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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rou渣过渡,渣攻试图弥补残局的挣扎)

    挺可笑的。

    伊淮想。

    如果说眼前荒诞的一切都是梦境,那么这个梦也真实得令人心生畏惧了。

    庄周梦蝶,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庄周还是那只蝶。

    如果暂时相信自己脑海中存留的记忆,那大概他现在才是大梦初醒。

    食神被妖物偷袭,一半魂魄散去了现世为人,而另一半则随着躯壳留在了空桑。在现世平平凡凡朝九晚五的伊淮是他,在空桑中日夜与这些食魂为伴的也是他。所有巧合本不过是注定,他的力量恢复得越多,神魂重新汇聚得就越频繁,最终他必然从那茫茫尘世中脱离出来回到了故居。那些被遗落的记忆也都慢慢从空白中渗透出来,逐渐让他找回自己。

    只有真的醒来时,才会恍然惊觉梦中的混沌模糊。

    这像是上天跟他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当他以为自己是一个游戏玩家,所有东西都是谎言和虚幻时,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可以作为肮脏欲望的乐趣所在。可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把这些设定毫无障碍地代入进切身体验的种种,骨rou鲜血,他不过是个俗人。

    没人会去爱眼前这样一个性爱玩具,他也不可能放纵着自己的欲望把空桑变成一个yin窟。

    但已经发生的毕竟无可挽回。

    紫檀木泛着沉沉悠悠的香,融在青丝纱帐之间,几不可闻的喘息声也飘散在薄薄的轻烟中。伊淮手里松松握着截细而韧的腰,汗湿的皮肤粘腻而乖巧地帖在他的掌心,随着他cao弄的动作不断颤抖摇晃,却始终软在那禁锢般的怀抱中任由他大肆顶弄。

    美人扶着他的肩膀,呜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求饶,只含着汪浓湿的水色在伊淮耳边断断续续地吐出湿热的喘息:“少主……少主……嗯啊……”

    他仍是清凌凌的一张脸,眉目和唇都清淡单薄,一眼看过去就仿若拒人千里。只是此刻他眼角眉梢都勾着直白露骨的媚色,润泽的红烧在原本冷白的皮肤上,宛如一只青白玉嵌入了血丝,蜿蜿蜒蜒深深浅浅,妖娆又酸楚的色泽和温度侵蚀了原本的冷漠和无瑕。

    龙井浑身湿漉漉地坐在伊淮腿上,身后头发已经蓄得很长,从腰下往臀后遮着些浓郁的春光。发色不似之前那般清楚浓郁,倒轻轻浅浅泛着些苍白,摸上去大概会触到一尺冰雪织就的绸缎。

    他眉眼间隐隐缭绕着些郁郁的污浊之气,被过于浓艳的媚意遮过去了,但伊淮仍瞧得很清楚。作为食神他对食魂的状况怎样再清楚不过。食魂和食魇之间并无本质上的区别,不过是一个为人所接受,一个为人所厌恶而已。

    那一夜囚牢之中被食魇大肆侵犯纠缠的经历,已经彻底让他失去了原先的所有灵韵,彻底沦为食魇是可预料的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怀中的躯体仍是精致美丽的,但双瞳在水色迷蒙中没有半分清晰的神智可言。他像是附着在yin欲这棵大树上的一颗菟丝子,异化为与过去一切毫无相干的什么东西。

    这样的一具躯体离不开jingye的浇灌,他勾引般去舔弄伊淮的耳朵,轻轻含着气音喊少主。他胳膊搭在伊淮肩上,却轻飘飘地没有任何重量和力道。腿间不停淌着yin水和jingye的xue口已经把yinjing吞到了最深处,随着起伏的动作发出粘腻的噗嗤水声。

    “嗯……啊……好……好棒……”

    “少主……啊……少主再多给我……嗯……”

    龙井邀宠地去用面颊去蹭伊淮的下颌,汗湿的侧脸满是潮红。他清晰地察觉到他的主人近来脾气变化,往日严苛的惩罚都不再有,这个人好像忽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但又好像变得冷漠起来,对他的身体不再感兴趣,看他的眼神如同探究一件难解的物件。

    这让他产生很重的失落感。

    过去的龙井已经被抹杀掉了,满溢着他全部思绪的只是他的主人,而现在连这也仿佛被抽离。他没有了自我,现在连填充他的也变得虚无不可触碰,他就成了漂浮着的,被丢弃的。他急切地用自己湿热的女xue吞吃着yinjing,xuerou谄媚温顺地吸吮着硬挺的器官,试图从青年的神色中找出一丝对于他服侍的满意来。

