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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他不由有些恍惚,低声问道:“姑娘可知这世上有一族,阖族双眼皆是琥珀色?”“哦?”她倏地一笑:“我听过一国皆是蓝色眼珠之事,想来能有蓝色眼珠,自然便有琥珀色,甚至还有绿色,金色。”此时迎面有妇人迎面而来,仿似才同人起过争执,气焰十分吓人。他忙忙低呼一句“得罪”,伸手将她护在臂弯,待那妇人离去,方放开她,目光便又定在了她下颌上的一个淡淡小痣。翅膀,小痣,琥珀色眼眸……记忆中有些东西呼啸而出,感情想让他一探究竟,理智却又告诉他:不可能的,她不是‘她’。猫儿见他神情一瞬间寥落,忙续着此前的话题:“王公子方才提及,有整族人皆是琥珀色眼珠,却是哪族?说不定我同那族却有些渊源。”他摇摇头,抬头看见一座茶楼正在路旁,便止了步,淡淡道:“姑娘可要歇歇脚?饮两杯茶,再向前吧。”……茶楼普通,买卖却极好,价格公道,贩夫走卒一个大子儿便能坐上一整日。茶楼并不设雅间,两人只得在大堂处寻了一桌。猫儿拿出一贯里不贵不买的人设,指挥的小二团团转,自然将茶楼里所有吃食全摆上来。莫了,她十分有成就感的问道:“几百两?”小二苦笑道:“小店若敢开出几百两的账单,早被人打破了脑袋。”他干脆利落报出结果:“一共二钱二十四文。”猫儿颓然靠到椅上,又不甘心,追问道:“旁人常花销多少?”小二恭敬道:“大多茶客花销三五文。”她方自我安慰的挥手屏退小二,转头同王三道:“瞧瞧,这二钱二十四文,配得上三爷的身份。”王三应付的一笑,端起茶杯饮茶,面上重新恢复了寂寥。远处说书先生正在口若悬河,讲的是牛郎织女的故事。王三静听半晌,低声道:“牛郎同织女相隔迢迢银河,也能继续爱慕,令人羡慕。”猫儿一笑:“枕畔人自然要朝朝暮暮在一处,若一年只见一次,又有何用?感情再深,终究会归于平淡,陪伴才最长情。这神话故事,都是说来安慰没有伴儿的人。”王三听过,怔怔半晌:“要日日陪伴吗?我倒不知……”他静坐半晌,方转头望着猫儿:“王姑娘可有人生憾事?”猫儿一笑:“憾事不要太多,最大的自然是手头没有银子,身边没有汉子。王公子呢?”王三淡淡一笑,道:“我……自小定下一桩亲事……”猫儿立刻装出吃惊模样:“你竟然有亲事在身?”又懊恼道:“好男人都是旁人的,我一个毛都沾不上!”王三不由怔怔望着她,眼中似有深意,许久方回避眼神,续道:“我儿时见过她,她小小一团,软萌可爱。此后便与她分开将近二十年。等重遇时……”他端起茶杯猛灌两口,只觉这茶竟十分涩口。猫儿听到他谈起亲事,定然是要牵扯上那红衣圣女或者什么名叫‘云岚’的女子,心中着急,等着他继续。然到了这个时候,他却又不说话。她只得做出八卦神色,续道:“后面呢?你遇到她,发现她长的极丑,不如儿时好看?”他摇摇头,低声道:“中间我与她失散近二十载,我一直在寻她。等寻到她,却发现,她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他说话吞吞吐吐,猫儿陡的后悔,来什么劳什子茶楼,应该去酒楼才对。将这厮灌醉,才好套消息。她立刻起身,拉着他道:“走,寻个酒楼用饭。”两人出了茶楼,跟着人群走到尽头,拐出了街角。到了宽敞处时,沿街一辆马车缓缓而过,停在了斜对面的一处客栈门前。帘子掀开,先下来一位风姿无双的青年。青年匍一落地,便含笑向车厢内伸出手。车厢里的人还未出,一只纤纤玉手先已探出,指染丹寇,搭在了青年黝黑健壮的手腕上。相得益彰。猫儿瞬间将王三往面前一拉,背对着那二人,心中已醋海翻腾,咬牙切齿笑道:“我想吃红烧猪手,哪家酒楼味道最好?”第345章仓那云岚(三更)酒楼雅间略有些嘈杂,大堂的饮酒猜拳声传到这里,并未完全衰竭,倒给空旷雅间带去些生机。猫儿坐在椅上,饮下两杯酒,想起萧定晔含笑牵起旁人手的情景,神思一激荡,恶向胆边伸。爪子一抬,一伸,握住了王三的手。转念一想,萧定晔原本就是伪装成王三要同女子周旋,抬手扶女子下马车,自然会有身体接触,情有可原。爪子一抬,一缩,回到自己面前。再转念一想,萧定晔即便是同女子周旋,也可以沿袭王三的高冷人设,为何要殷勤的探手,让旁的女子去扶?瓜子一抬,一伸,又握住了王三的手。又转念一想,定然是那女子同“王三”表达了亲昵,萧定晔要连戏,要顺藤摸瓜,于是只能忍辱偷生,先让那女子小占一点便宜。他是牺牲,内心必定痛苦。爪子一抬,一缩……缩不动。王三按住她手,原本的萧索神色全然不见,面上笑的一派亲和:“王姑娘果然光明磊落,中意在下,便用行动来表示。在下见姑娘颇有些不确定,帮姑娘下个决心,如何?”随着“如何”二字的落地,他的另一只手盖在她手背上,温暖,干燥,微微有些发颤,含着一丝纠结。猫儿倏地一惊,大力一缩……手指立时一痛。抬眼一瞧,手指虽缩了回来,包伤指的纱布还在王三掌中。一瞬间,指尖血迹已汪了一汪……呼痛声拔地而起。一刻钟后,猫儿哽咽着啃着红烧猪手,王三神情凝重,坐在一旁用小刀帮她剃rou。猫儿在饮茶解腻的间隙,瞧见王三的神色,终于能觑空问他一句:“你,是不是,被我摸了手,心情不好?”王三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猫儿端茶杯的手一顿,转去端了一杯酒,放在王三面前:“心中不快,为何还不借酒浇愁?此时不饮,更待何时?”王三闻言,放下小刀,举杯饮下一口,方问道:“浇了愁,便能无愁?”她见他的情绪十分适合套话,立刻又端过去了一杯酒,讥讽道:“不过是一桩亲事,你那未婚妻既然同你想象的不一样,这亲退掉便是,能有多难?你瞧瞧我,定了亲事的未婚夫说不想娶我便不娶我,躲的连人都瞧不见,那才叫爷们儿!喝!”他苦笑一声,将杯中酒饮空,方道:“我涉事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