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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着劲儿展现着自己的魅力。只今夜算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多多少少有些家庭观念的汉子们都同家中妻妾在一处,青楼的买卖不比平日,显得有些冷清。姐儿们拉客拉的累了,便站成一堆互相搭话说些八卦。小姑娘清脆的叫卖声引起了姐儿们的注意,便有个娇媚姐儿向她招招手,笑道:“过来过来,我来选个簪花,来配配我的玉佩。”一旁姐儿取笑道:“簪花哪里能配玉佩?快别显摆,我们都要听腻了。”那姐儿却一笑,并不收手,只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玉,犯贱的长叹一声:“我说我不要,那恩客却觉着我侍候的好,硬要赏给我。你们瞧瞧,这常见的玉佩都是绿玉、白玉,稀罕的有墨玉,可何时见过紫玉?”她从小姑娘的兜着的衣襟里随手选出一个簪花,搭在紫玉上,向小姑娘问道:“如何?可相衬?待我这两日去玉器铺子里寻玉石匠人凿个眼,再编一根绦子系上紫玉,将这簪花往绦子上一缝,多好看?”小姑娘忙忙奉承道:“好看,姑娘的眼光真好。”那姐儿便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有眼光。”从袖袋里掏出十文钱将将递过去,人群中忽然挤进来一人一马。牵着马的猫儿面色苍白,一字一句问她:“再说一遍,紫玉从何而来?”那姐儿乜斜她一眼,无端端有些心虚,立刻仰首挺胸道:“我们姐儿得赏赐,当然是侍候恩客侍候的好,入了恩客的眼。”猫儿摇摇头:“我不信……”姐儿冷笑一声:“若恩客大手笔赏姐儿的事情你不信,那我们整条街的青楼,早都开不下去,我们还如何赚几千两的赎身银子?”四处花灯映照下,猫儿连唇上都没了一丝血色。姐儿怼的快意,更是加油添醋道:“那恩客可是风流的很,又说家中嫡妻无趣,他好些日子未开过荤,竟是闹腾了一整夜。我这细腰哦,哪里能经得住他的折腾,险些散了架,歇息了两三日才出得了门。”旁的姐儿听到此处,却纷纷笑道:“怪不得过去三日都未见你出来接客,竟是你那恩客如此了得。你可是受了大苦。”那姐儿却得意的摆摆手:“他英俊体健,哪里受苦了?快活的很……”猫儿脚下踉跄,只觉着全身无力,依然嘴硬道:“我不信,他不是这种人,我不信!”她如此一说,周遭的姐儿方明白,她怕是那恩客的妻妾,唯恐她是吃醋寻来要打人,忙忙劝慰着猫儿:“这青楼是正经营生,我等从未强逼着恩客进来,这都是男人管不住自个儿的腿。这天下便是没有姐儿,还有旁的女子,男人一样要偷腥,一样要纳妾收通房。都是男人的错……”猫儿原本已在袖袋中捏住金簪的手一顿,缓缓松了开……夜风徐徐,迎面吹来,仿佛情郎的温柔的手。猫儿从酒楼跌跌撞撞出来,眼神迷离,往熙熙攘攘的街面上一打量,随意选了个方向,便混进了人群。那卖簪花的小姑娘守在马边等着她,见她未牵马,忙忙唤道:“阿姐你的马?”见她毫无反应,只得壮着胆子上前,同老黑道:“你莫踢我,我替你解开缰绳,我们一起去寻阿姐。”老黑烦躁的踢着地面,等着她快些。小姑娘反被惊得后退几步。老黑着急,立刻甩着脑袋,想要挣脱缰绳。小姑娘看出它的心思,终于咬牙上前,踮起脚尖,费力从树上解下缰绳,还未转身,老黑已如风一般追了去。小姑娘立刻跟在老黑身后,也混进了人群中。猫儿脚步踉跄,走的不远。老黑未追几步,便跟在了她身后。她觉出它在她脖颈边磨蹭,昏沉沉回转头,歪歪斜斜依靠在它身上,打着酒嗝道:“对……还有你,我谁都能忘……不能忘了你,你身上……有我的一滴血……”小姑娘忙忙上前拉着猫儿衣袖:“阿姐你醉了,不能到处乱跑……”猫儿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方认出她来,不停歇的摇着头:“你不能跟着我,你跟着我……会没了命。咚的一声,就撞死在墙上……满墙的血……我护不住你,我只想为你留一条命,可我办不到……他压的我死死,我办不到……他还不满意,他还要去青楼……”那小姑娘见她醉的胡言乱语,更不可能松开她,紧紧抓着她的手道:“阿姐,我们去路边歇着,你醉了。”猫儿仿佛遇鬼一般,慌忙甩开她的手,仓皇爬上马背,被老黑驮着在人群中穿梭,消失在连绵不断的璀璨花灯里。***殷宅门前人影憧憧。下人们进进出出,向主子传达着没有希望的消息。没有寻见。没有寻见。没有寻见。镇守在府里的殷大人叹口气,同殷夫人道:“想要瞒她,却终究未瞒住。”殷夫人冷着脸道:“胡姑娘此前既然寻过你一回,你便该斟酌着劝阻王公子。如若你办不到,就不该应承她。”想着那五皇子的行事作风,又明白自家夫君若是能劝阻,那胡猫儿就更能劝阻。五皇子想让一个本该死的人消失,谁又能阻止。她又叹口气道:“她是个冲动胆大的,若还留在江宁便好,若凭着一股怒气离开,王公子又要闹腾,到时你去陪着他闹腾,我一丝丝不会再奉陪。”殷大人理亏不敢多言,只得沉默坐在椅上。再过了半晌,却听外间接连传来人声,外书房帘子一掀,彩霞急急道:“夫人,回来了,胡姑娘回来了。”猫儿忙忙撩开帘子出门,蹙眉道:“人呢?”彩霞苦着脸道:“她扒拉着树身蹲地不走,她的黑马端地厉害,谁敢靠近便大力踢人。奴婢拼着挨了两脚,却依然不能近身。”殷夫人急急出了院门,果见自家府门前的一棵挂着花灯的树下,半蹲着个姑娘。姑娘醉的厉害,站在这处,小风一吹,nongnong酒气立刻扩散开来。殷夫人心中着急,忙忙站去近前,离猫儿还有一丈之远时,那黑马已打着响鼻,踢着马蹄,气势极其冷冽。她只得停下脚步,扬声同猫儿道:“外间冷,我们先进府。进去再细说,可好?”猫儿蹲在树边上,虽不说话,却摇了摇头,并不是醉死过去的模样。殷夫人当机立断转身同彩霞道:“所有人出府去寻王公子。”萧定晔回来的不算快。他寻了猫儿一整日,连城外都已寻过。待半途遇上殷家的下,匆匆赶回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夜风徐徐,他匍一在路口出现,老黑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