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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苏夕夺去一半,把饭菜盛到餐盒里,又跑到医药箱那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所有药都装进书包里,着忙着慌朝门外跑去。李慧澜跟出去一看,她竟跑到了梁逸家院前,不停地按着门铃。她没管,进屋跟老苏吃起晚饭。*苏夕在门外等了半天,都没听到院内有一丝动静。情急之下,她想到了翻墙。动作灵敏的跳进去,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明知擅闯民宅不好,可是想到梁逸万一死在这栋小楼里,那她就真的成了罪人了。于是,她推开门,提着饭盒在玄关处喊:“梁逸,你在家吗梁逸?”梁逸正睡着,迷迷糊糊中听到苏夕的声音后,以为是在做梦,就没理,接着睡。苏夕继续扯着嗓子喊:“你在不在啊?”他彻底醒了。眼皮始终僵硬着,浑身也没力气,犹豫几秒,他烦躁的坐起身。确定是苏夕来了他家以后,他眼睛微微眯着,已经处在发火的边缘。她可真是不怕死啊。连他的家都敢闯。自小,梁逸就有洁癖,就是只要是他的领地,不经他允许,别人不能踏进一步,就连梁老爷子进来,都要提前知会他一声。梁逸把手攥成拳头,骨骼发出吱嘎作响的声音,一脚踢开房门,看到苏夕正站在楼下,背着双肩包,手上提着两个袋子。“谁允许你进来的?”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铿锵有力。苏夕自知做了亏心事,不似往日对他凶巴巴的,而是笑吟吟望着他说:“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滚出去。”“那晚的事,是我错了。”听她又提起那件事,梁逸的脸更冷了,“你要是想死得更快一点儿,就留下来。”苏夕想,反正他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哪有力气对付她呀,这么想着,她就踩着欢快的步伐上了楼。无视梁逸幽冷的眸光,她把饭菜放在桌上,又去橱柜里拿出碗筷,动作十分流畅的把饭菜分好,坐在餐桌前,说:“为了表示歉意,我陪你吃晚饭,好不好?”梁逸是真的没食欲,甚至闻到菜味儿就想吐。所以,他觉得今天她一定是专程来恶心他的。这么想着,他也没手下留情,一下子就把桌子掀了。苏夕怒了,“梁逸,你别不知好歹!”吼完,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到房间里。今天的梁逸,真是轻盈,好像力气都丧失了一样,于是,她开始有恃无恐起来。猛地一推,就把他按倒在床上。梁逸的眸光里像是涌起层层烈焰,可苏夕却浑然不在意,大声朝他吼道:“梁二!你给我老老实实躺那儿别动!”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体温计,动作粗鲁的夹在他的腋窝处,他要挣扎,又被她用力按住了。从她刚看到他那一刻,只要离他稍近一点儿,就能感受到他体温的灼热。把体温计拿来一看,果然发烧了。三十九度。她骂骂咧咧说一句:“烧死你算了。”说完,就把书包的拉链打开,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药,苏夕找出退烧药,两颗大白药片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她命令他:“吃药!”见他始终没个反应,苏夕急了,掰开他的嘴,就把药片塞进去,苦涩的味道令他皱起眉头,她拿起一杯水,朝他嘴里一阵猛灌。一边灌一边说:“妈的,给老娘咽下去。”梁逸喘了口粗气,眸光里的怒火更亮了。接着,苏夕又把早就准备好的粥拿出来,重复先前的动作,逼他喝了大半碗,最后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走之前,她听他说:“你给老子等着。”她仰天大笑一声,说:“想折磨我也得有力气呀,你现在太弱了,就跟个小鸡崽子似的。”她走后,梁逸缓缓合上眼睛。刚刚发生的一切始终在他脑海里循环往复着,这是第一次,他产生了矛盾心理。就是——他到底该感谢她,还是恨她?*回到家后,苏夕想想都觉得后怕。因为梁逸虽然生了病,但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既可怕又诡异的气场。她想不明白,当时怎么就胆儿肥到敢逼他吃药,逼他喝粥呢?一定是骨子里的善良在作祟。对,自打知道梁逸悲惨的身世后,她是既愧疚,又同情他。可是想到他痊愈后,再生龙活虎的找她算账,她就怕了。于是,她决定赤~化他,要用热情与真诚温暖他那颗饱受摧残的心灵。她是这么做的——第二天,赶上周六,学校放假。苏夕请来了家庭医生,罗小芸。罗医生外号“罗一针”,二十多岁的年纪,人长得美,说话也温柔,就是有一点不好,给人扎针宇宙超级无敌疼。被她扎过的病人没一个不对她产生心理阴影的,不过她有一点特别好,医术牛掰,只要被她扎一针,什么感冒发烧流鼻涕,多严重都会药到病除。苏夕把罗医生带进梁逸家。又是翻墙进去的。对此,罗医生有点儿不满,跳进院子后,拍了拍身上的灰,说:“老娘长这么美,还要翻墙给人打针,真是笑死个人。”当罗医生穿着白大褂,扛着药箱跟苏夕走进屋时,梁逸怔住,“你们要干嘛?”听他声音如此冰冷,罗医生不禁哆嗦了一下。苏夕跟他解释:“我看你烧得不轻,光吃药作用不大,就请罗医生过来给你扎一针。”梁逸自小就排斥打针,从小到大,他数不清砸碎了多少医生的药箱,没想到,她昨晚折腾他一次还不够,今天又来了这么一出。他眼底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冷酷,面无表情的对她们吼道:“滚出去。”罗医生哪见过这么横的病人,瞬间退到门口,说:“既然人家不愿意,我还是走吧。”苏夕挽住她的胳膊,“罗医生,您来都来了,就给他扎一针吧。”见罗医生开始犹豫,苏夕又说:“没事儿,您尽管扎,他要是敢反抗,我帮你对付他。”于是,一根又长又粗的针管出现在梁逸面前,梁逸抬手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扔出了门外。“滚!”苏夕对罗医生使了个眼色后,就坐到梁逸床边,轻轻抚了抚他的脸,笑着感叹道:“哟,小脸儿还挺guntang。”见他又要扔东西,她的嘴贴在他的耳朵边上,一股热流从他耳边绽开,他怔住了,一个既甜又温柔的声音传来,说的是——“二哥,你还是不生病的样子更好看。”她叫他什么?对上她清亮的眸光,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