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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喜欢了他,也很长时间没有放下对他的抗拒。“信任”二字对她来说,太难了。她穿越来的初期,她曾日日渴求上苍,能给她送一个同伴过来,能让她同那人抱团取暖,分担心事。现下她几乎近九成确定,殷夫人就是她原本想求的同类人。她也近九成能确定,因为“假睫毛”三字,殷夫人敏感的怀疑上了她的来历。然而她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她后来学到了一件事:在她的身上,至亲之人,往往是最想要取她性命之人。她同殷夫人相交不过短短几日,交情没有深到能让她了解殷夫人的为人。她不能冒险。她不能等着殷夫人带着人上前,指着她道:“姓胡的是个异类,烧死她!”萧定晔望着她的神情,带着她坐去椅上,蹙眉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她的内心辗转反侧,面上已焦躁难耐。这样的神情他不是没见过。当时在宫里,她发现她有了身孕之时,她便是这般的神情。焦躁难耐,后悔不已。他的心突的一跳,一下又一下,紧紧盯着她的面颊,细细打量着她。他记得她上回有孕时的初期,气色其实不算好。现下她却唇红齿白,面如桃花。在殷家的这十来日,吃好喝好忧虑少,她显见的水嫩了起来。他心下不敢确定,却不愿放弃希望,只含笑望着她,低声道:“慢慢说,别着急。你无论说什么,为夫都能接受。殷家比旁处可靠,轻易不会有人来害你。”他抬手拂开她鬓角碎发,又补充道:“为夫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点点都不成。”他的话中带着无尽的温柔和耐心,令她的心中的烦躁慢慢消退。她靠在他怀中,低声道:“如若……如若有人同你说,我不是这世间之人,是异类,你会如何?”他眉头一蹙:“可还有?”她想了想,又道:“如若全大晏的民众都吵着要烧死我,该怎么办?”他仔仔细细的望着她的神情,再问道:“可还有?”她心下有些难受:“所有人都不想让我活,难道还不够?你还想听什么?”她咬牙切齿道:“你若还想听,我就告诉你。若他们要烧死我,我就拉着你一起被烧死。死也不放开你!”他看她确然是一副要和他同生共死的狠心模样,没有理由有了身孕还隐瞒他。再想一想,她葵水正好是她在殷家被拘禁的那几日才过。短短几日,定然是不可能有了娃儿。他心中有些失望,又觉着自己可笑。这才努力了几日,哪能那么快就有了身孕。他打起精神望着她,正色道:“这世上没有人敢烧死你,烧你一根头发丝儿都不成,我和他拼命!”他又道:“何人同你说了什么?威胁了你何事?你的身份是什么,旁人不知,为夫会不知?”她心中喃喃:你还真不知,你若知道,只怕要将我当成人间厉鬼,旁人架好烧我的柴火,头一个点火的就是你。他将她搂在怀中,一下又一下抚着她背,安慰道:“我认识你时,你的身份还不吓人?阎罗王妹子,千年猫妖。为夫不但为说过什么,还帮着你起哄架秧子,吓唬旁人。”他将她身上包袱皮取下,道:“你歇着,为夫这就去寻殷大人,倒要看看他家哪些人如此大胆,敢出言威胁老子媳妇儿!老子做了她/他!”猫儿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第490章几处蹊跷(一更)猫儿自然没有挑唆的萧定晔去给殷家人闹事,可因为她最后的底牌就要守不住,她仿佛惊弓之鸟一般,不敢在殷夫人面前晃悠。人都是需要马甲的。猫儿刚刚穿过来时,便扯了两个马甲在身上。千年猫妖。阎罗王阿妹。每件马甲都还算能打,在某些程度上能唬住人吧。后来她身上又多了个皇子夫人的马甲。那玩意儿不但没什么用,反而给自己招惹了屈辱。但是无论她身上有哪些马甲,其实都是为了护住她的底牌。萧定晔之所以能不为“千年猫妖”和“阎罗王阿妹”所影响,那是因为他看透了两件马甲的本质。他知道这两件衣裳都是她扯出来诓骗世人的。可她的老底则不同。马甲是假的,老底是真的。她躲在房里不愿外出去见人,却不知殷夫人一整日也躲在书房里,向下人们都交代过:“若王夫人前来,你们将她请进房里,茶水点心招待着。我忙,算账忙的头疼,恕我不能出去相陪。”两位夫人原本都算得上闹腾,这一日却都双双歇了去。猫儿躲在房里,萧定晔便也不出去,留在房里相陪。一更过后,殷家上房男主人的书房整夜亮着灯烛,而客院的客房里,也整夜亮着灯烛。如若事情进展顺利,一更时分,殷人离派出的暗卫就能进入城中数间赌坊;三更,暗卫便该出赌坊。出了赌坊的暗卫们,有些人可能会毫无忧患,有些人则可能会受到追杀。最晚到了五更天,暗卫们便该回来报信。届时,城里哪间赌坊有鬼,鬼是否为萧定晔而来,就能看的清清楚楚。离年节只余一日,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有忍不住的人家,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放鞭炮,提前迎接新一年的到来。有风吹来,将檐下积雪吹落满院。萧定晔搂着猫儿站在窗前,看着满院灯笼。殷家对待这两位贵客,实则不算赖。除了每日好吃、好喝、好衣、好住的供着,这客院的年节景致,也搭建的不比宫里差。萧定晔其实不爱过年。天家无私事。每年大年夜,宫里有赐宴,君君臣臣欢聚一堂,各自做出一副恭敬有爱的模样,实则内心里都在骂娘。这样的日子,谁不想与自家人团聚。谁愿意跪坐半夜假装高兴的喝着西北风。只有宫宴结束后,父皇、母后、祖母,还有几个兄弟会聚在一起,各自吸溜着被冻得够呛的清鼻涕饮一口热酒,互相说两句吉祥话,将将有了点过年气氛,然后就各回各宫。一家人分头而住,哪里还像是个家。后来他有了牵挂,他的重晔宫里,住进了一个让他想要一起过年的人。然而没等到年关,她就睡倒在病榻上。他此生唯一和猫儿一起过的那个年,他在宫宴上匆匆饮过几口酒,就赶回来见猫儿。那个年夜,天上燃起了星辰花,他搂着枯瘦如柴的猫儿,感觉她随时都能从自己身边飞走。便是那个年夜之后,猫儿昏睡不醒。再过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