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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省心,男男女女大半夜的外出,真是不将男女大妨放在心中。”他这般从中作梗,萧定晔果然冷哼一声,却下令道:“跟上去。”随喜一滞,不知自家殿下到底犯的哪门子的贱。旁人不但成亲生子,刚刚到这坎坦就又同坎坦的将军对上了眼,自家主子却还要巴巴的跟上去。纵然是想要捉J,这也轮不到主子出手啊。他脚下跟着自家主子继续前行,心中却不停的猜度着主子的意思。一行人如螳螂在后,遮遮掩掩的跟着那些人行了多时,又跟着跃出城门,慢慢往乡间而去。夏日天亮的早,过了四更,早起的鸟儿已啾鸣不已。妙妙跟随在霍顿将军身畔,悄无声息的继续前行。霍顿将军介绍道:“坎坦炎热干旱,只有一条从乌拉尔雪山上发源的河水。本官想着,那伙人既然只有鞋子湿透,可衣裳却无,便意味着他们纵然要过河,河水也不会太深。又且他们推着囚车,孩童身矮,定然不能过大河。这一处已远离源头,却隐藏着许多支河,河浅水少,将将能打湿鞋子却又不至于解除衣衫。”妙妙点点头,道:“将军所言有理,且河道湿润,凡是有车辙,必然会留印迹,我等仔细留心,定然会有所获。”霍顿见她一介妇人,虽初次见面时她面色憔悴,然到了这个时候却极镇定,并没有歇斯底里的无状,心下生了些钦佩,便问道:“吴夫人家中丢失了几个孩儿?”妙妙哑声道:“两个。他们二人是双生子,最可爱不过……”霍顿将军便能理解一个大晏妇人为何能千里迢迢追来坎坦。他自己不见了一个孩子,已着急的很,这位吴夫人一下子丢失了两个,真真是要了命。他对她在钦佩下又多了两分同情,此时低声解释:“本官此番出来为了掩人耳目,并未带多人。这其间有些因由,不好多言,然本官的爱子之心,并不比夫人少,还请夫人见谅。”妙妙此时已恢复了冷静的神情,她点点头道:“大人身在官场,唯恐歹人拿嫡女的性命做要挟,令大人行不齿之事,也是人之常情。”霍顿将军见她一语就戳穿他的心思,心中更是惊奇。只觉她的言谈举止,皆不似寻常百姓,原本对她一介平民还有些轻视、以为她是想仗着他的力量来寻娃儿,现下倒将轻视之心收的干净,有何事也愿意同她相商。众人不敢点火把,沿着小径慢慢前行,渐渐的能听闻前方传来淙淙溪流,仿佛孩童的低声呓语,抚慰着所有人的心。众人顿时耐心十足的弓着腰身,借着发麻的天色,细细查看着这湿润地面,企图寻出车辙。待寻过半个时辰,远处已现出一片鱼肚白,行在前方的翠玉忽然道:“快看,这是什么?”她弯腰捡起个东西便转身往妙妙身畔跑来,急切道:“阿姐,鞋子,小娃儿的鞋子。”妙妙忙忙接了过来,一眼就认出这只女孩的绣鞋,正正是她白日曾从一个女孩的脚上亲手解下来的一只。那鞋面早已肮脏不堪,可上面绣着的一只小小彩蝶却给妙妙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将绣鞋递给霍顿将军:“这是令嫒的绣鞋,你看看。”她的语气十分笃定,可霍顿将军面上却露出迟疑之色。作为一个不如何称职的父亲,他实在是不如何知道自家小女丢失前穿的什么鞋。妙妙不由冷冷道:“听闻令嫒是嫡女,可在家中所受的重视显然不够。这般聪慧的孩子,不过才六七岁,蓬头垢面,衣衫脏的不像样。周围所有娃儿都在哭泣,只有她镇定的在想着自救。这样的娃儿,一千一万个人里也出不了一个,可惜将军却并未当一回事。”霍顿不由心中惭愧,再不发一言,又继续前行。能寻到孩子的鞋子,说明众人并未找错方向。所有人都受到了鼓舞,更加仔细的往前探寻。待到了前方,却遇上一处岔路。两处都有溪流,众人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正在这时,哈维又道:“快看,还有一只鞋子。”他循着一处岔道疾步向前,捡起一只鞋,又惊呼一声:“是小王的鞋!”妙妙拨开人群冲了前去,从哈维手中抢过一只小小的布鞋,心中立时疼痛难忍。小王的鞋上,有她绣着的两个字:乐文。她这些年做女红的手艺已比此前精进了不少。本着教两个娃儿认字的初衷,双王的鞋子上,都被她一针一线的绣上了两人的大名。她将那小小布鞋紧紧握在手中,所有的后悔再次涌上心间。众人静默无语,情绪消沉。翠玉抹着眼泪安慰她道:“阿姐,霍顿将军家中的嫡女如此聪明,她能想到偷偷用娃儿的鞋子留记号,就能将大小王护好,阿姐莫心急……”她正说着,忽的听得哈维一声爆喝:“什么人?”说话间已掏出一把飞镖,往远处草丛处飞去。转瞬间,那草丛后便跃出几人,几番滚落避开飞镖,其中一人用大晏话着急道:“胡主子,我是随喜……”猫儿定睛一瞧,登时咬牙切齿道:“取他狗命!”二十四个坎坦青年瞬时向着随喜飞扑过去。此次众人占得先机,几个回合下,便将随喜几人擒拿到手。随喜不知自己为何招来偌大的仇恨,连连道:“胡主子,昨儿我并未为难您的人,您怎能暗下杀手?”哈维握着弯刀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道:“若不是你,我家的两个娃儿怎会再三失踪?”他手起刀落,眼看着刀尖已戳进了随喜颈子里,周遭一股劲风忽的袭来,一颗碎银遽然打在弯刀上。刀尖错开,随喜就地滚开,几个起跃逃去了远处,躲到了半途闪现的一伙黑衣人身后。所有的坎坦人登时将妙妙和霍顿护在中间,还扣押着几个暗卫,凝神静气,准备迎接一场恶战。萧定晔当先前行,待到了两丈之外,方缓缓抱拳,道:“霍顿将军,别来无恙。”霍顿从人群中探出脑袋,将他细细打量一番,双眸一眯:“五……”**随喜对自家主子的心思,没有猜透。萧定晔不是为了妙妙才一路尾随而来。他是为了霍顿。十二年前,霍顿当时还不是将军,曾作为使臣,前去大晏商议两国之事。彼时霍顿曾因酒后失德,唐突了大晏一名女子。那女子正是大晏一位四品官家中的庶女,却是个死心眼,委身于霍顿后,哭着喊着要嫁霍顿。那事在当时知道的人不多,后来霍顿离开大晏时,那女子也十里红妆,作为两国和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