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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店招。紫香楼、粉妆阁、俏美人……一时脑中莺莺燕燕,决断不下。到了午时,帮工们停工开始用饭,外间传来极响亮的一阵马蹄声。秋兰出门看过,等进来时,笑眯眯看着猫儿,悄声道:“快去看看,殿下在外间。”猫儿立刻起身,急急出了耳房门,将将从院门窜出去,便被一位黑甲武将紧紧搂进怀中。鼻息间皆是混了龙涎香的铁锈气。耳畔有人极低的喟叹道:“好想你。”她贪婪的大口呼吸,原本浮躁的心立时平静下来。她想说,她也想她。想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捎来的衣裳,根本就不好使。一点都不能替代他。她的那些情话到了唇边,却又变的接地气:“可用过午膳?作坊正在用饭,你一起用一些。”他抱着她不松手,只低声道:“莫说话,我只能出来两刻钟,来回路上要用去一刻。”只留下一刻钟的时间,能和她见一面。她便再不发一言,只贴着他的铠甲,同他紧紧相拥。时间过的极快,一刻钟的时间,仿佛只够让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他缓缓松开手时,她立刻抬首望向他。他面色憔悴,胡茬满面,也是连轴转的模样。眼底一片青紫,锁住她的双眸却如星子一般。她有些心疼,极快的垫脚吻去,抚着他脸颊道:“怎地成这般模样?你该不会是在营里养了姐儿?”他不由笑了开来,低声道:“我连自家婆姨都喂不饱,哪里还敢养姐儿。”此时远处牵马的亲兵已发出催促的唿哨。他忙忙道:“给了你衣裳,你怎地还失觉?你这般离不得我,我怎舍得去忙大营之事?”她不愿拖他后腿,只笑道:“我又不是因你辗转反侧,让我茶饭不思的汉子还有旁人。”他双眼立时眯起。她哈哈一笑,又蜻蜓点水在他唇上一贴,催促道:“快快回去营里,我每日在宫里等你,暂且只想你一人。”亲兵又开始发出两声唿哨。他不得不松开她手,立刻转身抬脚上马。调转马头,打马上前,低声同她道:“再忙一两日,就能松一口气。那时我能休沐半月,日日为你画眉。”马鞭甩动,轻夹马腹,急急而去。猫儿站去路旁,望着那人那马裹挟着灰尘再也不见,心中却想,画眉楼,是个好名字。过了两日,两间铺子修葺装饰好,猫儿同李巾眉拜访了高人,定了十日后的中秋圆月吉时,作为“画眉楼”的开张日。这个午时,侍卫前来送话:“晌午殿下就能离营,会前来铺子接主子。”侍卫送话时,天字号的铺子里,李巾眉几人都在现场,闻言不由揶揄道:“你家汉子可算是要露面了。胡东家一双眼睛瞧着过往男子,已经精光四射了好几日。他若再不出现,你只怕随意扯个汉子就能拜堂,”猫儿被打趣的面红耳赤,心下却仿似情窦初开的少女,满心都想着那一人,坐立不安,心思再也不能放在买卖上。她取了各式妆粉,为自己画了个桃花妆。洗去。又画了个晒伤妆。又洗去。一直折腾了五六回,又去正街上的成衣铺子,挑挑选选,将上下穿戴一新,方坐在铺子里,一心等着几日未见的青年上门接她。日头缓缓从头顶滑下。等人,仿佛从来没有这般煎熬。她在铺子外探了十几回头,一辆眼熟的马车终于停靠在铺子门前。猫儿心中欢呼一声,立时从椅上跳起。李巾眉忙忙在一旁提醒:“仪态,注意仪态。你家汉子就在马车上,谁都抢不走。”猫儿吆唇一笑,将脚步缩小,做出极矜持的模样,缓缓上前。一颗心却咚咚作响,又期待又忐忑。她迈着小碎步,好不容易下了台阶,再也忍不住心头喜悦,只撩起裙摆立刻上前,缠绵悱恻的喊了一声:“死汉子!”刷的掀开帘子。里间光线昏暗。软塌上端坐着汉子,微微偏首望了过来。她的心立刻沉了下去,一只手已抚上发髻金簪。里间的汉子极低声道:“主子千万莫惊慌,此处不好多言,回宫再说。就当成殿下还在马车里。”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双腿立时有些发软,只极力的稳了身子,方向里伸出手,做出一副甜蜜的模样,腻着声音道:“死鬼,还不拉我上马车?”里间的汉子发出一声低笑,探手拽住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她极快上车,顺势放下了帘子。------题外话------下面换个方式甜蜜,真的是换个方式的甜,你们要信我。第271章我得见他(二更)车轮声滚滚,走到正街尽头。再转个向,经过已掌灯开张的各式青楼、酒楼,经过已下了衙的六部衙门,一路往东华门而去。猫儿紧紧攥着衣襟,压低声音问道:“他……”马车里的汉子只警惕摇头,做出个“此处不宜多言”的神色。她只得闭嘴,一颗心却吊在半空,须臾间已出了一身冷汗。马车到了东华门,被拦停下来。车厢外间吵嚷,是王五同守门兵士接洽的声音。猫儿隔着车厢,语声娇媚问道:“吵死人,发生了何事?”王五在外恭敬道:“夫人,平日进出宫门,见车即放行。今儿这守门狗却出幺蛾子,要先见到殿下。”猫儿闻言,当机立断剥下衣领,撩开帘子,露出一双手臂和白玉肩膀,懒洋洋道:“皇宫是谁的皇宫,奴却有些搞不明白。萧家人回自己家,还要外姓人同意……”她垂下帘子,在马车里娇滴滴道:“殿下,你快穿好衣裳,站下去给人瞧瞧……先莫急……”里间一时没了声响,却又有些旖旎动静微妙传开。王五立刻一鞭子挥开兵卒,叱骂道:“毁了殿下兴致,你脑袋不保!”一步跨上车辕,向赶车的侍卫使个眼色,大喇喇甩着马鞭,驱动马儿,往宫里驶去。重晔宫正殿,侍卫垂首,低声道:“殿下有些意外,暂不能回宫,但又要做出回宫模样,麻痹外人耳目。”猫儿紧紧盯着侍卫,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实话,他,可还活着?”侍卫面色无波,语态平静道:“殿下活着,主子不必挂怀。”她双目一瞬不瞬望着他,一时半会看不出端倪,方追问道:“要演戏演多久?若是装作他回宫,便不能日日躲在殿中,总要在人前走动。”侍卫只道:“属下还不清楚,一切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