降再降。让徐言昭吃惊的是,萧彧出列为徐言明求了情。他只说小表妹纯善且孝顺,曾私下向他为三叔徐言明求情,三千里流放路途太远,不如改成一千五百里,也好全了小表妹一片好心。其实三千里外是不毛之地,一千五百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可这情一求,百官乃至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嘉宁县主比起她那花眠柳宿又小心眼的三叔,真是个以德报怨的好姑娘。承乾帝也想到了这一层,便顺带允了。徐婉宁当然没有求情,名声而已,她无所谓。萧彧却不然,他心思深沉而周全,既有了护小表妹周全的心,便要做到尽善尽美,是以才有此举动。十日后,徐婉宁从宫中回府,这一日正是三叔徐言明流放出京的日子。☆、觉悟徐婉宁离开宫中的时候,收获了礼物若干。最特别的两件,一件是皇帝舅舅亲赐的一块团龙玉佩,与如朕亲临的意思差不多,是个护身符。另外一个是人,太子表兄送给她的马夫,也可以充当侍卫。进可照顾奔雷,出外可保护安全,宛如移动的人形堡垒。护卫名叫郁真,白皙单薄,看上去像个小书生。徐婉宁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你只听命于我一个人,府中别的人说什么,不用理会。”“好的,县主。”正充当车夫的郁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