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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小事上落人口实。”段家这一大家子,糊里糊涂的谋上了长乐候的爵位,大的立场没有,小的自作聪明不断。本身也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到了段无忧这辈,才勉强靠上了个金靠山三皇子,暗地里狠狠的长了一回脸,谁知道这靠山是镀金的,皮一扒,里面全是生了锈的铁。段无忧的脑子在小聪明上一向是再通透不过的了,比之其他站错队、求而无门的世家,能从这里另辟蹊径也是其他人拍马不及的了。......陈阿生追了新棠一路还是没追上,最后只得放弃,在最后看见她的那个地方找了个小摊儿,点了碗打卤面,边吃边等。他自认活得洒脱,从不过多追问新棠的过去,但他仍然觉得她是一个谜。一个像谜一样、美丽又致命的女子。他苦笑一下,吸溜了一口碗中的面,视线乱瞟,瞟到了摊头的妇人正挑了面喂擀面擀得没空抬头的丈夫,那一刻,他不禁在脑中幻想新棠在小破屋的厨房里下厨的样子。也没什么好想的,因为她从没下过厨,只除了那一次的豆腐干。他讥笑她懒,她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她说,手的记忆和人的记忆一样,做过了最想做的事,记住最想记住的回忆,至于以后改不改变她也控制不了。瞧瞧这话说得神神叨叨的,欺负他没上过几年学堂。但她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没上过几年学堂,他也能从她当时的神色中看出她眼角眉梢藏起来的温柔。陈阿生大口大口的吞咽,心道,女儿家就是矫情,把洗手做羹汤这种百姓家常也能弄得跟铺子里的骨簪一样,珍贵又难得。他嚼断了最后一根面,也及时阻止了自己心头的涩意继续蔓延。人贵在清醒看得透,他可是陈阿生,一个要将买卖做遍南岐的人,怎么会被那些虚无缥缈的儿女情长绊住。新棠再一次狂奔到了“福临天下”。酒楼已经重新开张,生意红火更胜从前,但是里面的人却不是她熟悉的面孔,她在大堂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终于在小二上菜的时候,从帘子缝里看到了个眼熟的面孔。新棠趁机跑了过去,一把把人抓住了,也顾不上礼节了,开门见山道,“酒楼开张,怎么不见董掌柜?”被抓住的这人正是之前叫新棠“阿姐”的那个少年,看他打扮已经不是店小二了,俨然被提拔做了小管事。少年还是那幅老实容易害羞的模样,见了她倒是真的高兴,“阿姐,许久不见你了,掌柜他出远门了,你来得不巧,今早才走。”又晚了一步。新棠有些难过,“殿下自那以后可有来过这里?”他摇摇头,“殿下和应急哥哥都不曾来过。”新棠说不上来心头是什么滋味,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我知道了,多谢。”福临天下四通八达,站在这里常常会让人觉得自己只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蝼蚁,新棠被人推搡着一路到了街边,睁着瞧着日头发呆。段无忧那般伏低做小想见太子一面,想必太子定是脱困了吧,升斗小民的头顶只有井口那么大,想惦记一个身在远方的人,也只能依赖心中那一份挂念。心中有声音在问不然呢,难道你还要进宫吗?情谊之可贵在于雪中送碳,而非是锦上添花,错过了这个时候,再找什么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罢了,那就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升斗小民吧。新棠安静的逆着人流往临南大街去,冷不丁被人一把捉住了胳膊。作者有话要说: 我急死了,在此发4!如果这周再不让他们重逢,我就罚自己瘦5斤!!!第81章是陈阿生。新棠刚刚扬起的眉梢不自觉的放了下来,微一低头,“你怎么来了。”陈阿生没好气儿,“我再不来,你还不知道被这人潮冲到哪里去了。”他停顿了一下,复又看向她,“没找到你想找的人?”新棠走路的步子微微一顿,抬起头来和他对视,而后淡淡一笑,“你虽从未问过我什么,但我却知道你心里都清楚。”她站在广阔的街头,迎着暖阳,分明是鲜活的模样,却又让陈阿生看出了一种“万事眼前过、片刻不过心”的淡漠。陈阿生宁愿她是最开始遇到了那个对他嗔笑怒骂的新棠。他拉着她去了老伯的摊子,天气凉了,老伯不卖凉茶,开始卖豆花了。白嫩嫩的豆花还冒着热气,尝一口都是满满的豆乳香。陈阿生有意想分她的心,大方的推一了碗过去,“呐,这碗豆花可是还了你当初那碗凉茶的恩情,用完这一碗,祝咱们的铺子生意越来越来,银子越赚越多,好让某些人也眼红眼红。”这就是把太子拿到明面上来说了。陈阿生不管这铺子原本是谁的,反正契书在谁手上,他就认谁当东家,管他段家也好,太子也罢,再是有权有势,也不得随意插手老百姓的买卖。新棠一下子想到了两人相遇的过程,现在想来也是因缘际会了,谁曾想一个大街上胡乱搭讪的人如今竟会成为互相忠诚的生意伙伴,当初两人都穷的荷包比脸干净,现在也是够到了花钱不眨眼的地步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这一碗豆花可不行,我要喝这天底下最好的酒。”最后陈阿生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坛梅子酒,两人坐在花柳湖边的石板上,边看着河中的荧荧烛火,边吹嘘着自己以前干过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喝果酒没意思,陈阿生偷偷买了一小瓶陈年佳酿放在匣子里,趁新棠闷头灌酒的时候,扭身一股脑倒进了坛子里,喝完一口浑身舒坦,还要在她面前假装感慨一下这酒后劲太大,不宜多喝。新棠眯眼看着前面的湖水,风一吹动一下,忽明忽暗的,像是脑海中某个人的眼睛,冷漠的、克制的、深不见底的,还有看着她里,蕴着浅浅笑意的。她晃着腿,敲完手中的酒罐子,又指着湖中心的月亮,像是分享心事似的对陈阿生道,“我最喜欢他的眼睛了。”看似毫无波动却又盛着满满的情意,现在联想起来以前的许多小事,都能从中窥探中蛛丝马迹,可怜她那时不懂情为何物,回首再望,两人之间已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陈阿生静静的听完她没头没尾的话,看着她隐藏在夜色里的侧颊,轻声道,“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段家这种摇头摆尾的角色,也开始急着在太子身前谋求一席之地,足以说明他已今昔不同往日。”新棠从他们今天的对话中已经听出来了,她睁着不甚清明的眼睛,喃喃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