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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眉而去。猫儿将李巾眉对包装盒的提议十分重视,她画画擦擦,修改过好几遍,才将准备雕刻在盒子上的图样交给五福,叮嘱道:“雕花难度大,你若雕刻不来,便去寻旁的木匠。招徕帮工,首先要顾着人品。”五福应下,忙忙去寻另外两个现成的帮工商议去了。一转眼,便到了夜里。猫儿竖起耳朵,留心院中的动静。到了半夜,井里开始有些许动静。大黑一察觉出异样,便窜过去,死死趴在井边狂吠不止,那语态中有威胁,有警告,还有得意。猫儿觉着,萧定晔出的馊主意终于有用了一回。大黑不但帮她制服了大皇子,还骂退了从井里借道的反动派。她对大黑十分满意。这个满意持续到第二日一早,她瞧着大黑甩着尾巴欢腾的吃尽了预备的一整日的狗粮,废殿余粮的口袋立刻下去了半截。她再瞧瞧所剩不多的蜂蜡、生油和糯米粉,又想起第二日要为太后和皇后上妆,终于痛下决心,要抽空去她夫君面前混个脸熟。------题外话------今天更四章吧。第117章情深意切(二更)吴公公这一两日,过的略略安稳。虽说他现在无金银傍身,然而同他定了亲的、入了皇帝青眼的废殿宫女儿胡猫儿,也并未来纠缠他。他是个在宫里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修炼了相当强的抗打击能力,以及欣欣向荣的乐观精神。他想着,只要胡猫儿忘了他,不给他拖后腿,凭着他在宫里几十年的经营,他好好的侍候主子不出错,就还有重回巅峰的一天。胡猫儿死而复活的第一日,她没来找他。胡猫儿死而复活的第二日,只有五福前来撕扯了半晌,无功而返。胡猫儿死而复活的第三日、第四日,依然没有来找他。他觉得抽空去毁一回亲事,有门。他特特选了第五日,一大早便起身,穿了才洗过的一身太监服,还往脸上擦了粉。案几上的小铜镜里,他皮rou松弛、有些恶心,十分适合退婚。他觉着很满意,志满踌躇的踱着方步,前去拉开了房门。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的心魔。心魔看着他,面上显出几分娇媚之色,柔柔唤了声:“夫君……”“君”的尾音拉的极长,拉出了十分的缠绵悱恻,仿佛他今儿要退亲,竟然是个狼心狗肺的打算。他定定看着胡猫儿,心里忽然一酸,流下了两行老泪。他是在宫里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他什么事情没有见过,没有听过?很多事情看着相互独立,实则有千丝万缕的因果关系。他痛彻心扉历数这两日的遭遇:“半夜出门,无缘无故摔昏、进了一回井里。”“半夜出门,无缘无故扭了脖子,再一抬头,没了半边头发。”“半夜出门,瞧见守夜的小太监被人绑成了螃蟹,地上还有一段绳,不知是否为咱家准备。”“半夜出门……”猫儿听了半晌,放了万分的耐心帮着他分析:“我听来听去,事情都出在‘半夜出门’四个字上。好好的冬夜,公公为何总要半夜出门,不老老实实在被窝里呆着?”吴公公一滞。他当然不能说,他这几日半夜出门,除了临时起夜,就是要偷偷烧香拜佛,求求佛祖将胡猫儿和她阿哥收走,莫再祸害人间。他原本是想说,他的遭遇,全都是因为皇帝发了火,想不声不响置他于死地。此时却被她带歪了话题。他避开她求知若渴的目光,只拉着脸道:“你今儿寻咱家作甚?我告诉你,今儿便是你不来寻我,我也要去寻你。”猫儿立刻笑容满面,拍马道:“你我果然夫妻同心,那我们就走吧。”一把将手上的梳妆盒交到他怀中,挽着他臂弯就要喜滋滋离去。他只觉着脑袋发晕,撅着腚死死拉住门栓,抬头看着猫儿:“胡猫儿,为什么要同你走,同你走去哪里?”他一把甩脱她手,高高举起梳妆盒,咬牙切齿道:“咱家今日就让你明白,什么叫‘退亲’!”作势就要摔碎妆盒。猫儿连眼皮都未眨,笑眯眯瞧着那妆盒被重重甩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间的口红、粉底、干花细末撒的到处都是。她蹲去妆盒边上,啧啧摇头,叹道:“公公已这般年纪,怎地火气还这般大。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可是要带这些妆品去向太后与皇后上妆。你瞧瞧……”她叹息的咂摸着嘴:“被你搅和了,这下要被治罪了……”她忽的一转话题:“公公现下的掖庭膳房管事是何品阶来着?”吴公公倏地坐地,嚎啕大哭。他的心酸没有人能理解。有旁的太监经过,虽然同情他竟然和吃人rou、爱对食的胡猫儿结了亲,可怎能这般被媳妇儿逼的不顾身份嚎啕大哭。几个太监昨日才见过猫儿吃人吃的满身鲜血的模样,此时不敢近前,只站在几丈外,苦口婆心安慰吴公公:“多好的亲事啊,吴公公纵然是喜极而泣,也该顾念着些胡姑姑的面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后悔。”吴公公听闻,更是气的蹬脚:“就是后悔,肠子都悔青,活了半百竟有这般大劫……”猫儿挥手让看热闹的人散开,方同他道:“莫哭了,先想一想如何保住掖庭膳房管事的位子,再被贬下去,就真真要去刷恭桶啦!”吴公公抹了眼泪,抽抽搭搭道:“如何弥补?”猫儿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昨儿太后宣我去上妆,问到了我的亲事……”她耸耸肩:“我知道你想退亲,我也想退亲。可是,昨儿太后问起来,我才知道,你我的亲事,竟然上面的主子都知道啦。太后她老人家还无比亲切的下令,让我今儿带你过去认个脸熟。”她无奈的一摊手:“主子们都知道啦,这亲事,你说咋退?退不了啦!”她转头大喊一声“五福”,最端头的瓦房先冒出一只黑狗头,继而是五福的小脑袋瓜。五福手中捧着另外一只妆盒,同大黑两个一蹦一跳的过去,将妆盒往吴公公怀里一塞,十分亲热的唤了声:“姑父!”*——*——*慈寿宫里,猫儿为太后上过妆,毕恭毕敬道:“奴婢的夫君,便是管着掖庭膳房的吴公公,听闻娘娘昨日曾过问过奴婢的亲事,今儿专程陪同奴婢而来,要向娘娘请安。”太后从铜镜中移开目光,看向阿娇嬷嬷。阿娇嬷嬷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太后也跟着一笑。这丫头果然极滑头,昨儿不过敲打她两句,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