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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萧淮众多小老婆中的一员,只是她心中真正爱慕之人却并非皇帝,而是寒门出身的大将军程寻,即原书男主。在谢昭昭已知的剧情里,最后谢家败落,柳絮被封慧妃,而程寻却驻守北地,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定北王。谢昭昭原本想着,可以借贤妃的身份好好提携柳絮,帮助她尽快走上人生巅峰的,可今日冯婕妤和徐昭仪的事情多少还是给她提了个醒,她可万万不能让这柳絮成了萧淮的女人。宫闱倾轧,人心难度,万一哪天柳絮站在高位上反咬一口,她谢昭昭大概还是只有死路一条。农夫与蛇的故事,她自小听了无数遍。姑且不说柳絮是不是蛇,这样的蠢事,谢昭昭不会去做。“本宫听浣衣局的常姑姑说,你精通音律,下个月的百花宮宴,本宫想排个曲子,可如今人手些紧,你可愿来?”谢昭昭顿了顿,美目微抬,“这曲子若是得了陛下的欢喜,昨日的冲撞之罪,本宫便不再与你计较。”能从一个下等宫人,一跃成为宠妃手下的乐师,这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来的福分,更何况柳絮还担着个冲撞贵人的罪名。谢昭昭弯着唇,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她给了柳絮一条通天的捷径,是福是祸,全看她如何把握。到底是原书的女主,个中利害了然于心,柳絮盈盈一叩到底,“奴婢叩谢娘娘天恩。”“还算是个识抬举的。”谢昭昭点点头,“行了,你先退下吧,收拾收拾东西,赶明儿就住进朝华宫来。”大腿嘛,既然得罪不得,就还是要放在眼前才安心。打发走了柳絮,谢昭昭伸了个懒腰,才慢悠悠的往正殿走去。她穿过来也有一天了,都还没好好打量一下自己的地界。据说这朝华宫是后宫中最大的一处宫殿,毗邻皇帝居住的承明殿,是大周朝历代皇后的居所。所见之处,红墙黄瓦,白玉雕栏。正殿之后,依次是后殿、寝殿,绿树掩映之间,东西各有一处偏殿。整个宫殿,制式规矩,气势恢宏,无一处不透着天家威严。谢昭昭依稀记得,这贤妃刚入宫之际,因御赐了这处宫殿,还招来宗室和礼部一群老头子的反对。萧淮却大笔一挥,不顾朝臣异议,将这“凤藻宫”改成了“朝华宫”,并直言:“从此再无凤藻,只有朝华,唯昭昭一人尔。”这贤妃,也因此成了后宫第一人。唯昭昭一人尔?谢昭昭撇撇嘴,纵然万般宠爱,最终不还是将贤妃打入冷宫,还抄了整个谢家。自古伴君如伴虎,谁知帝王深情不是舔血白刃?抑或这盛宠不过是捧杀,只因忌惮谢钟两家滔天的权势?贤妃这条自保的路,并不好走,于她谢昭昭而言,每天都是踩在刀尖上。无心再欣赏这宫中景色,谢昭昭有些丧气的走进了正殿。迎面,就遇上碧荷端着托盘,托盘上一只碧色小碗,盛着冰好了的甜汤。“娘娘,奴婢已经备好了甜汤。还冰着呢,皇上一定喜欢。”碧荷笑盈盈的走上前,“而且奴婢瞧着,这也快要到午膳的时辰了,小厨房还备了几样小菜,娘娘要不要一起送过去?”谢昭昭:……原来这小白菜方才这么高兴,就是以为她想通过了,愿意亲自给萧淮送甜汤了?按理说,她是萧淮的宠妃,适时表现一下关心,撒个娇什么的,是分内的事。可现下,她不但有点怕这个皇帝,还因为贤妃后来的下场,生出些兔死狗烹的悲凉,着实很难对这个男人有什么好脸色。“娘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柳絮那贱婢又顶撞了娘娘?”碧荷见她心情不好,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关切的问道。“没有。”谢昭昭摇摇头,盯着那托盘中的碧色小碗好一会儿,才将托盘端起来,“我去就是了,但你们都不许跟着。”“这……”碧荷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家娘娘怎么突然看起来就愁眉苦脸的。但娘娘的吩咐她不敢忤逆,就只能听话的待在朝华宫里,干着急。而谢昭昭端着个盘子,一路出了朝华宫,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正是正午时候,日头毒辣,路上的宫人见贤妃居然自个端着个托盘,身边连个侍候的人都没带,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却也只低着头,恭敬又小心的问安。谢昭昭却没有在意这些宫人的揣度,只眼观鼻鼻观口的往御书房走去,在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兀自改了道。她按着原书中路线一路往皇宫的西面走去。直到面前出现一片碧湖,湖中有一处凉亭,四周鲛纱轻垂,荷叶连天。这亭子的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储冰室,所以即便是这样炎热的夏日,亭子里也十分凉爽。谢昭昭将托盘放在白玉石桌上,倚在软塌上歇凉。她才不要去哄男人,平白给自己添堵。想着,谢昭昭端起桌上的甜汤,晃了晃汤匙,甜汤入口,甘凉的味道瞬间熨帖了她所有的情绪。“喵~喵~”两口甜汤下肚,亭子里突然响起猫叫,谢昭昭循声望去,便看到角落里一团白毛,此时正蜷着身子,顶着个毛茸茸的脑袋,冲着她叫,样子奶凶奶凶的。“呀,你是哪里来的小可爱?”谢昭昭俯下身,冲着小猫招手,“过来。”小猫似乎经过了一番剧烈的内心挣扎,才踩着步子走过来。在靠近谢昭昭的时候,纵身一跃,跳在了软塌上。谢昭昭这才发现,这猫咪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透亮如琉璃。虽然瞧着身形不大,和她对视的时候,样子却很威风,并不像寻常的流浪猫。“喂,小家伙,你是谁家的猫咪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谢昭昭大着胆子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换来软软的一声“喵”,听得她心都要化了。“你是不是也想吃?”她又端起桌上的甜汤,凑到小猫面前。这小家伙果然是馋了,就着碧玉碗,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萧淮走近湖心亭的时候,就看到一袭红色宫装的人正倚在软榻边。女人低着眉,怀里抱着白绒绒的一团,正捏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喂甜汤。莲叶微动,鲛纱轻卷,美人如画。“哟,这不是明太妃宫里的杏仁酥么?”“杏仁酥?”萧淮负手立在通往湖心亭的水廊之上。元宝捂着嘴巴嘿嘿笑了两声,“可不就是明毓宫里的杏仁酥。过几日,便是太妃生辰,听闻太妃素来喜猫,程将军特意派人从北地送来的。”明太妃是先皇的宠妃,萧淮继位之后,先皇身边的旧人,没有子嗣的,统统被发派去了皇陵。唯独这明妃,膝下虽无子,却留在了宫中,封了太妃。虽然不比做明妃时风头无两,但也可衣食无忧,颐养天年。听闻这旨意还是太后亲自下的,以昭先帝仁慈,后宫德容。“程寻倒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