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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今夜戌时一刻,你我去泡汤池,在池子里多聊聊。”她往边上一指,两人所站的正是女眷汤池门外。话毕,她又重复了一回“一定要来”,方急忙忙同那男子去了。猫儿再揪了一会花瓣,将所有花瓣用衣襟包起,要往回而去,一旁岔路上却出来一行人。那一行人簇拥着中间一位头戴玉冠之人,缓缓到了跪地行礼的猫儿身畔,再不前行。泰王的声音洪厚朗润,听起来令人如沐春风:“胡姑娘?你竟来了别苑?”*——*——*五皇子院里,随喜急急进了厢房,面上神情十分凝重。他的手往萧定晔面前一伸,悄声道:“殿下,快看这玉佩。”在他掌心里,一块翠色欲滴的玉佩上,浮雕着一只凤凰。凤凰脑袋上长着两只羚羊角,与常见的形象全然不同。萧定晔立时抬起上半身,忍着腹中疼痛,急切道:“何处来的?”随喜摇摇头:“奴才带人去着火的院子清理财物,瞧见地上这只玉佩。看这雕工和图案,分明是坎坦国之物。”萧定晔忖了忖,低声问道:“还有谁瞧见过?”随喜忙道:“除了殿下和奴才,旁的人皆不知。”萧定晔点点头,叮嘱他:“莫让旁人知道。现下开始自查,最近一年哪些暗卫去坎坦及边境,重点查近两年所收的暗卫……”他闭眼思索半晌,忽的睁眼,问道:“胡猫儿去了何处?”第59章敌人的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敌人?还是朋友?猫儿行在萧正身侧,听着这位皇子十分亲切的讲解别苑修建的历史,整个人如沐春风。她觉着,萧老五与萧老三不睦,并不代表她的立场。她心里一直以来蠢蠢欲动的想法开始萌芽。倒向萧三,打击萧五,以图自救。最起码,眼前这位皇子可对她彬彬有礼,从未流露出要占她便宜、逼迫她的心思。星星之火在她心中燎原时,萧正已讲完别苑历史,正含笑道:“胡姑娘虽然是奉旨随驾,却也不可因公而错过别苑之美。若不嫌弃,本王暂居的院落旁有一处空着的小院,风景优美,花卉极多,十分适合姑娘。”猫儿觉着泰王简直太过贴心。她立刻点头应下,心中的自救的心思越来越强烈,不由倾身过去,悄声道:“奴婢知道……”萧正眸子一颤,待要细听,远处却匆匆忙忙跑来个太监,那太监瞧见猫儿,登时喜出望外,扑腾一声过来跪在猫儿身前咚咚磕了几个头,泪眼汪汪道:“仙姑,你在便好了。我家殿下今儿遭了难,如今正迷糊着,求仙姑过去坐镇,以保殿下平安。”猫儿瞧着随喜的戏路如此行云流水,毫无表演痕迹,佩服的险些要跪地拜师。只是,作为萧老五的资深狗腿子,让随喜瞧见她和泰王在一处……她脑中想起萧老五嘴角一提那满是杀机的神情,立时往萧正身后一躲,只探出个脑袋,谦虚道:“上回替皇后娘娘镇魂,正好天界仙君下地府同我阿哥叙旧,有了助力,才成功唤醒娘娘。如今天界仙君不在,凭我阿哥的道行,替老虎、狮子、凡人镇魂还凑合,要替皇子镇魂,可就爱莫能助。要知道,皇子可是龙子,龙子的魂魄,那要天神才能镇得住。”随喜倏地抬头看她,瞧见她满眼要叛离的模样,立刻开口提醒:“大仙再去试试,此前小的听大仙身边的五福仙童说姑姑端的厉害……”又用“五福”来威胁她?她面上依然带了笑意,可眼神已冷了下来:“五福半大小孩懂什么?我与他没多少交情,倒不知他是这般高看我呢。我觉着,与其现下求神拜佛,不若尽快去寻太医方是正道。”她转头瞧向萧正,笑眯眯道:“王爷觉着可对?”萧正立刻蹙眉呵斥着随喜:“切莫病急乱投机,快去太医院值房。我安顿了胡姑娘便去瞧五弟。狗奴才若耽搁了五弟的病情,莫怪本王无情。”随喜已知现下无论如何是带不走猫儿了,只得恨恨瞧她一眼,向泰王磕过头,转身急急去了。*——*——*小院里收拾齐备,花卉多样,假山小桥,景色果然曼妙。猫儿对泰王的印象又好了许多。她心中一动,立刻开口问道:“王爷可曾听过一种毒药,叫做‘死士丸’?据说用来控制死士,可防背叛。”泰王眼皮立刻一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面上做出诚挚的关心:“姑娘怎会知道此毒?莫非,有人逼迫姑娘服食?”她忙忙摆手否认,道:“奴婢只是听人提起过此毒,心中有些好奇。”她估摸着,现下萧老五那边该是已知她倒向了萧老三。如若老五识时务,趁早将终极解药送来给她,她也不插手三五之间的明争暗斗。如若他还要继续逼迫她,纵然她是蝼蚁一只,也不得不同龙子斗上一斗,努力为自己开拓一条活路。萧正十分博学,同猫儿谈起了传说中的“死士丸”。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此毒配方千变万化,解药也随配方的改动而改动。凡是中毒者,只能由施毒者来解毒,旁人贸然出手,极可能加重毒剂,最后不治而亡。猫儿听得满头冷汗,心中将萧定晔的全家问候了千百遍,越发觉着不到最后一刻不能同他拉爆,得徐徐图之才好。猫儿观察萧正的同时,萧正也在细细观察她的神色。此回来别苑虽未带来那奶嬷嬷,不能辨一辨胡猫儿的真身。可如今既然遇上了,倒是不可放过。不管她是真是假,先让她和父王生米煮成熟饭。等辨认出结果,再考虑杀她还是留她。总归她已中了“七伤散”,届时这位千娇百媚的猫妖究竟是何种反应,他倒是乐于相见呢。萧定晔的院子,汤药味从未渐少过。厢房檐下,煎药的小太监依然忙碌的在煎着药,同时当做耳报神,随时注意有客上门。东厢里,暗卫报回来的消息成功引得萧定晔发了一通火,又再次被派了出去。随喜服侍萧定晔喝过药,扶着他重新躺下,他方长叹了口气,喃喃道:“本王是不是对胡猫儿太苛刻,才引得她投奔了三哥?”随喜沉思半晌,瞥了眼自家主子,斟酌着言辞,小心道:“各暗卫、奴才,追随主子,或者为了拼前程,或者惧怕主子的身份,或者出于骨子里的忠心。胡猫儿无欲无所求,又不拿主子当靠山,一阵怕死一阵胆大妄为,不按条理行事……这种性子原本是要好好拘一拘。可她滑不留手,此前还能用五福钳制她,现下也失了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