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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昔日的谢凝,有了谢凝片段一样的记忆,一连三天,皆是如此。加之上一次在宰相府的经历,谢昭昭怀疑,这菜地会不会是一种介质,能够让她和真正的谢凝心意相通。喝下柳絮端来的姜汤,谢昭昭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便早早的睡下了。这一觉,同前几天一样,她仿佛一个局外人,再度走马观花般看着谢凝的故事。这一回,故事的男主人公叫袁嘉瑞,是谢凝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竹马。袁家是杏林世家,世代走江湖,以行医为生。到了袁嘉瑞的祖辈,才入朝为官,进了太医院。谢袁两家交好,谢凝自小便同袁嘉瑞相识。只她生性活泼,对脑子里从来只有药材医书的袁嘉瑞不甚喜欢,年幼的大多时光都是和钟景祺几个混小子厮混在一起,对袁嘉瑞却不理不睬。可青春少艾,最能撩动少年心事。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袁嘉瑞对谢凝生了别样的情愫,可那时候的谢凝,心思已经在萧淮身上,对袁嘉瑞的爱慕自然避之不及。直到谢凝入了宫,袁嘉瑞也进了太医院,继承了父辈的衣钵。原本是两个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却不知道为何,书中的谢凝后来竟然与袁嘉瑞有了苟且,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扣到了天子的头上。谢昭昭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个漂亮女人窝在白衣青年的怀中,软软的叫着“嘉瑞哥哥”。她蓦地睁开眼睛,看着帐顶织金的凤凰于飞,喉咙钝痛,像是被刀子狠狠剌过。“碧荷……”谢昭昭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娘娘,奴婢在的。”碧荷掀开帐幔,便看到自家娘娘满脸通红,伸手探去,手下的皮肤guntang,果然是烧了起来。“来人!赶紧去宣太医!”碧荷急忙吩咐宫人,连原本今夜不当值的柳絮也闻声赶来。谢昭昭靠在床榻边,抿了口水,好一会儿,喉咙里的干涩才稍稍缓解。“你们都这么紧张干嘛,不过是有些发热罢了,搞得像是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一样。”谢昭昭不在意的笑笑,她实在没想到,谢凝这具身子这么不经折腾,淋个雨而已,居然还真的染上了风寒。“娘娘莫要胡说,娘娘是要长命百岁的。”碧荷一向极为在意这样的说辞,绷着个小脸给谢昭昭理着被子,生怕她再受了凉。“太医怎么还没到?去瞧瞧看,今晚是谁在当值?”碧荷话音刚落,朝华宫寝殿的大门“咯吱——”一声被从外推开。一个白色的袍角转进内殿,身前有位小太监引着。“娘娘,太医院的袁太医到了。”袁太医?谢昭昭蓦地抬眼向门口看去,青年立在内殿的门口,垂着头。一身宽大的白衣,身上还染着夏夜暴雨过后的深重露气。“微臣袁嘉瑞给贤妃娘娘请安。”袁嘉瑞躬身问安,他声音温和,像是他的人一样,总给人一种和煦的感觉。谢昭昭却险些将手中的茶盏打翻。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绿帽子来了!作者有话要说: PS:先排个雷,原书中的谢凝和袁嘉瑞也木有苟且之事哦~☆、哄睡时移世易,如今的谢昭昭,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再和袁嘉瑞扯上任何关系。她连忙掩下眼中的慌乱,沉声开口:“本宫不过是有些乏了,就不劳烦袁大人了。有劳袁达人跑这一趟,碧荷——”谢昭昭微顿,眼睫低垂,掩住眸中的神色,“本宫有恙在身,你替送送袁太医。”“娘娘……”碧荷有些诧异,想要劝阻,可触到自家娘娘的目光,又下意识的噤了声,“奴婢遵命。”谢昭昭的这番说辞,落入袁嘉瑞耳中,让他有些意外。听她的声音,当是染了风寒,既如此,又为何不肯让自己诊治?可到底如今两人的身份不同,袁嘉瑞纵然心中疑惑也知道不便问,不能问。当然,依着谢凝昔日的性子,问了也不会有结果,袁嘉瑞顿了顿,便跟着碧荷躬身告退。暴雨过后的皇宫显得有些寂寥,石板地被冲刷的透亮。“袁太医,麻烦您这么晚了,还跑这一趟。”碧荷将袁嘉瑞送至朝华宫的宫门口,才瞥见他净白的袍角上沾了些许泥点,应该是方才来的路上有些急。袁嘉瑞也自然察觉到了碧荷眼中的异样,微微有些尴尬,拱手道:“让碧荷姑娘笑话了。”话落,他顿了顿,又道:“贤妃娘娘可是晚些时候淋了雨,染了风寒?”碧荷点点头,“应当是的,娘娘这会儿还发着热,只是不知道方才怎的,又不许大人诊脉。”许是自幼相识,碧荷待袁嘉瑞不同于其他外男,多少都要自在亲厚些。袁嘉瑞摇摇头,笑得有些寂寥。“无妨,今日本就是我当值,宫中哪位贵人有恙,再下都会跑这一趟的。我回去开个驱寒的方子,老范碧荷姑娘侍候贤妃娘娘服下,定不会耽误后日的宮宴。”“那便多谢袁太医了。”碧荷微微福身,感激道。“还请碧荷姑娘保密,不要同贤妃娘娘说……”袁嘉瑞敛着笑,“这方子是我开的。”若是让她知道了,只怕是连这药都不肯吃了。雨后夏夜,空气清朗,叮嘱了碧荷,袁嘉瑞便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寥寥宫灯映着路,依稀可见在袍角处沾染的泥水,袁嘉瑞垂眼,不禁有些苦笑。谢凝这是在避嫌,他略一琢磨,心中便明了了。只是事到如今,她对自己竟避成这个样子?连诊脉都不愿。袁嘉瑞抬头,夜空沉沉,一片混沌,像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着茫茫山海。而山海,皆不可平。——“娘娘怎么不让袁太医瞧瞧?总归人都来了,让太医看看不是更放心些吗?”柳絮陪在谢昭昭身边,绞干了帕子,贴在她的额头上,“奴婢听闻,如今的太医院的年轻一辈里,这位袁大人可是翘楚。”谢昭昭又如何不知道袁嘉瑞的本事,可她万万不能重蹈谢凝的覆辙,便只好从根上彻底掐断这点联系。“不过是些发热。我心中不爽利,不愿意让太医诊治。”有些话,她谁都不能说,思来想去,便只能将其归咎于自己的任性。反正贤妃作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宫中人人皆知,她便是再骄纵一回,也无妨。“知道生病了还不让太医瞧,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清润的男声响起,萧淮负手走进了内殿。见到来人,谢昭昭有些微讶,这才多大的功夫,就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她想要起身问安,萧淮却摆手,“好好躺着。”话落,径自走到床榻边,抬手便覆上了谢昭昭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