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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的了解,以往的她定然会不管外界的目光,一屁墩坐在他膝上,勾着他颈子同他起腻,一直到他忍不住妥协,她才会得意的离开。然而今日,他匍一拒绝,她便出言讽刺他带她来江宁,是担心她出墙。接着便站去了酒楼外间。他和她之间的隔阂,以一种他看不到、摸不到、却能感受的到的方式,日日滋生。此时他装成瞎了眼的半仙坐在大堂,目光一动不动的投射向窗外。窗外的路人携儿带女一一闪过,他心中有些担心猫儿,将将要抖抖索索的起身往楼梯而去,窗外便行过来一队小兵。护城大营的休沐官兵们,终于进城了。**楼上雅间,坐在窗前的萧老四手持茶杯,目光偶尔落在对面的客栈上,此时的心思已从昨日偶遇的俊俏小青年身上,转去了铁矿的事情上。雅间门外的走廊上,猫儿随手捡了个笤帚,一边装作扫地,一边看向唯一一间投入营业的雅间门。门口驻守着两个大汉,目不斜视、威风凛凛,守着雅间里衣着寒酸的主子。猫儿识得的衣着寒酸、派头却不小的人里,只有一个败家“王员外”。就是因为当初她同那位员外及明珠三人,踏上了去往衢州的船舱,后来王员外看上了明珠,她却因为一场亲事,被迫开始了逃亡路。说起来她同那王员外只有数面之缘,现下早已忘记面容,可王员外的气质她还是有印象的。断断比不上雅间里那位乔装的短髭黑脸公子。她一边扫地一边缓缓靠近雅间门,企图在两个门神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听几句墙角,探一探这一行人究竟是为她而来,还是为萧定晔而来。然而她将将靠近,一个汉子便出声叱道:“走远些。”她只得垂着脑袋哈了哈腰,略略远离了几步。只一思忖,她便丢开了笤帚顺着楼梯去了大堂。萧定晔依然装成个瞎眼神棍坐在原处,双目定在了大街上,企图从人群中搜寻熟悉的身影。她急急坐过去,提着茶壶往茶杯中添满茶,借着为师父喂水的空档,低声道:“文州城里,好像有人跟踪我。”萧定晔倏地回转头,目光虽还盯着虚空,神经却已紧绷。他低声道:“可是方才上了雅间的那一伙人?”猫儿点点头:“昨日……”她顿了顿,含糊道:“昨日我在外间闲逛时,遇到了那一伙人。领头的二十来岁,我瞧着他眼熟,他竟然也瞧着我眼熟。今日他就来了酒楼,现下正在楼上雅间,监视的就是对面你我的房间。”萧定晔立刻道:“你细想,此前在何处遇到过他?”猫儿:“细想了半夜,仍然没有眉目。”她低声道:“你等我一等,我再去重新伪装一回。”------题外话------今天继续日万,三更第558章表错情(二更)两刻钟之后,酒楼进来个矮个、圆脸、大肚的财主。那财主摇着纸扇,一屁墩就坐在了萧定晔面前,将他打量一番,一边咳嗽一边语声嘶哑道:“你能算命?”萧定晔配合着他,摇头晃脑道:“在下铁口直断,算的不准不收银子。”胖财主立刻道:“算,算姻缘。如何算?”萧定晔忖着猫儿是想演戏演全套,便配合着道:“客官随意写下一字,念出来,老朽便为客官算上一回。”胖财主忖了忖,伸出手指从面前的茶杯中蘸湿手指,写下了一个字。“冬,冬日的冬,你来算算。”财主道。萧定晔的心立时一柔。他和猫儿相爱,便是从冬日开始。她提及这个冬字,是想要和他回顾一番往事。此前猫儿躲在楼上、他一人坐在这桌边时,他对自己自责了一番。带着些忏悔的心绪,他开口低声道:“我知道男人和女人,看待一件事情的角度,往往会不同。从那年冬日我中意上你,一开始只想着如何同你在一起。后来重遇,又想着如何同你活下来。你因我受苦,桩桩件件,我丝毫不敢忘记。因为我的小心眼,令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好。前些日子你问过我两回,那夜去了何处。我不敢说实话。我总想着,若你做了同样的事情,我定然不会轻易饶过。同样的,我做了同样的事情,你也一定不会轻饶。可我现下想通了,你对我一心一意。如若真的有一日,你宿在一个男子的房里一整夜,定然不是因为你生了外心,而是有了突发状况,你不得不为之。你信我,我对你也是一心一意,无论什么情况下,什么样的女子放在我眼前,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那夜,我因醉酒,误闯了青楼。”他说出这一席话,内心倏地轻松,只牢牢望着眼前的胖财主。胖财主半张了嘴,怔忪半晌,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叱道:“疯子,骗子,耍老子!”转身便要走。萧定晔登时明白了现状。认错了人!那伙计见诅咒自己会有“血光之灾”的神棍碰了一鼻子灰,心中得意洋洋。待点头哈腰送走财主,他方笑嘻嘻朝萧定晔行去,奚落道:“神棍,你五文钱点了一壶茶,怕是喝到淡而无味,都不一定能诓骗到银子。”为了表达自己幸灾乐祸,他哈哈哈哈笑个不停。却见门帘一掀,才走出去的财主又风风火火进来,一把揪住伙计的衣襟:“笑谁?你他娘的笑谁?老子再如何上当,轮到你笑话老子?”胖拳头毫不迟疑的抡圆,伙计“哎哟”一声,两行鼻血立刻淌湿了前襟。在场众人纷纷惊呼:“应验了应验了,血光之灾应验了,老先生有些本事!”那财主却不为所动,重重一口啐在地上,又骂了一声“疯子”,将伙计掼去地上,拂袖而去。***猫儿出了酒楼,下意识便要往客栈走。将将进了客栈门,立刻止了步子。不成,旁人在守株待兔,她若是上了客房,却是自找死路。她立刻抬臂捂着面目退了出来,左右一打量,瞧见不远处是一个成衣铺子连着一个胭脂铺子,立刻往前而去。酒楼楼上雅间,洞开的窗户端对着客栈门。萧老四望着猫儿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冷笑一声:“你若不捂脸,本王还不留意。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就莫怪本王不客气。”他一挥手,房里的侍从立刻顺着窗子一跃而下。他起身抓起扇子,干脆利落道:“走!”将将出了雅间,从楼梯上匆匆上来个侍从,悄声道:“主子,黑市那边,有些消息……”萧老四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