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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脸不说话。夜里他将她搂在怀里入睡时,她纵然不反抗,也是冷着脸不说话。他耐着性子赔她周旋,这回轻易不言败。又一个二更,外头篝火重起,干粮和rou香渐次传来。猫儿鼻头翕动,忽的坐起,怔忪道:“rou?烤兔rou?”萧定晔低声问道:“可想吃?”她立刻侧转身重新躺下去,不接话茬。外间的车夫与护卫开始说闲话。有人道:“才绕过一座山,还有一座山。要等五六日才能到广泉府,可真是煎熬。这两日干粮耗费极快。再磨蹭下去,我们得断粮。”另一人道:“不是还能打猎?今日这兔子就极肥。靠打猎帮衬,我们再加快速度,就能提前到广泉府。”还有人笑道:“两位老兄经验少,我等此行已算顺利,未遇上山贼。若被山贼盯上,只怕小命都存不住。”几人说说笑笑,到了时间,如常留一人守夜,其余的自去歇息。呼噜声渐次传来,萧定晔推开了车厢门。一颗石子飞过去,守夜之人悄无声息睡倒在篝火旁。几息后,萧定晔回了车厢。与他同时出现在车厢里的,还有一股味。一股美味。令她想起一种萌萌哒、爱吃萝卜爱吃菜的红眼小动物。她倏地盯向他,借着外间月光,察觉他口中一嚼一嚼。“你……哪里来的兔rou?”她终于开口同他说话。他不由一笑,低声道:“武功在身,吃喝不愁。”将手一伸:“要不要尝尝?”黑暗中她几乎看不清他手里之物。然而仅凭嗅觉,她已经感受到那油酥香脆的质感。车夫们准备充足,其上仿佛还撒了芝麻粒?要命啊!她贪婪的盯着他手,天人交战,节cao终于以微弱优势占了上风,困难别开了脑袋。“我不吃,最讨厌吃兔rou,煎烤爆炒蒸,每一种做法都……难吃的要命。尤其是烤的时候在表皮抹上一层蜂蜜,烤的外焦里嫩,最后撒一把芝麻和葱花……”吸溜……黑暗中,说话的人住了嘴,咽口水的声音响亮的遮掩不住。她立刻面朝外躺下,口中喃喃道:“兔子最恶心,虽然吃的是草,可尿sao味最重。如果它滋你一脸,你一辈子都洗不干净……”他便在一旁道:“哎,说的有道理。我手上这一块兔rou,正巧就是抹了一层蜂蜜,烤的外焦里嫩,还撒了一把芝麻……算了,丢掉丢掉……”车厢门极轻微的一响,她蹭的支起身子,借着外间映照进来的火光望着他:“你要丢?”他一本正经道:“没错,这兔子太恶心,尿又黄,若是滋了我,我岂不是……”他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已向他扑来。继而手上一空,车厢里的姑娘一边大嚼大咽,一边含含糊糊道:“既然要丢,我就不客气了……”------题外话------我自己都写笑了……我的笑点为啥这么低。第326章过河拆桥(二更)夜半无声,只有宿仇之间的呢喃。“裤子还缝不缝?”狭小的躲藏空间,他被迫“搂”着她,在她耳畔轻语。她闭着眼不说话。也?他还真有些佩服她。翻脸翻的不讲情面。“兔rou白吃了?”他轻捏她脸颊。没有反应。很好,本皇子是霸道皇子。他一个翻脸,她就喘不过气来……只须臾间,他滋的一声捂了嘴角,不敢置信:“真吆?”依然无话。他重新躺下,低哼一声:“本王连脸都不要,还要什么裤子。无所谓,更凉快。”车队持续前行。临近五月,天气渐热,车厢里越来越像蒸笼,布料的气味和汗酸味混杂其间,能让人闭气。素来在猫儿身上克服了洁癖的萧定晔,此时也有些招架不住,终于消停下来。到了夜晚,车队在一处林间小道停歇过夜。二更之后,众人如常睡去。萧定晔立刻推开车厢门,探头出去,深深喘了口气。在一粒石子点了值夜护卫的昏睡xue后,他喃喃道:“再这般下去,真得活活闷死。”他转头瞧了她一眼,低声道:“可要外出解手?”她不理会他。他便轻掩车厢门,不知去了何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终于回来,面上神色十分神秘:“走,带你看个好玩意。”她给他个白眼,缩在车厢里不动弹。他便虚空点一点她:“很好,胡猫儿,你莫后悔。”又消失不见。天际一轮弯月十分皎洁,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周遭显得十分安宁。猫儿坐在车厢门口纳凉,心中忽的想起她和萧定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她潜藏在废殿,原以为只要不动声色,江湖上就不会有她的传闻。然而皇后的一场重病将她推到了人前。那时这位在皇后身边尽孝的皇子,诸般威胁逼迫她。他厌恶她,因为对母亲的孝顺,病急乱投医而拿她当神婆,隐忍她。她憎恨他,因为要保得小命,将计就计撒下弥天大谎,敷衍他。她当时被吴公公和随喜带去极华宫,这位皇子已发作过一回太医,气急败坏,满身皆是被惯坏的乖张。当时她暗地里想,臭皇子算个什么玩意儿,放在她的上一世,即便是权贵也离不开全网群嘲。然而哪里能想到,后来两个互相看不上的人,陷入了爱情的泥潭。此时月光清澈的没有一丝瑕疵,就像她被吴公公和随喜带走,即将要看到他的那一刻。四周忽然有了极轻微的响动。一个身影脚步缓慢,踩着月光而来。他的影子跟在他身后,皆是从容。一抹水汽暗暗袭来,他的发丝披散在身后,月光折射在滑落下来的水滴上,衬的他仿似月中谪仙。他行到她面前便住了脚步,面上的微笑带着一丝狡黠。身上还是那件极皱的衣袍,却并不遮掩他周身的光华,甚至还增加了一些沧桑的魅力。她的目光便定在他面上无法移开。她心中甚至为自己的眼光而暗喜。全天下的女子都为了他的权势和身份想亲近他。她不同,她是因为他的美色。看看,大家都肤浅,她连肤浅都和旁人不同。他微微垂首望着她,面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你就不羡慕?”她登时抬起下巴:“本姑娘姿色毫不逊色。”待回答过,忽的反应过来,一瞬间跳起,先往他湿润的头发上扯去,继而去试他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