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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这一日极巧,随喜同萧定晔都回了宫。此时随喜正在书房向自家主子汇报工作:“那几个嫌疑人招倒是招了,却原来不是叛党,是当日趁乱在宫外打劫的劫匪。因着抢的都是官宦人家,生怕招供后得罪的人多,牵连了家眷,此前才硬挺着不招。最近各地方官已陆续上京述职,已经有人一到京城便被泰王暗中笼络一番。泰王现下在吏部,倒是让他得了好处。王五回报,那胡猫儿出宫,果然是想着做买卖,今儿正同李姑娘外出看了宅子,想要建作坊。”他一条条报完信,见萧定晔再不多问,方静静出了书房。一脚踩出去,便听“哎哟”一声,不知踩在了何人脚上。他立刻抓住来者,一把将那人手臂扭去身后,爆喝道:“何处贼子!”猫儿忍着手臂疼痛,忙忙道:“我我我,自己人,快放开。”随喜听着这声音,再瞧见她另一只手上正急切挥舞着一方明黄卷轴,这才将她松开,叱道:“说,你作何偷听?你可知当细作是杀头大罪?”猫儿活动着手臂,呲牙咧嘴道:“谁偷听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太监能做什么?!,又不是一男一女偷情,有何趣味值得姑奶奶听墙角?”“不是偷听机密,你站在这里作甚?”猫儿立刻高举圣旨:“还赏银,一百两。”随喜冷笑一声,向她努努下巴:“仔细看看圣旨内容。”她将圣旨送到他面前:“……兹晋升为四品女官,赏银百两,拨入重晔宫……”随喜提醒着她:“‘拨入重晔宫’,可看清楚?赏银虽有,却是拨入重晔宫,进入宫库。”猫儿立刻纠正他:“不是不是,圣旨是说,赏银给我,将我拨入重晔宫成为女官。”“是赏银入库。”“是我入重晔宫。”“是赏银入库。”“是我入重晔宫。”“……”“……”一番争执之下,书房里间传来一声咳嗽。随喜往里偏偏头:“你若不服,主子在书房,你自行去问。”猫儿立刻跳开一步。随喜挑着眉看她:“怎地,你不敢?”她昂首挺胸:“谁不敢?”立刻往前一步。随喜抱臂在一旁做看戏状。猫儿望着书房帘子。春日来临,气温变暖,整个重晔宫都撤去了棉门帘,挂上了薄帘子。自从他说定了几门亲事,太后娘娘便向宫中绣娘发下了话,如今萧定晔最爱流连的书房,所用帘子帐子,却全都离不脱鸳鸯祥纹。眼前的这一张帘子上,便十分直白的绣制着六只鸳鸯抱团取暖。一公五母,成群结伙,十分的有创意。随喜此时十分耐心的站在她身畔,等着看她下一步。她额上浮上冷汗,待要咬牙撩开帘子,却又一阵仿徨,只指着帘子上的成群鸳鸯同随喜笑道:“绣娘真是人才,鸳鸯原本是一夫一妻呢。”随喜看着她进退两难的吃瘪模样,内心里一阵畅快,继续道:“怎地,不敢进去?你怕什么?”猫儿的目光继续定在鸳鸯上:“怕什么?姑奶奶何曾怕过事。”一息之后,她没动。两息之后,她依然没动。等随喜换了个姿势继续看她,她方缩回脚,望着他义正言辞道:“你搞不定的事想让我出头?我才不会被你当枪使,我不傻!”转身便走。萧定晔坐在里间,目光盯在眼前的兵书上许久。等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渐渐离去,他方抬手,掀过一页,看向下一页。灯烛憧憧,他的身影拉的极长,透过帘子,撞到了那一堆挤挤挨挨热闹的鸳鸯上。第二日一早,随喜归置完重晔宫内务,正要出门,瞧见秋兰抱着一坛酒从院门进来。他拿着马鞭踱过去,问道:“你家姑奶奶好上这一口了?”秋兰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只气喘吁吁进了配殿,拍开酒坛,倒出三碗酒端进寝房,递给猫儿:“姑姑快喝,喝过好入眠。”一阵咕嘟后,猫儿抹了嘴躺下去,闭着眼睛含糊叮嘱:“未时记得唤醒我……”第203章谁和谁联手坑谁(二更)待她再睁了眼,却已到了日暮时分,外间已大黑,连各宫门都已落了锁。她着急埋怨道:“怎地不早早唤醒我?我有要紧事。”秋兰一板一眼回她:“姑姑前几日好不容易能睡着,昨儿夜里又失了觉。若不赶快补回来可怎么成?”猫儿起身梳洗,问道:“李姑娘今儿可进宫寻我?”秋兰摇头:“便是没有人寻姑姑,我才未唤醒你。”哎,猫儿无奈出了院子,顺着宫道一路前去,果然前方便被紧闭的宫门拦停。银子啊银子,地盘啊地盘,原材料啊原材料,买卖啊买卖。作为一名“四失少女”,前路真是茫茫啊。不知吴公公那个死鬼在作甚,若能借她俩钱用用,才是好前夫。待她折回来时,院里已点了灯烛。书房窗户透出一团暖意,有个人影透刻在窗纸上,一动不动。她站在院里,咬唇望着那人影。随喜从耳室出来,瞧见她独自站在月下,慢慢踱到她身畔,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嘁”的一笑:“还不敢进去?你的一百两银子是不打算要了?”猫儿恨恨瞪他一眼:“我同你打赌,若我能讨来一百两,你就输我三百两。若我讨不来,我输你三百两。”三百两加一百两,四百两筹够。随喜一声冷笑:“你当我傻?咱家才不上你当。”猫儿也回他一声冷笑:“怎地,不敢?你是觉着,你家主子受不住我的美人计,要将赏银还我?”随喜再加一声冷笑:“你当主子没见过女人?”猫儿提眉:“那你担心什么?”她主动降低价码:“就赌一百两,若我赢了,你输我一百两。若我输了,我输你一百两。现银交付,概不拖欠。”随喜被她激的意动。心道,咱家便将过去一个月的委屈讨回来,看谁笑到最后!他立刻应下,倨傲道:“你去讨,咱家就等着收银子。”猫儿蹭蹭进了配殿,饮下一碗酒,觉着脸皮还不够厚,又饮下一碗酒。她叮嘱秋兰:“一会我从书房出来,若醉倒,你先莫管我,要追着随喜拿两百两。千万记得,银子比人重要。”秋兰不知前因后果,只忙忙跟她出了配殿,同随喜站在一处,看着猫儿脚步略有蹒跚的站到了书房门前,只踌躇了一息,便大力撩开帘子,扑腾进了书房。灯烛憧憧,萧定晔坐在椅上,转头望着胆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