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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不孝子...你若是要一意孤行,那好,你只要前脚跟她和离,母亲我后脚就死在这里,也好过看到你将我们薛家的产业拱手送人。”“母亲!”薛长风唤了声也不起来,就跪在床前,同母亲薛王氏僵持着一直竟到了次日。随着天色放亮,外头说话的声音突然乱糟糟起来。薛长风见母亲仍旧不肯松口,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外间查看是出了什么岔子,竟不想刚一出来,就见一个丫头冲了过来,将他的双腿抱住。他一愣,这才看清来人。“阿碧,可是岳父来了?”“老爷,奴婢求你去看看夫人吧,昨个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却不肯由着大夫医治,奴婢知道夫人一向最听老爷的话,奴婢求老爷去看看,就...就看在夫人等了老爷十年的份上,求你了老爷。”第四章“拿开。”因为高烧而脸色潮红的苏婉音,伸手扫开翠儿硬放在她头上的湿毛巾。翠儿是进府后,苏婉音另外挑的一个丫鬟,平常便是由着翠儿与阿碧伺候。说起来,这还是翠儿第一次瞧见自家夫人这般倔强,心下又急又焦,噗通一下跪在床边,带着哭腔的声音劝道。“夫人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子了,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要将脑袋给烧坏了,就算你不想让大夫瞧,也容奴婢给你放着帕子,算是奴婢求你了。”脑袋烧坏了?变成傻子也好,那样心就不会这般痛了。“出去,都出去!”苏婉音单手撑着身子,瞧了地上的翠儿,还有候在屋内的大夫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发干的唇瓣随着她嘴角的张合,又龟裂了好几道细微的口子,渗出几颗血珠。忽然,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因为她听到跪在地上的翠儿唤了声“老爷”。夫君,他怎么来了?也对,天都亮了,他是来催她同他和离的吧?就这么着急的要同她撇断关系吗?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所有人,抿紧了嘴,将唇上的腥咸吞入喉咙,她眼睛更红了。薛长风进来时正好看见苏婉音赶人,瞧着她不到一晚上就将自己折腾的这般憔悴,本就因为昨晚在母亲那里受了气,此刻更是气恼,“阿碧、翠儿将你们主子按住,大夫你只管诊病。”候在房里多时的大夫,听到薛长风的话,又瞧着极不配合的苏婉音一眼,当先走了几步,朝着薛长风拱拱手,“老爷,瞧夫人的气色,定然是受了刺激后,又沾染了风寒所致,老朽已经开了退烧的汤药,算算时间应该煎煮好了,只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薛长风目送管家将大夫送出门,这才再度将目光转向苏婉音身上,静默不言语。直到一个丫鬟端了熬好的汤药进来,薛长风一双狭长的眸子从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上掠过,“阿碧、翠儿你们服侍着夫人将药喝了。”“我不喝。”薛长风缓和的神色再度一肃,双眉拧了拧,袖袍一甩,转身就朝着外走,待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他才顿住脚步,低声补了句,“苏婉音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烦,也罢,你既要留下,那就随了你的愿。”等到薛长风走远,阿碧露出喜色的看着苏婉音,“夫人,你听到了吗,老爷答应不同你和离了!”她该高兴吗?“只会让我更厌烦”这七个字就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她只觉得冷,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冷的。“夫人将药喝了吧,喝了病才能好啊。”苏婉音咬着唇瓣,直到痛感袭便全身,她才意识到自个还活着,抬手将阿碧手上的汤药一把抢过,仰头直接灌下,苦,苦涩极了,不仅仅是嘴里,这苦更是钻进了心里。她不想争取了,不想了。“阿碧,你让人去给我大哥传个话,让他来一趟。”苏婉音说完,立刻想到她此刻的摸样,若是大哥来了定然担心,忙叫住阿碧,“先别去了,等我好了,再让大哥来趟吧。”一等就是半个月有余。这一日,难得的出了一次太阳。苏婉音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轻减了不少的脸颊,还带着明显病后的孱弱,微微蹙眉,拿起桌上粉盒,又给自己上了些腮红,直到看起来气色红晕了些,才搁下。“阿碧,大哥到了吗?”“夫人,大少爷刚到的,奴婢已经让翠儿俸了茶点,这会应该坐下了。这还是奴婢这么多天,头回见夫人笑,奴婢瞧着心里就高兴,夫人既这般在意家人,以后就多该见见才是。”苏婉音点点头,脚下也不停。过去,是她总因着大哥当初在自己的婚事上做了不光彩的事情,有意不让大哥来府上,她不想大哥的出现刺激到薛长风,让他想起那表妹的事情,从而迁怒到她的身上。她为了照顾薛长风的感受,又因着她心里刚开始多少也是怨着大哥的,是以她婚后头两年很少回娘家,即使都在晋城,有事她多数也是写上一封信让人捎回去。后面几年,却是公婆将管家的事情交给了她,她要应付这家里的一应花销与别的杂事,回去的次数也不多。现在,想想她着实有些混账了,大哥就算当初做了什么,也是为了想让她高兴,她过去为了薛长风那般怨大哥,大哥心里定然难受了吧。想到这,苏婉音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书房里,薛长风捏着一只狼毫笔,笔尖从砚台里沾了一点墨汁,在一张宣纸上下笔挥毫。“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老爷这字苍劲有力,颇有风骨,只是这意境,老爷可是又想念边境的军营了?”薛长风将狼毫笔搁在笔架上,当初去军营是为了逃避,后来却是真的喜欢上了那里,那里民风淳朴,将士齐心...他很快收回思绪,看着管家问,“有事?”“老爷,刚听门房那边来报,说是夫人娘家的大哥来了。”苏镇南,他来干什么?薛长风平和的眸子陡然多了几分冷冽,起身越过管家,朝着府门口的大门走去。到了门口才从门房口里得知,苏镇南已经被苏婉音房里的丫鬟请了过去,心下愈加烦闷,当先跨出了府门。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一道依稀熟悉的声音。“表哥,表哥。”薛长风定神听了一下,短短的一个呼吸,他内心就波澜起伏个不停,几乎是呆愣的转过头,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脸的狂喜,只是那嘴唇上已经冻得没了血色,头发也好似打了千万个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瞧着许久没有洗过了,单薄的身子站在寒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