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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要事?圣女该警醒些,声音大了,若被三位上峰听闻,便知道圣女也在山寨里……”猫儿冷笑一声。威胁人?她就手团了个雪团便朝那老头打过去。老头躲闪不及,雪团直扑他面门。他心下暗想,为了买卖能成,得让王公子得些甜头。由此招来圣女的一个雪团,也无甚大碍。此念头刚起,噼里啪啦六七个雪团直奔他面门,一个比一个瓷实。几息间他便觉着鼻中一热,一股暖流唰的淌了下来,染的脚下白雪一片殷红。他那个“无甚大碍”的想头有些动摇。猫儿又捏着个雪团在手中晃荡,冷冷道:“你二人私底下达成了何种勾当?竟敢出卖姑奶奶?”萧定晔看见几丈外的五旬老头冷的打颤,一个鼻孔流鼻血,一个鼻孔流鼻涕,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自首道:“并非门主撤了护着你的机关,是我自己闯了进来。”她转头将手中雪球扑在他面上,冷笑道:“他不告诉你如何过关,你能轻而易举进来?当姑奶奶是傻的?!”遥遥一指诡道门门主:“明儿有你的好瞧!”扭身进了房里,“嗵”的一声紧掩了房门。萧定晔身子几跃,绕开四周机关,落在那老头身畔,低声道:“对不住您……”门主一抹鼻血,苦笑道:“老朽原本说我家圣女不好糊弄,公子偏不信……”萧定晔抿嘴一笑:“我现下信了,聪明总比不聪明的好。”门主嗤笑一声:“公子若觉着她只是聪明,那是你还不了解她。你去同丹青门门主多问问,就知道她的机灵劲儿不止这一点,能折腾人的劲儿也不止今夜这一点……”萧定晔闻言,脑中倏地闪现一个画面。那个画面仿佛是个汤泉池,池水中,他怀中拥着个姑娘,姑娘一边为他压着腹间伤处,一边低声在他耳畔向他诉说着周遭情况:“你三哥此时……”肩膀被人拍动,那画面立时消失,诡道门门主安慰他道:“王公子莫着急,既然你同圣女已成了亲,她就跑不脱。女人嘛,多哄哄就成。”萧定晔忽的又想起此前她怒目含泪的话:“因为我是贱妾,贱妾不能有婚书……”他的心倏地一痛,怔怔半晌方问道:“她同我何时成的亲,门主可知?”门主摇一摇头:“你看圣女对待我的样子,可是个愿意同我说知心话的模样?莫说我,便是这山谷中的二十六门,也没人知道你二人何时成亲。”萧定晔心中翻起一片波澜,吃惊道:“也就是说,她跟了我之时,身边没有一个娘家人?”门主摇一摇头,叹着气喃喃道:“也是个苦命的娃儿……”转身迈着冻僵的腿脚蹒跚而去了。待下了楼,又抬首同楼上的萧定晔道:“莫让她跟着你受委屈,否则我们阖族饶不了你小子!”……猫儿第二日起来时,发现这世界变了样。首先下人们送茶送水,先往她隔壁送过去。将人侍候的舒舒服服之后,才会再侍候她。她俨然成了这山寨中的二等公民。再是众门主来来去去,并不是真的要来向她请安。而是先进了隔壁房里,几阵嘀咕后出了门,顺便向她问声好。而令她地位大降的始作俑者,从今儿一早,就成了她的邻人。她隔壁原本住着的百媚门门主,不知何时静悄悄的腾空了屋子,主动行鹊巢鸠占之事。而这位新邻人,正正好是她近几日一心想摆脱的前什么夫。说前夫也并不是个正确的说法。她确实也没有嫁给萧定晔,她算不得他的前妻,他自然也算不得她的前夫。可她虽说曾给萧定晔当过妾,却又没有沽过身契。这般来看,她其实连妾也不算。充其量,她就是同他曾经有过露水情缘的“狗男女”中的那个狗女。此时她几步之外的房门吱呀一声响,狗男装扮的人模狗样,从房里踱出来,含笑道了句:“好巧!”她立刻上前揪住他衣襟:“谁让你搬过来的?”他缓缓一笑,甚至还厚着脸皮拨开她发髻上落下的一层雪,认真道:“是这山寨的主人,乌兰寨主请我搬了过来。”请?猫儿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能耐,当得上这个‘请’字?”想到此,她揪着他衣襟进了她房里,掩紧了房门和窗户,低声道:“你昨夜如何忽悠的众门主?可暴露了身份?”他她摇摇头,含笑道:“你可是担心我暴露了身份,被他们拿去献给我三哥?你是关心我,对不对?”她重重往地上啐去一口:“莫往脸上贴金,我是关心我自己。你的身份若暴露,你三哥迟早知道我也在此。姓萧的,你家人要迫害我,你愧不愧疚?”他面上的笑意隐去,半晌点点头:“愧疚,愧疚的夜不能寐。”她又将注意力转去了最开始的问题上:“你如何忽悠的众门主?”他低声道:“我说,我是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也在户部任职,正好管着采买之事。”她立刻在心里向他竖了大拇指。极好的回避了他的真实身份,又能让这些人相信他的财力,户部还真是个最好的挡箭牌。她放下心来,转而坐去床畔:“你许下的空头诺言,打算何时兑现?他们左等右等等不到吃饱肚子的时候,迟早要倒向你三哥。你三哥虽然也是我的仇人,可我这个人太过现实,报不了的仇可以不报,没必要搭上消闲日子。”言下之意,这些事于她不是大事,于他才是大事。他出手其实是为了他自己。他听明白她的意思,便一笑,上前坐去她身畔,低声道:“如若我与三哥真的要开战,此山寨众多门派,都有能助我成事之处。买卖自然达成的越快越好。”她点点头,起身站去窗边,拉开道窗缝,往外瞧着纷扬大雪:“你既然与他们达成一致,待那三位来客离开之后,你便也早早上路。天虽然下了雪,可南边本就暖和,便是有雪也不轻易结冻,不耽搁你行路。”皑皑白雪映照的窗纸亮堂堂,他起身站在她身畔,垂首望着她,道:“我赖在山寨里,并非胸无大志。自上回你透露我的身世和背景,我的内心每一日都如熊熊烈火,想要尽快干成一番大事业。可每当我试图背着行囊走出山寨,内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如果我真的离开,这一生都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他的话语中带了些低声下气的央求:“你能否多给我些时间?我总能忆起来过去,一定能。”她心下前所未有的烦躁起来。事情为何又回到了原点。她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