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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一抚她面颊,安抚道:“危险处便是机会,这回我让你站在人前大大方方吃兔rou,再也不穿酸臭衣裳!”抽出腰间软剑,凌空一跃,便向火光处而去……第327章记吃不记打四更时分,血腥味还在林间飘荡,四周却终于恢复了安静。守在车队四周的护卫还未撤离,车夫们已经开始粗略的查探货物损失。“瓷器伤了一箱。”“白米被抢走两袋。”“布匹被抢走一箱。”车夫们的查探结果一一报出时,领队已为伤了手臂的萧定晔包扎好了伤口。领队拉着萧定晔不撒手,满怀感激之色:“若不是壮士临危相救,我们人和货损失巨大。”萧定晔自谦:“出门在外,路见不平是人之常情,不必客气。”话音刚落,远处一阵脚步声跌跌撞撞而来。护卫们正要拔刀相向,萧定晔立刻阻拦道:“自己人。”火光憧憧,从密林中钻出个衣衫褴褛的女疯子。女疯子往或躺、或站的人群中急急梭巡一圈,认出了血湿了半截袖子的萧定晔,呜咽一声便向他扑过去。他含笑迎向她,向她眨眨眼:“只伤了皮rou,没有大碍。”众人方知女疯子和男壮士果然识得。猫儿掀开他衣袖,见被包扎好的伤处已有浅浅血迹渗出,立刻红了眼圈:“这算无大碍?什么叫有大碍?和他们一般躺在地上起不来,才叫大碍?”领队看向萧定晔:“这位姑娘是壮士的……”“媳妇儿”,“小姑姑”。两人齐声回答。领队一愣。“小姑姑”,“媳妇儿”。两人又换了个口径。领队又是一愣。萧定晔忙道:“其实她是在下的……小姑姑,出行在外,说是姑甥关系,又要解释一回各自的年纪和辈分,实在麻烦,故而对外宣称是夫妻。”领队理解的点点头,对着猫儿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姑娘的外甥有勇有谋,以一人之力打跑数十个山贼,果然是我大晏好儿郎。”猫儿并不领情,看看他伤处,不客气道:“这是他犯贱。”拉着萧定晔转身便要走。领队不妨这位姑姑竟是个不讲道义的,忙忙拦住二人,指了指天色:“月黑风高,你二人单独在外,若再遇上山贼,可极危险。”萧定晔便拉着猫儿温和道:“小姑姑莫着急,我们歇一歇再上路。”领队便觑空拉家常:“深更半夜,你二人怎地会出现在此处?”萧定晔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叹口气道:“不好隐瞒大哥,小弟同姑姑原本外出探亲,却被山贼抓进山寨里关了近两月。白日听闻山贼们预谋劫车队,小弟全力和小姑姑逃出来,本想向各位大哥提个醒,却终究迟了一步。”领队感慨道:“兄弟大义,大义啊!”又问到了关键处:“以兄弟的一身功夫,怎会被山贼捉去?”萧定晔一滞,猫儿立刻接上:“还不是他……大外甥太过孝顺,只剩的一块干粮给了我,他自己饿的头晕眼花,毫无抵抗之力,才失手被擒。我二人觑空逃出来,遇到前方一条河,才知道河里的鱼可以吃。就是因抓鱼果腹,是以才耽搁了脚程。”又叹口气:“谁知依然没拦住傻外甥,让他干上了路见不平的傻事。”恨恨瞪一眼萧定晔:“伤了手臂,你活该!”他见她一番扯谎将借口弥补的滴水不漏,不由微笑看她一眼,继而叹气道:“小姑姑有所不知,手臂伤了是小事。可偷藏在外甥身上的银票全被山贼搜走,身无分文,猴年马月才能到沧州啊!”猫儿听闻,立刻脱了鞋子要拍他。领队见两人衣着濡湿、破烂,形容狼狈,与“遇上山贼”和“捉鱼充饥”十分相符,更是将两人的话信了九成。他心下一喜,忙忙道:“小兄弟要去沧州?不瞒你说,我们这车队原本是要途径沧州,现下沧州被封城,我等只好绕山而行,先到广泉府。小兄弟若不嫌弃,可与车队同行,先去广泉府落脚,再图后事。”萧定晔便有些为难,瞟了猫儿一眼:“我这位姑姑自小锦衣玉食,若跟着马队颠簸,吃用差了,她要受罪。”猫儿心下一笑,立刻恼怒望着萧定晔,矫情的跺脚道:“再敢让我受苦,我回去向你阿爹告状!”领队无语道:“你二人若是单独上路,难道就能过上好日子?不是身无分文?”猫儿闻言,十分认真的思忖几息,方释然:“不怕,先头被山贼捉走,是我们没有经验,不知道河里的鱼可以吃,才饿的失了反抗之力。现下吃饱等在此处打劫,还怕劫不到银子?”目光往十几辆车队一梭巡,双目一亮,正要行不轨之事,领队忙忙苦笑道:“使不得,使不得。”心下叹息萧定晔这般壮士,竟然有个不辨是非的姑姑。他忙忙道:“小兄弟莫担心,这车队虽说吃食简单,可填饱肚子不成问题。车上又有多的布匹,不会让两位没衣裳穿。至于歇息更不愁,被山贼抢走货物,留出来的空缺正好能睡人,总比幕天席地好。”他拿出长辈的风范肃着脸道:“小兄弟正值大义,千万不可听信人言,被带上歪路。”……天边的长庚星还未消失,远处已现鱼肚白。整个车队打起精神,警惕前行。经了一回山贼,诸人知道了贼我悬殊,立刻将苦口婆心招安来的外援放在了最前头的车辕上,充当了一回车夫。挨着外援而坐的,便是拖他后腿、不通大义的胡猫儿。此时外援恢复了“王五宝”的姓名,相应的,作为他小姑姑的花掌柜也跟着改了姓,成为王姑娘。领队打马上前,交给猫儿一袋小鱼干,挤出笑脸嘱咐道:“王姑娘先吃,若不够再说话。千万不可为了几口饭,逼自家外甥去打劫。他一身本事,若能在途中震慑了旁的山贼,在下还有重谢。”猫儿接过小鱼干,指一指自己身上的破衣烂衫,毫不客气道:“新衣裳何时送到?”领队有求于人,只得赔笑道:“等天亮些就缝,随队的那位护卫曾经是裁缝,能拿刀也能拿针,手艺极好。”猫儿便点点头,挥手道:“退下吧,本姑娘不喜欢听人聒噪。”领队又惋惜的看看王五宝,叹息着打马坠去了队尾。迎面小风阵阵,甚为舒爽。萧定晔瞧着猫儿咔嚓咔嚓嚼着小鱼干,不由一笑,低声道:“现下可高兴了?暂且不用偷偷摸摸见人。”猫儿长长舒一口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