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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因为就给放了个高低床,她跟张向东在下面,慢慢在上面。但是慢慢害怕啊,她缩着脚,不敢动,很怂了。张向东就安慰她,“没事儿,我给你绑好绳子。”他拿着很粗的绳子,给慢慢的床围上了一圈儿,怕慢慢掉下来,这床上面没有护栏的。对孩子,就很有耐性的一个人了,跟慢慢说,“你晃晃,在上面滚一滚试试。”慢慢就大着胆子滚了一圈,觉得挺安全的,等着关灯了,一秒钟就睡着了。没几天,张老二就打电话来,要去张向东家里住着,怕晚上遭了贼。姥姥走之前钥匙给了张老二,也是怕家里有事儿,给他们这边留一把钥匙。马永红就不太愿意,“没事儿,家里没什么好偷得。”可是张老二不肯,“你们不在家,人家都知道,家里有电视呢。”马永红说不过,就答应了。张老二就晚上的时候,时不时的去睡在沙发上,这些沙发电视都是两个人添置的,买的时候都是花了大价钱的。他去,顾青青也跟着去,白天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去桌子上摸着钥匙去张向东家里玩儿。小孩子玩,那真的是拆家,沙发上面蹦迪,然后柜子里面翻箱倒柜的,没有什么是不玩儿的,反正家里也没有大人,不会说,张老二家里的也不会说什么,张老二压根就不管这些。等着过年回家的时候,慢慢自己带着钱回来的,想着去找钱包放进去,结果就怎么也找不到了。她也不着急,觉得丢不了,把柜子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脚边放着几管子钱在那里呢。这是张向东给她的,家里虽然开了小餐馆,但是张向东的小费,依然是给慢慢的,不是给马永红在餐馆里面当零用的。马永红在那里拆洗沙发,沙发是新买的,平时自己家里坐很爱惜了,现在看着沙发缝合处的线,都崩开了,上面挺脏的。公公晚上在沙发上睡,脏点儿她也不能说什么,可是这线就崩开了。隔壁徐娘娘坐在那里,知道她回来了,过来看看,马永红就把沙发套拆下来,一边洗一边说,“你说这家里的沙发,才买了没多久,怎么就这样了,给崩开了。”徐娘娘没什么好瞒着的,“你们不在家,白天的时候青青就过来,有时候还跟后街上的婷婷一起来,就在沙发上蹦跶。”马永红就不高兴了,你来家里玩可以,但是你别糟践东西,她就说要是只睡觉的话,不能给崩开了,心疼沙发。“怎么这样,以后钥匙不给了。”徐娘娘就笑,“你公公能愿意啊?”马永红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她爷爷那个病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还吃着草药呢,不能急,一着急起来,就犯病去医院了,平时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刺激。”“我一开始就说不用来看门,结果他不放心,你也知道慢慢爷爷心眼儿小,看顾东西,什么也丢不了,也是好心,我就答应了。”徐娘娘也知道张老二的毛病,“二叔这么多年了,确实是这么个脾气,从我结婚时候就这样,有什么活儿得赶紧干了,特别积极,人家还没开始干的活儿,他早就想好了,勤快人。”张老二是出了名的勤快人,家里的活计一个一个的,都安排好了,人家村子里面只要有插秧的了,那他就一定是那两三个里面的,不然心里面就着急啊,急死了。心眼是一等一的好,什么活儿你让他帮着干都干,眼睛里有活儿的人,可是就一个,太急了,心里面存不住事儿,不然晚上就睡不着觉了,就是这么一个人。所有他说要来慢慢家里看家,那就得来,不然晚上都要打着手电筒到家里来转悠好几圈,看看有没有贼。小时候他出去赶集回来,总是带来好吃的,慢慢要是在的话,张老二家里的就撵着她走不给吃。慢慢自从那一次被马永红打了一顿,为了那一口小饼的事儿,她就不去了,张老二买了东西赶集回来了,就总是偷偷的在口袋里面装一个小饼。慢慢记得很清楚,爷爷总是穿着藏青色的中山装,上面是四个口袋的,上面的两个口袋是假的,下面还有两个口袋,口袋直上直下的,不好装东西,装饰作用的。张老二总是在一点钟散集之后,把小饼放在右下角的那一个口袋里面,然后在门口就喊她的名字,一声声的,“慢慢,慢慢--”慢慢就跑出去,在大门口,张老二就给劲巴拉的从口袋里面掏出来,没有什么袋子装着,然后给慢慢,说一句,“快吃。”然后就走了,不进门口。夏天家里种好的菜,都是选好的,黄瓜选直的,那些小扭子都留着自己吃,豆角选嫩的,西红柿选大的,给张向东吃。徐娘娘还记得呢,“早先的时候,慢慢爷爷在门口选才给你们,用玉米叶子扎起来干干净净的,让慢慢奶奶给你们送过来,慢慢奶奶就是不送。”“看着慢慢爷爷把好菜给你们,不高兴,都是夺过来,不给你们送呢。”马永红也笑,“是呢,说起来老头儿,拿着我们家里好,这些年我懂他的情儿。”这边说起来自己的公婆,都是喊老婆儿,老头儿,或者是慢慢爷爷,慢慢奶奶,没有喊爸妈的。慢慢头上都出汗了,她摘下来帽子,东西都拿出来了,还是没找到她的粉红色的钱包,那么漂亮的。她就跑到马永红边上,“我的钱包没有了,放在哪里了呢?”马永红没放在心上,“再去找找,看看别的抽屉有没有,你自己放的,别人没有拿的。”慢慢就点点头,答应着,再去看别的抽屉,她们是回家过年的,等着过完年了就再去上海。徐娘娘看着慢慢,真的是长大了,“慢慢胖了啊。”“是胖了,在那边吃的好,营养好。”马永红就喜欢孩子胖,慢慢又吃饭很能吃,从来不需要人哄着,小时候给馒头吃点咸菜也吃,吃什么都香,很好养活。慢慢确实是胖了,而且还白,白的发光的那种,冬天穿着的衣服厚,她又习惯了戴着帽子,到底是姥姥带着的孩子,逢出门必定时候带着帽子的。整个人就跟糖葫芦上面的一截儿一样的,脸上的皮肤在屋子里面我,因为着急的原因,带着一点儿粉,就跟门上的对联被风垂下来了,落在了雪地里,然后给雪慢慢的染上了一点儿红。不觉得多漂亮,但是看着那圆润的双层下巴,还有那一如既往的学生头,带着一点儿刘海,再也找不出这更细皮嫩rou的孩子了,真白。她一身的白皮肤,跟张向东是如出一辙的,张向东也白,小时候有个外号,叫气死太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