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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并把肩上挎着的巨大帆布袋子,拿下来,在里面一通翻腾,终于拎出来一个造型憨厚可爱,圆滚滚地好似一个雪球的大熊猫毛绒玩具。“美少女,快拿着,先别哭了。你一哭,旁边叔叔的血压就会一路飙升,很快就会出现头痛欲裂的症状。他的头只要一开始疼,就需要特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这些玩具和零食都是那位叔叔给我买的,他要是病了,我就要成为没人管吃管喝的野孩子了。多可怜,就跟你现在似的。”拓麻一脸地悲痛欲绝,把握着大熊猫玩具的小姑娘,说得一愣一愣地,完全忘了刚才正哭得带劲儿这回事儿。第158章对不上号的地点“她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呢?”王行云特别不擅长应对小孩,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他尽可能地躲着抱着小鬼的拓麻远一些,皱着眉问道。“可能是走散了吧,这一层的展区,除了咱们三个,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影。有可能在二层,也可能在地下一层。反正这栋建筑,一共就这么大,应该没有那么粗心的家长,丢了孩子也不回来找吧?”拓麻抱着小姑娘蹲了一会儿,腰就受不了了,连忙站起身,生怕腿麻了一会儿站不起来了。他用一只手掌,竖直地扶着小姑娘的脖子和脑袋,避免熊孩子摔下去;另一只手箍紧她的腰肢,胳膊肘兜住屁股,颇为专业地把小姑娘抱在了胸前。“看不出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死宅,竟然还是个隐藏属性的职业奶爸。你很喜欢小孩么?”王行云面色如常地问道。“不算特别喜欢吧?就是过节的时候,我那个常年不露脸的父母,特别热衷家族聚会,非要拉着我去走亲戚串门子,然后被迫帮我的表姐们照顾小孩子——你知道的,我的表姐们都喜欢喝酒和搓麻,人多兴致一上来,就把孩子都丢给我了,她们一玩就停不下来,非把现金都输光才罢休。有时候,我真是被熊孩子们烦死了,真想给警察叔叔打电话报警,有人聚众赌博赢钱。”拓麻满眼的沧桑,似乎是因为王行云的提问,而回忆起了那些不堪的岁月。“所以,哄孩子带孩子,你就是每年的逢年过节,被熊孩子们练出来了?也不错。你知道,现在能带孩子的保姆,薪资可是水涨船高,不会做饭和收拾家务都没事。只凭能带孩子这一点,锦衣玉食不是梦。”王行云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拓麻一手死命抱住不断挣脱扭动的小姑娘,生怕她掉地上;另一只手去拽她使劲揪住拓麻一搓头发猛拔的小rou手。“疼疼疼!王员外,求助!求场外援助!我的头发,哎哎哎,小姑娘,你快松手,我还年轻,不想秃顶。”拓麻的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慌忙央求王行云赶紧上来帮忙。王行云眉头紧锁地看了看撒泼打滚猛揪头发的小女孩,又瞅了瞅一脸扭曲,想把小姑娘扔地上又怕她摔着的苦情派拓麻,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又一步。拓麻眼瞅着救兵不仅不上来帮忙,反而越退越远了,更是彻底风中缭乱了,连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他用那略带沙哑的中性嗓音,倾尽全力地喊道:“啊啊啊!我不成了王员外,要死了要死了,快过来帮我!别想跑,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王行云挑了挑浓密好看的剑眉,凉凉道:“你喊得这么浪,容易引起不明真相的一般群众误会。我需要特别声明一下,这孩子既不是你生的,也不是我生的,咱们没有照顾她的义务,你还是赶紧把她交给工作人员吧。孩子多的公共场合,都有广播找人的服务的,不要耽误太久,让她的监护人着急担心。还有,我没想跑,也没使用过你,‘始乱终弃’这个锅,我不背。”“成成成,你讨厌小孩,不用你抱孩子。你帮我把我的头发先解救出来,我带她去找工作人员!”拓麻真被熊孩子揪疼了,在眼眶里逛荡半天的泪珠,终于在小姑娘的又一轮发力下,凄凄惨惨地流淌了下来,润湿了半边惨白消瘦的脸庞。王行云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往小姑娘的手心里,塞进了一块正方形的硬糖,以此来替换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因为剧烈挣扎,而被汗浸湿了的一撮头发。小姑娘很识相,赶紧松手握住了糖,却也没马上打开放嘴里吃,而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有点好奇地观察这个明显比抱着她的人,更高一头,压迫力十足,往边上一站。宛若一座又黑又冷大山的男人。王行云并不打算跟这位走失儿童有更多的接触和牵扯。他大手一挥,打发拓麻把她交给工作人员,并约定两人一会儿会头的地点,为地下一层,那个标志性横跨两层的巨大圆形玻璃——蟒蛇展柜前。拓麻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抱着熊孩子凄凄惨惨地走了,留下了王行云一人,以及那个粉红芭比公主头像的巨大半满亚麻购物袋。王行云拾起了口袋,颠了颠重量,就横跨到肩膀上,摸了摸胸口,镇定了片刻,就步伐坚定地朝着闪着绿光的安全门通道的方向,走去。依照朱岩颜梦境中的点滴线索,王行云经过筛选,把第一个藏尸的地点,锁定为这个人迹罕至展馆的内部。但梦境毕竟是梦境,无论怎么真实和身临其境,也是当事人视角的二次加工,与实际中真实的地点,样貌有略微的差距。比如这个场馆的布局,就有很多细节对不上。王行云在拓麻昏睡的一段时间里,查了很多网上的资料,对比后的结果显示,梦境中展馆内的装修,是属于十年前的。碎尸竟然藏在十年前的展馆中,真是鄙夷所思。所在的环境不一样,场景中的布局不一样,寻找一个不知丢弃在哪里的,以一个什么状态存在的尸体,无疑更是难上加难。王行云清晰地记得,朱颜岩独自抱着鼓鼓囊囊地黑色双肩背包,来到了一个仅有微光的甬道中。那个甬道很黑,两侧都是涂着墨绿色墙漆的水泥墙,光源是从甬道尽头,拉着厚黑遮光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的。与微光一同涌进狭小空间的,还有一缕带着树叶气息的微风,给充斥着发霉味道甬道,带来了一点点生机。甬道内是个小型展区,竖着许许多多展牌。上面用适合小朋友地遣词,介绍着世界上最危险的一系列生物。包括生存在中东沙漠地区,被称为世界第一毒蝎的以色列金蝎;人为的,不经意间产生的杂交种,性情凶暴,成群出动的杀人蜂;以及一滴毒液,就足以结束20多人姓名的鸡心螺。展区的尽头,放置了一扇矮小的,方便小朋友开关的隐藏展牌。它的造型很像是一扇门,通体是棕黑色的,上面还很人性化的留了一个同色的门把手。造型很像是一扇门的展牌前,指导性地贴上一个醒目的红底白字的横幅,上曰:“世界上最丑陋,最危险,最残忍的生物,在门后。”精神状态无比混乱和紧张的朱颜岩,被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