    但是没有。

    伊淮只是那样看着他,脸上没什么情绪,仿佛能透过他看到别的什么人。

    但他来不及反应这一切变化的缘由,汹涌的快感让他几乎要喘得哭出声来。女xue娇嫩又敏感,被顶弄一下就让他腰软着求饶。他能感到自己深处紧张又兴奋的瑟缩抽动,他浑身酥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试探着往伊淮怀中靠,青年的体温并不像他的神色那样冷淡。

    他前面的男根直挺挺地翘着,湿漉漉往外溢着水珠。伊淮握住那急需抚慰的器官,帮他撸动了几下。这敏感的地方极少被抚弄,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就有了射精的渴求。可没有青年的允许他又不敢射,被灌了一肚子精水的小腹隐约不似从前那样平坦。他本能地在青年掌心蹭着试图追寻快感,可不能发泄只会让快感变成磨人的痛苦。两处的阻塞感让他不自觉地呜咽出声。

    “想射?”

    “呜……想……啊——”

    jingye喷了伊淮一手。

    伊淮松开了手,眼看着怀中的人只因自己的声音就忍不住射出来,他把手指探到他口中,示意他舔干净。龙井双手捧着他的手腕,像是无数次koujiao的练习一样仔细地含着他指尖吮吸侍弄。

    温热的口腔像是另一处他可以肆意侵占的xue,舌尖舔得手指发痒,心口发麻。

    “shuangma?”

    他看着龙井点头,柔软的舌正好在他无名指上勾了个圈,一双眼睛碧绿澄净,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着。他眼神里已经不再有挣扎和羞耻了,好像他生来就是这么个供人yin乐的精致玩意儿,单纯安稳地避开了痛苦。

    他盯着那眼睛看了很久,半晌叹息般地说了句:“龙井居士,你怎么能这么贱呢。”

    可他只感觉到怀中的人因这仿佛羞辱的话而兴奋地发抖,眼睛又重新湿润起来,呼吸灼热。

    摔碎的美玉还有完璧的可能吗?

    就算拼凑整齐怕也是裂痕历历,斑斑驳驳。

    若是让清醒的龙井直面自己的这段过往,又会是怎么样呢。他陷入了这样两难的境地,他既不愿意龙井这样堕落沉溺下去,直至彻底化为食魇,也不愿意把他唤醒面对这样不堪的境地。

    大概就是变态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掐着怀中人细瘦的腰往深处狠狠顶弄,激得龙井又呜咽出声。

    毕竟,他得先扮演好这严厉又可靠的主人形象,不致使他的奴隶失落。

    月与夜俱浓,屋内灯花晃着虚影。

    伊淮看着累到睡熟的龙井,给他把薄被披到了肩头,然后才亲了亲他侧脸,起身离开。

    龙井似乎是被他起身的动静扰到,迷迷蒙蒙间睁开眼睛,又因浑身的倦乏拾不起力气起身,蜷在被褥中喃喃道:“少主?”

    伊淮没有再看他,只是兀自把灯熄了,声音在黑暗中倒有些温柔:“乖,睡吧。”

    于是龙井便无任何顾虑地闭上了眼睛。

    伊淮一路行至神殿,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夜间的神殿安静得冷寂,正中央的密室中供奉着《食物语》。

    他的手放在扉页上摩挲,感受这那独属于时光的风尘仆仆的气息。灵气充盈的契约,曾经被撕毁过一次,他大费周章地去人间寻回那些失散的食魂。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又做了同样的决定。

    只不过上次是空桑被入侵的无奈之举,而这次却是他自己试图舍弃掉不该发生的过去,像是被迫割掉发脓溃烂的腐rou,疼痛只是最轻的代价。

    龙井不会再记得他,也不会记得空桑的种种,这是唯一让他找回自我而又不使他的骄傲受伤的办法。没什么比让他回到那江南秀色中去更好的了,他唯一庆幸的是他有着让他回到时光和历史中的机会。

    契约撕裂时他隐隐感到食神灵力的溢散,他下意识地看向身后远处那个没有亮灯的房间,这过程很缓慢,像是从他心口中生生挖出一块来,空荡荡地晃着凉风。

    这便是结束了。

    凡此以往,皆作风流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