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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静悄悄的跑路。这个完美的设想,有一个巨大的前提,就是合伙的这两人中,没人有重度洁癖。王行云倒没要求在这个紧要的当口,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但拓麻知道王员外的习性。真要是让他摸到了自己怀里的这个亚麻布口袋,他回家还不得把自己手上的一整层皮洗下来?想想浴室的组合柜里,码放整齐的一排排84消毒液和成桶的洗洁剂,他就觉得自己都替王行云倍感皮疼。为了给备受污染煎熬的大自然环境,出一点点微薄之力,拓麻当下就决定,这一大袋子‘东西’,为了家里的水电费,也决不能让王行云近身。如果情况允许,为了家里不被王行云的彻底打扫,以至于用消毒液烧穿了底,他压根就不会把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东西’带回自己的家。拓麻抱着沉甸甸的亚麻编织袋,半托半举着,磨蹭到了脏、破、烂的窗口前。王行云伸着手,正打算接过他托举过头顶的大袋子,却被他晃悠悠地避过,用不停晃悠的脑袋,示意王行云靠点边,给他腾点地方,把沉甸甸的大袋子,直接通过窗口,从屋里丢出去。虽然对男神的躯体有点抱歉,但是,为了王员外的双手,不被消毒液泡出褶子来,还是优先牺牲下其他人,优先考虑自己人的实际利益吧。王行云有点意外拓麻直接把沉甸甸的袋子,扔出窗口的选择。袋子在拓麻的一掷之下,呈现出一个弧形的抛物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窗外王行云的脚边。拓麻嘚瑟地挑了挑眉毛,用唇形表示着自己的牛逼之处。然后再次拒绝了王行云伸过来的双手,自己吭哧吭哧地爬上了灰扑扑,布满霉斑的墙,扒住了漏风的窗,费力地从狗洞般大小的窗口,爬了出来。出来后,拓麻坦然地接过了王行云皱眉递来的湿纸巾,把自己一头一脸的灰,粗粗地抹了一把。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右手背竟然被碎玻璃碴子,刮了一个大口子,随着手掌的施力,正积极活跃地往外淌着刺目的鲜血。拓麻浑身颤抖,仿佛全身都被那刺眼的红色,烫到了一般,从手臂开始,抖个不停。他哆嗦着嘴唇,眼皮无力,瞳孔没有焦点地无意识挣扎道:“王员外……我……他妈晕血……”王行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身体摇摇欲坠的青年,一鼓作气地把他扛在了肩上。空出来的两只手,一手扶着像麻袋一样被扛在肩上青年露出的半截后腰,另一只手举重若轻地提起那个米色的编织袋,越过灌木丛,走到了展馆的外围小径之上。“王员外,咱们的东西……还在刚才甬道的地上。咱们先从大门……进去场馆里面,把那个粉红公主的大购物袋拿回来,再走。”拓麻趴在王行云温热的后背上,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道。王行云本想不理会这个脑子有洞的家伙。在小卖部不要钱似的胡选乱买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才摆脱把早看不顺眼的粉红购物袋丢了,这货竟然在这个要紧的关头,不好好想想怎么把手里的这个‘东西’避人耳目的安全带出去,却还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买的纪念品。又不是小学生,更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干嘛对粉色公主头像的袋子,这么执着。但拓麻的思路和行为的怪异,也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而且,他正常的时候,比较少。假如有一天,拓麻特别正经地找王行云来商量一件特别正常的事儿——比如,购买什么类型的保底型理财产品,而不是他又要借用王行云的海淘账户,买什么号称杀死过吸血鬼的脏兮兮沾满不明液体的十字架,王行云肯定会觉得,这太不正常了,难道他被魂穿了或者要变天了?于是王行云并没有犹豫很久,就爽快答应先带拓麻去展馆里的卫生间清洗流血的手臂,先保证他瘫在背上的身体,不要再继续抖了。再顺便把占满了灰尘的脸和手臂清洗干净。都收拾好了,两人再一起,原路返回甬道,去拿那个让拓麻念念难忘的粉红公主购物袋。背着一个跟自己身高相差并不太多的成年男子走走停停,身体力行,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儿。王行云却脚下生风,步伐稳定,与独自行走,并未看出有多大差距。拓麻被扛在王兴云背上,脑袋靠在对方宽阔坚实的肩膀上,一阵胃酸。早上本来就出来的急,没好好吃顿丰盛的早点。中午也仅仅是在动物园内,吃了好几根烤香肠应付呱呱乱叫的肚子。现在距离中午,也过了几个小时了,再加上刚才又是攀墙,又是爬窗的,体能消耗更多,还大半天没喝到水。更是因为晕血,被王行云扛到肩上,走了好半天,自己的肚子,正卡在王员外肩膀上的硬骨头上,一路颠簸,再不放他下来,他真的要吐酸水了。好在,重新进入展馆后,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洗手间的指示牌。王行云紧走了几步,把拓麻放置到了洗手间外,洗手台的光滑的瓷砖之上。他面无表情地帮拓麻撸起了受伤那只手的袖子,扭开水龙头,先用自己的指尖试了试水温。觉得大概可以后,才把早已扭过头,不敢看自己流血部位,别别扭扭拓麻的手背,放到了水流之下。一顿猛冲后,熟练地掏出干净的纸巾帮他擦干,用两只修长的手指,变魔术般,从手包里夹出一长串联排的创口贴,撕下来一个,小心拆开,贴到了拓麻长条状的伤口上。拓麻见王行云处理完了伤口,这才敢把头转回来。说来也是倒霉,拓麻小时候,在国外遭遇恐怖组织袭击地铁之前,无论是打针还是摔跤擦伤,他都淡定非常,并不晕血。但在历经改变他一生的劫持人质,肆意在车厢内向人群扫射的恐怖事件后,他彻底的变了。变得不仅畏惧封闭的空间,从不乘坐地铁、电梯等现代设施外,还对血腥味和血液的颜色,特别敏感焦虑。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晕血。王行云提着跟半袋子大米差不多体积的米色亚麻袋子,站在门口等拓麻收拾。拓麻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稍稍冷静了一下后,用冷水先洗了一把脸。头发他倒是想顺道一起洗了,省的现在这样,占满了汗水和灰尘,王员外没开口嫌弃他,他也自惭形秽的,不好意思再上他的车。但时已经入秋,早晚的温度很低,再加上秋风瑟瑟的,拓麻生怕弄巧成拙,洗了头发,却没条件弄干了再走,就只能先洗了脸和胳膊,再用湿乎乎的手,把沾在裤子和T恤上明显的灰尘,胡撸掉。其他的清洁,等回到家里暖融融的浴室,再继续。拓麻并没有让门口的王行云等太久。等他收拾好了自己,甩着手臂出来的时候,距离他进去,也仅仅过了五分钟不到。王行云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动了动嘴角,让拓麻动作稍微快一点,他有点担心,袋子仍在那里太久,会被偶然路过的游客捡走。重新回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