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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便危及一日。还请殿下垂怜。”萧定晔脚步一顿,侧首望向猫儿,双目炯炯道:“爱妃觉着呢?”猫儿假惺惺长叹口气,忍笑道:“女婿将岳丈的事情当做自家事,听起来的确令人感动。可臣妾的肩伤……那疼起来也是针扎一般,难以忍耐呢!”萧定晔便做为难状:“一个是臣子的岳丈,一个是本王的心肝rou。孰轻孰重,还真的难以抉择……”殷人离闻言,想起自家爱妻那双哭肿了的汪汪泪眼,一吆牙道:“殿下助下官营救岳丈,下官助殿下逃脱逆境!”背对着殷人离的一对狗男女心下两笑。猫儿又娇滴滴道:“殿下,你我除了这几日被人拘禁失了自由,平日可还有什么逆境?殷大人的话,臣妾怎么有些听不懂?”萧定晔配合道:“本王此前在宫里,与三哥等人勾心斗角实在厌烦,现下父皇倒是懂我之心,竟然发出本王已身死的诏书,相助本王金蝉脱壳。现下游山玩水,我觉着日子过的极逍遥呢。”猫儿忙忙点头:“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看哪出戏,神驹一骑就走,多自由多快活啊!”殷人离彻底服了这一对夫妇。他也终于明白,此二人在各州府执行缉令的情况下,为何还能活到现在。狡猾,太狡猾,死的能说成活的,活的能说成飞上天的,飞上天的能说成当了神仙的。他家夫人年轻时也极狡猾,可是他家夫人懂得见好就收,哪里似这二人一般不依不挠。他一吆牙,又在此前承诺上加了一条:“人力、财力,下官全力相助。”萧定晔听到此时,心知这位殷大人算是突破了内心纠葛,一条腿已经要跨向他这边。他心下一笑,再向猫儿使个眼色。猫儿忙忙做出好奇之色,同他道:“殿下,方才这位殷大人莫名其妙说了些什么支不支持的话。原本我二人也没什么要人支持之处,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有人主动交好总比没有的强。臣妾只是担心,如若你我二人信了他的话,有一天他忽然又反悔不承认,那该如何?”萧定晔重重点了点头:“唔……是个隐患。”他倏地转首望向侧后方的殷小曼,状似拉家常:“你此前如何称呼的本王?”殷小曼忙道:“师父,是师父。”在这句之后,他又加了一句:“徒儿是师父此生唯一的徒弟。”殷人离觉得心肝疼。这疼痛不是眼前的一对狡猾男女施于他身。是他自己,以及他精心呵护了十四年的宝贝儿子,齐齐给了他会心一击。他家儿子同五皇子当了师徒,这关系比他和戴家是亲戚,亲近的不是一星半点。好在拜师礼还未正式办过,还有挽救的机会。他正想着要挽救儿子一把,五皇子已揽着他的爱妃双双转身,对着他齐齐一笑。萧定晔夸赞道:“殷大人教子有方,天资聪慧,本王这徒弟收的极其满意。”被堂堂五皇子夸赞,殷小曼心里乐开了花,扑通一声跪倒,十分起劲儿的喊道:“师父、师娘在上,再受徒儿一拜。”咚咚咚几个响头,仿似磕在了他老爹的心上,彻底将殷家和五皇子焊死到一起。萧定晔通体舒泰。这个徒儿收的真是神来之笔,收的好,收的妙,收的呱呱叫!殷人离满心苍凉。想当年他人在京城时闯荡于生死之间,多么的杀伐决断,所过处人皆不寒而栗。如今却因他亲生的不肖子,被逼到了如此窝囊的境地。他觉着今晚就是一个局。是由皇子、皇妃和他亲儿子专程为他做的局,要将他从中立的立场上推歪,被迫投向五皇子的阵营。且这个局做好后,他儿子以身作表率,痛快的先往局里一钻。他儿子都钻了,他这个老父亲能在一旁冷眼旁观而不跟着钻?寂静中有什么声音,极低的一声,转瞬即逝。旁人听不到,殷人离却知,那是他无力的叹息。罢了,罢了,权当他上一辈子亏欠了小曼,此生是来还债的吧!------题外话------第三更等下午送上。第468章见面礼而已(三更)灯烛爆了朵烛花,略略为暗夜增添了些生气。一张硕大的大晏舆图前,萧定晔在其上五处留下记号:“据本王所知,那铁矿所在处有竹风草、有黑白色莽熊、一年四季绿树成荫……本王曾打探过,这五处一年四季气候温热,常年栽植广袤竹风草。至于黑白莽熊,一开始无人知是何牲畜,后来本王机缘巧合遇上善养珍兽之人……”他抬头含笑望一眼猫儿,续道:“待请教过,方知所谓黑白双色莽熊是一种上古猛兽,外形憨厚,实则有些危险。有人曾在巴蜀一带见过此兽。”他往五处中的三处再留下记号:“这三处,皆属巴蜀。”他侧首望向她身畔的猫儿,道:“此前三哥曾向你提起过,那处铁矿所在,开头一个字可能是怎样的叫法?”此事两人在逃亡中经常会讨论到,早已详熟于心。她未加思索便道:“第一个字,可能是盆,破,怕……”盆,破,怕?这是个什么名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殷小曼望着他阿爹道:“那个字会不会叫‘攀’?全名‘攀渡口’?孩儿有位同窗,早些年便在攀渡口住过,说话满口的‘龟儿’、‘老子’,倒现下还未完全改换口音。”殷人离受此启发,立刻起身出了书房,召唤来长随:“带人去前堂查找巴蜀相关的所有宗卷,尤其是以‘攀’字开头的地名。”待回转身,他方道:“下官有一事不明。岳父大人若被掳去巴蜀铁矿,从江宁可径直前去巴蜀一带,并无要先往北边衢州一趟的必要。”萧定晔蹙眉思忖道:“本王与王妃在外途中,曾偶遇一盗墓小贼。那小贼曾透露,有一伙贼盗曾在一处山洞中寻见大量兵器,偷运出去寻了买家时,才发现铁器柔软,难以用于沙场砍杀。”殷小曼听到此处,见他语住不言,忙忙追问:“师父,后来呢?”萧定晔叹口气:“没有后来。那小贼本在牢房里结识了那伙人。还未等打听到有用信息,那伙人便被治罪问斩。”他喃喃道:“假设,押运殷大人岳丈的人中,有人与那贼盗是同伙,想先带了大人的岳丈前去买卖现场,先将那一批兵器略略改造,好换取银子。等银子落袋为安后,再将人押去矿上替主子卖命……”殷人离听到此时,不免深深叹口气。岳丈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