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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在人界给抓来的。他本来是个修仙的,就快飞升了,却被雷劫给劈得只剩半条命,日游神见他资质不错,直接就将他带回冥界了。”说着,她摇头叹道:“这个日游神行事一向如此,他要做的事,整个冥府没几人拦得住。他总会先斩后奏,然后自己去阎罗王那领罚,我有时也是拿他没办法。”风无怀没成想日游神竟与容絮相识如此久,又听她语气几分无可奈何,却并无责备之意。他心里有些气,转过身望着她,略显指责地说:“既然日游神行事那样肆意乱来,大帝为何将他留在身边?他能如此毫不顾忌,胆大妄为,也是大帝纵容的结果。”容絮忖量一番,竟是赞同地点头道:“可不就是如此,他就是仗着我纵容,才会为所欲为。”自从她接管冥界,日游神与她一路拼杀过来,帮她一步步地清除异议,并和夜游神一起助冥界彻底摆脱天界的掌控,二人于她于冥界皆是功不可没。他们是重臣亦是良友,若是犯些无关紧要的错误,她嘴上不留情地训斥,哪里真会罚那么重。日游神毕竟曾是幽冥河底的老大,性子已然收敛不少,只是偶尔行事冲动了些。纵观十几万年,除了最初因为对冥界各事务不太熟悉,跌跌撞撞地摸索,之后他鲜少再出纰漏,否则她断不会将他提拔至如此重职。风无怀不知其中渊源,只听到‘我纵容’三个字,醋意丝丝涌上喉头。他转回身,视线落在下方烟波浩渺的海上,以此分散注意力。良久,风无怀复又开口:“他做事不顾后果,大帝为何还留着他?难道大帝与他之间曾有过硬的交情?”“过硬的交情......”容絮失笑道:“也许吧。但我并非事事纵容,也不会因与他最早相识而特别对待,倘若他与夜游神真犯了大错,都不可轻饶。无伤大雅之事,我能纵便纵了。”“能纵便纵……我曾伤了你,你也能纵容吗?”他语气轻柔如这云下的海风,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目之所及,海波潋滟、金轮生辉,却没有一寸光芒映入他眼中,仿佛在抵达眼前时,光色骤散。***二人来到魔宫,已近日落。风无怀将容絮带到寝殿外的大堂,便称他去看看魔帝情况先,就匆匆离开。他没说几时带她去,容絮便自己坐在木椅上等。直到太阳西沉,霞光穿过前阙,洒入大堂,四周依旧静悄悄,不见一人过来。容絮起身走出门,四下张望。伏灵呢?去了恁久也不回来带她去看魔帝?她视线落在院墙外左侧的房屋,正是风无怀的寝殿,也是她曾住过的屋子。他此时在那屋子里吗?容絮左右等不到人,又忧心焦急,便抬步自行往那走去。来到门前,敲了数下,却无回应。她狐疑地轻轻推门,门板并未拴紧,朝内打开了些,酒味顿时从缝隙飘出来。她嗅了嗅,便将门完全推开,浓烈的酒味猝然涌入鼻内,喉头尝到一阵辛辣,刺烈无比。不善饮酒的容絮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看来伏灵所言并不夸张,这是将酒窖给搬来了寝屋啊。她往屋里头瞧去,一眼便看见了正坐在窗边的风无怀。他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掌中握着酒杯,另一只手臂则无力地垂放在腿上。整个人斜倚在椅子里,低头垂眸,一动不动。借着洒入屋的余晖,容絮想看清他面容,却只看到他垂下的长睫,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她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阖眼入睡了。容絮缓步走上前,在他身前停了下来。这才看清楚他并非入寐,只是垂目半翕,似饮酒后的醉态。她微微低身,轻唤:“魔帝?”他始终垂着眸子,眼睫也不曾动一下,似乎将外界的动静如数隔绝。容絮心口似刺扎般的疼,怎堪见他如此毫无生气。“你看,是我。”她抬手正打算揭下面具。指尖刚碰到面具,手腕突然被他探来的大掌抓住。容絮低眼看去,猝不及防撞入一双冷光冽冽的眸子,宛若浸过深冬冰泉,冻得人心骨发寒。“你是谁?”他问道,声音略显沙哑。容絮正要开口,风无怀猛地将她反手一扯。她惊呼着被他转个身,跌坐在他腿上。容絮撑着扶手欲起身,他的双臂即刻环住她腰身,如同一对铁钳,将她紧紧箍住,无法挣开。风无怀使劲将她往身上一带,容絮被迫窝入他怀中,面具下的脸顿时羞红。“魔帝......”她正要劝这醉酒的人有话好好说。风无怀蓦地低下头来,双唇几乎贴在她耳垂,吓得她屏住呼吸。“告诉我,你是谁?”他灼热的气息大肆侵入她耳内。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貓尐懶的地雷。谢谢55332的营养液。第五十章容絮受不住他断续喷洒在耳边的热气,缩着脖子想避开,随口回道:“我是北阴大帝。”“哦?”他只是冷淡地应道,似铁了心要折磨她,唇面直接贴在她耳下。容絮惊得抽了口气,浑身僵住,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这人醉了酒都力大无穷,她恢复了法力,竟还拼不过一个醉鬼!唉?她想到个事,忽然愣住。此刻她面具并未摘除,在风无怀眼里,她并不是容絮,而是北阴大帝。所以他此时正亲昵地抱着容絮以外的女人?这般想,容絮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醉个酒就胡乱抱人,怎么如此没有定力。“还望魔帝自重,快快松手!”容絮拍他手臂,要他放开。风无怀充耳不闻,甚至双臂越收越紧,将她身前的衣裳都挤皱了。容絮哎哟一声,攒眉呲牙:“我的老腰快被你掐断了,放手啊!”正说着,她浑身陡然一激灵,心跳猛跳两下。大魔头……竟咬她耳朵!容絮的耳垂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风无怀看着她白皙的颈部因羞涩而渐渐泛红,微翕的眼底渐渐幽暗。神奇的是,她害羞的反应瞬间填补了他心头的空落。他虽然早已猜到大帝就是容絮,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直接揭穿,他要等她主动且心甘情愿地坦白一切。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被她气得失去耐心。方才将容絮一人晾在大堂,是他生气故意为之。回到屋内,他一边喝闷酒一边琢磨应该如何引导她自己说出实情,可思量半晌,依旧没有头绪。曾经的容絮,情绪皆在脸上,心思也不复杂,他看得懂,一猜便准。身为北阴大帝的她有了张面具,瞧不见她神色,连她究竟想些什么,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