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恙。”谢芮走至谢昭昭床边,直往她的肚子上瞧去,皱眉道,“这算着也有三个月了,怎么jiejie这肚皮还是一点都没见鼓起来?可是小外甥长得不好?”谢昭昭和袁嘉瑞都笑了笑,袁嘉瑞身为太医,便开口解惑道,“二小姐莫急,过了正月,便会显怀了。”“啊,还要等这么久啊?”谢芮瘪了瘪嘴巴。谢昭昭心中却发笑,莫说是正月,便是过了二月,她这个肚皮也鼓不起来。但大约也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谢昭昭摸了摸怀中的哨子,又将谢芮拉到床榻边坐下,“宫人说你未时过了才从府中出来,怎么现下便到了?”“当然是芮儿想jiejie了,想早早来宫中陪jiejie作伴呀。”谢芮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家jiejie一番,原本笑着的眉眼又染上些忧色,“jiejie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我怎么瞧着,jiejie比前些日子更瘦了呢。”她挽上谢昭昭的手臂,“不过芮儿来了,就不一样了,我一定不辜负爹爹和哥哥的托付,好生照顾jiejie,等着jiejie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外甥。”谢昭昭笑着摇头,“好,往后我这宫中,你便是主子,好不好?”姐妹两个闲话了一会儿,谢昭昭才从匣中拿出那个锦囊,囊是她亲手绣的平安福,“这是jiejie的一点心意,你帮我转交给爹爹和哥哥。记着蓝色的这一个,一定要交到哥哥手上。”“那芮儿先谢过jiejie了。”谢芮接过锦娘,又道,“可过两日便是宫宴,jiejie何不亲自交到他们手上?”“岁夕宫中事务繁杂,我怕自己不得空。”闻言,谢芮点点头,将三只锦囊收好。听谢昭昭说到爹爹谢远清,她咬了咬唇,“jiejie,有件事,我不知道当不当说?”谢昭昭看她一眼,“你这小丫头,可又是去偷听了哪家的墙角?”谢芮左右看看,见殿中只有柳絮碧荷,这才凑到谢昭昭身边,小声开口,“前些日子,我无意见听爹爹和哥哥说,过了新岁,他便打算向皇上呈折子,想要告老还乡。”告老还乡?谢昭昭心中微动,她这爹爹到底还是不糊涂。眼看着葛家、齐家、姜家一个个的倒了下去,如今于谢家来说,最稳妥的法子大约便是急流勇退。“你听听便是,这些话切不可同外人胡乱说。”谢昭昭摸了摸谢芮的发顶,牵出一个笑,“我估摸着,爹爹便是真的有了这个打算,大抵也要等到明年的春试过后。”“那是为何?”谢芮不解,俏生生的发问。谢昭昭笑笑,“自然是因为,要给我们芮儿寻个如意郎君啊。”“jiejie!”小姑娘不经逗,一说起亲事便脸红。当即也不管什么礼数,扭头就跑出了殿外,同宫人一起去堆雪人了。谢昭昭望着她欢脱的身影,有些欣慰,谢家到底还是将一个女儿护住了,护她一世长安,平安喜乐。“娘娘。”碧荷眨眨眼,“奴婢瞧着二小姐这个模样,是不是惦记上哪家的小郎君了?”谢昭昭将有另外两个装着平安福的锦囊收好,抬眼去看碧荷,眉眼间染着笑,“兴许吧,总归都是她自己的缘分。”前些日子谢执说起过,他带着芮儿去过两次别院。小丫头似乎是对孟敬沅一手字很称赞,已经备好了年礼,打算新岁一过,便上孟家去拜师傅。她这番说辞哪里能瞒过谢执和谢昭昭。若论写的一手好字,别说谢远清和谢执,便是府中教导她的师傅,都是个中翘楚,小丫头偏偏要拜孟敬沅做师傅,明显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件事,谢远清并未阻拦,可见心中对孟敬沅也是满意的。只等来年春试过后,捅破这层窗户纸。谢昭昭正在想着,便有宫人来报,钦天监的洝大人求见,说是新岁的祭祀大典还有些不甚妥帖之处,劳烦贵妃娘娘再帮着斟酌一下。也不知这老头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谢昭昭命碧荷将几日前誊抄好的曲词带上,便起身去了正殿。洝九今日终于换了身没有补丁的新衣衫,见着谢昭昭的时候,赶忙上前躬身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新岁将至,祝娘娘福寿绵长,岁岁平安。”“多谢洝大人了。”谢昭昭抬手示意洝九起身,便看到他怀中还揣着样东西,“洝大人这是?”洝九自怀中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用一块皮毛包着。皮毛展开,却是个巴掌大的小壶,“前些日子骗了娘娘两回酒,礼尚往来,老朽也送娘娘一壶药酒。这酒是老朽师傅亲手所酿,能消百病,益寿延年。”有这样的好东西,谢昭昭自然不会推拒,让碧荷收下了洝九年礼,又问起祭祀大典的事情。每逢新春,皇家都会在太庙举行声势浩大的祭祀大典,以求祖宗保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运昌隆。依着大周的礼制,祭祀大典,当是帝后一同祭拜,只是中宫空缺已久,这些年来都是萧淮一人行祭祀的典仪。“娘娘……”洝九有些欲言又止,“不知新岁的祭祀大典,娘娘可是要同皇上乘同一车辇去太庙,还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昭昭打断了,“洝大人慎言,本宫虽代行统驭六宫之职,但到底只是妃位,祭祀大典事关国祚,哪有贵妃同皇上同乘车辇的规矩?”大周开国以来,只有帝后才能在这一天同乘车辇。洝九却有苦说不出,为难的绞着袖口,看一眼谢贵妃,再心里叹一口气。都怪礼部尚书那只老狐狸,将这烫手的山芋丢在了他手上。免不了又要劳师动众,多备一副车辇。好在他今日并不是专程为此事而来,眼看着那药酒送了出去,他心中也踏实了许多。——洝九去朝华宫的同时,萧淮也摆驾了寿安宫。自姜家出了事后,姜太后便整日在寿安宫中吃斋念佛,后宫诸事不理,连这岁夕的宫宴也不闻不问。“太后。”男人清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姜太后转身,看着面前这位以雷霆手段惩治了姜家的大周天子,心中恨意翻涌。到底还是她小看了萧淮,那个长在她身边的懵懂幼童已经不知不觉长成了杀伐果决的帝王,手段更甚先帝。“皇上日理万机,来我这老婆子处作甚?”姜太后又转过头,捏着手中的佛珠,一颗一颗转过。不过数日,她已经不见初回宫时的风采。“适逢岁夕,过两日宫中设宴,朕特意来请太后。”“呵。”姜太后冷笑一声,“有谢贵妃在,我个无用的老婆子,哪配出现在岁夕的宫宴上。”“太后此言差矣。”萧淮抬眼,眸中神色沉沉,“不是贵妃,是皇后。”“你说什么?!”姜太后蓦地转过身,自觉失态后,又轻笑,“是哀家糊涂了,皇上这般筹谋,不就是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