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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而不见,其实心里的憋屈委实不少。所以,活该罢了。只是徐老夫人,真是让徐婉宁大开眼界。便是寻常百姓家,也少有对儿媳妇动辄打骂的。便宜祖母自诩书香门第,竟掌掴儿媳的脸到牙都给人打松。就真是......挺没有下限。隔天,徐言昭派人送了一些小玩意过来,只说让嫡女赏玩。送东西来的是他的贴身小厮孟涛。又说大老爷还有话:“大姑娘持家有方,若有疑难之事,尽管找他,父亲会为她做主。”徐婉宁赏了孟涛银子,只说:“辛苦你了。”渣爹主动送东西来,怕是拉不下脸来道歉,所以迂回的表达自己的好意。徐婉宁想的清楚,却不过轻嗤一声。要是原主在,不要说送东西道歉,便是渣爹语气稍软化些,估计都要迫不及待的原谅了,还要反思自己的错处。可原主得到什么?更多的轻视和鄙夷,不被珍惜,最终赔上性命。徐婉宁懒得看渣爹送来的东西,吕姑姑却是惊疑了一声。她拿起其中一个瓷瓶:“这好像......好像是御制之物。”徐婉宁:“......”感情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渣爹也是挺没下限的。孟涛回来复命。徐言昭细细的问嫡女收到礼物的回复。这怎么话说?孟涛难道能说大姑娘赏他银子,肯定了他送东西来的辛苦,旁的只字未提?“回大老爷话,大姑娘正在看书,倒没有多说,不过看样子,是挺.....挺欢喜的。”孟涛搜肠刮肚。“嗯,退下吧。”徐言昭有些不甚满意的道。与此同时,徐婉薇在母亲院子里左等右等。眼见晚饭时间都快到了,母亲还没有回来,心里不由着急。往常母亲留在祖母院里,那是三房的体面,可想起祖母今日的脸色......徐婉薇再度去了慈安院,不出意外的被打发回来了。这次是桂嬷嬷亲自送她回来。人言语挺温和,但话里话外的意思,老夫人喜欢听话的晚辈。怎么叫听话?桂嬷嬷看着脸色煞白眼神惶恐的少女:“家里正是多事之秋,大人们的事小孩子知道的多不好,三姑娘若是无趣了,何不找jiejiemeimei们玩去。”徐婉薇回去后,在床边坐了一夜。桂嬷嬷在提点她什么?现在大jiejie掌家,在祖母面前也是有脸面的。是让她去揽月阁求人吗?这一夜,徐言昭也没有睡觉。他原本想去静心院歇息。但想想院子里嫡妻曾经的贴身丫鬟拂冬,如今的珍娘子在,便觉不大自在。去芷兰院?他对林姨娘的气消了不少,但那天情急之下踢了人一脚,也抹不开面子去。哎,想来想去,还是在书房安稳清静。闲着也是闲着,母亲不是催促他给长公主写信,正好就办了。只是,徐言昭提笔了,却不知该怎么落。平日里他与康宁长公主在一处,都是康宁长公主说话的时候多,他应上几句,她就很高兴了。再有,府里这段日子很不太平。他没心思哄她,说府里起火、三弟流放抑或母亲消瘦了许多,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徐言昭扔下笔。算了,改天再写吧,也不差这一两日。翌日,徐婉宁起床洗漱的时候,徐婉薇便收拾齐整来求见她了。说起来,以前徐婉薇都是直闯原主的屋子。用她的话来说,姐妹之间亲近至极,讲究虚礼岂不落了俗套。徐婉宁对此嗤之以鼻。但佩服还是佩服的,能将没有教养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也难怪徐婉薇能将徐老夫人哄的开怀。徐婉宁后来便派了小丫鬟守门。来可以,但县主的架子摆出来,府里现在没有比她更大的,求见吧。徐婉薇上次来揽月阁,隔着两三个月了。她站在门口等,看小丫鬟不卑不亢的说去禀告,之后才请她进去,因有求于人,便不敢露出不耐烦来。等进来之后穿院而过,徐婉薇便不禁暗暗咋舌。揽月阁以前金玉不少,但太过俗气,她每每来一次都觉得真是糟践了这些好东西。现在整个揽月阁,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富丽雍容又不失典雅的意境。只看环境,就让人不禁觉得能住在这样地方的,一定是一位金尊玉贵的主儿。不止是环境。便是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们,也个个体面又规矩,看着不像是徐府能养出来的下人似的。这些,却要归功于吕姑姑了。徐婉宁掌控下人们没有问题,护着公主娘和徐府其他人斗法也没问题,可□□下人和布置房屋,她真不擅长。吕姑姑却不然,太后宫里几十年历练出来的。徐婉宁放权给她,吕姑姑重新归置了屋里屋外不说,也将下人们集体□□过,自然格外不同。“让我去求情?三meimei这却是找错人了。”徐婉宁摇头失笑。“大jiejie,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父亲犯了错,如今已经受了惩罚,母亲再没个体面安稳,你......你就不怕旁人说你赶尽杀绝吗?”徐婉薇看徐婉宁不疾不徐的样子,又羞又气又急。换作三个月前,徐婉薇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对着一直瞧不上的徐婉宁如此低声下气。可是她真的......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求人还有这么求的?徐婉宁笑了下:“三meimei说是求人,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威胁呢?”吕姑姑也冷了脸:“三姑娘慎言,我家县主何等金贵,你再胡言乱语,县主顾忌姐妹情分,却休怪我请你出去了!”她有品级在身,平日只对徐婉宁口称奴婢,对其他人却不会。吕姑姑怒是真怒。她对徐府的人极没有好感,对出了个放火烧县主马的徐言明的三房,更是厌恶至极。现在看,三房真是蛇鼠一窝。做父亲的偷鸡摸狗,那夏氏还跑到人前给自家县主上眼药。如今女儿来了,求人还摆出威胁的款儿。真是,好大的脸!徐婉薇见过祖母面对吕姑姑时的恭敬,不由瑟缩一下。心中懊悔着,泪就下来了。不满十三岁的小姑娘,娇艳白嫩的脸上,泪珠儿滚下来,看着可怜极了。徐婉宁却不为所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虚的。原主死在祠堂里,死在罚跪的时候,那些委屈和伤心,难道其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