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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脸上挂着笑,看见她的时候面上没有变化,低头说几句,收了手机才又看向她。“热热来了。”祈热点点头,前边柳佩君招呼着她往里走,“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不然我就多买些你爱吃的,快坐下,待会儿菜凉了。”祈热前脚刚落座,外头就有车进了院子,一会儿陆时樾便推门进了屋。四个人应付一大桌子的菜,实在为难。几人都喝了鹿小诗送来的那瓶葡萄酒,话题也顺着酒香一路顺畅展开。酒的味道醇香浓厚,将桌上的气氛酝酿得其乐融融,以至于陆正午恍惚间觉得回到了从前。一顿饭结束,祈热帮忙收拾碗筷,再与陆时樾闲聊几句,听到季来烟和祈畔回来,便打了声招呼回去。除夕夜那晚,两家人也同样围坐下来,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回的饭席中途,陆时迦来了电话。先接电话的是柳佩君,她起初还很高兴,问那边吃饭没,听陆时迦稍稍犹豫才作了答,知道他这是又找了个理由唬弄她。柳佩君生气得很,可人不在跟前,也没法凶,只是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叮嘱他千万照顾好自己。“生日饭没吃就算了,平常一定都要吃饱,我看天气预报你那边在下雨,只有三五度,你洗完澡赶紧穿上衣服,别冻着了。mama可是掰着指头盼着你回来,到时候mama必须得看你健健康康的。”那边估计是回了句什么,柳佩君便说:“你总是这么说,你得真听话啊迦迦,mama天天念着你呢。”说了好一会儿,又朝着电话那头笑了,“你季阿姨和祈叔叔也在呢,你跟他们拜个年。”电话便送到了祈畔的手里,祈畔作为长辈,对着那边叮嘱一番后,柳佩君又接回电话,这回冲着祈热说:“热热,要不要和迦迦说两句?”“不用了,该说的你们都说了,我就不啰嗦了。”祈热拒绝得自然,看不出半点不自在。她心里清楚,此刻要不是碍着家长的面子,陆时迦早就把电话挂了。说到底还是少了个人,两家人也都在尽力地往从前靠,可年味总差了那么一些。几个人一起坐着看了会春晚,没到零点便散了。祈畔和季来烟走在前,祈凉出门和班堇约会去了,就剩祈热一个默默跟在后头。天色黑得像墨,去年尚且有人偷放烟花,今年规定更加严格,没人再敢顶风作案,夜空便始终没被点亮。烟花无法绽放,人也被规矩压得喘不过气。祈热望一眼天,将视线收了回来。梅城的温度已经降至零下,她这个冬天都没有戴围巾,冷风往脖颈里钻,却一点不觉得冷。她没有立刻进屋,站在屋檐下掏出手机。屏幕上很快布了些细碎的白色小点,雪悄无声息地就来了。她任由风雪吹在她的脸上,低头点进天气软件,看一眼梅城的天气。再退出去,点进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东京下雨”四个字,先跳出来的是“日本东京都一周天气预报”,雨,晴,雨……来回交替——人生不也是这般。她往下滑了一页,看不了多久,屋里传来季来烟喊她进屋的声音,她应一声,收了手机进了家门。关门前隐约又听见隔壁柳佩君在打电话,不知那边是谁。她推上门,将过去的时刻悉数关在了门外。新年一过,开学便来得十分快。祈热作为辅导员忙了个够呛,连续两个星期都没怎么休息,好不容易有了点空闲时间,她忙揣着会员卡去了训练中心。不过是两三个星期没练就已经生疏了,身上也添了点伤,她想起膏药落在了家里,训练完便直接回了家。手机里来了条短信,她点开一看,祈凉莫名其妙给她发来一个地址,她刚要问,那边发来第二句:“跟高中同学聚会呢,给陆时迦接风,班堇也在,酒管够,你来不来?”祈热慢慢点着键盘,回:“陪老祈赏月,没空。”回完收了手机,继续坐家门口屋檐下跟着祈畔继续看月亮。祈畔说今晚月色不错,祈热应一声,抬头仔细望着月亮。她知道陆时迦回来了,早在年关那会儿就听柳佩君说了他回来的日子,所以看到祈凉的消息不算惊讶。反倒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酒”上,她清楚地知道,陆时迦喝不了酒。可没等多久,院门被推开的时候,进门来的人看上去却十分清醒。陆时迦是昨天夜里回来的,柳佩君叮嘱他梅城比东京冷,务必多穿点,他却没有听进去,这会儿仍旧穿得很薄,一身黑衣黑裤,连运动鞋看着也单薄。他喝得比祈凉多,步伐却比祈凉稳健,人走近的时候酒气也跟着一并散了过来,手里夹着半截烟,头发换了颜色,在夜里辨不太清。脸上带着笑,他礼貌地朝祈畔打一声招呼。祈畔喜酒,立即就闻出两人身上的酒味,“你们这是喝了多少?迦迦,刚回来容易水土不服,饮食得多注意了。”“我看他也没什么毛病。”祈凉双手揣兜,斜眼看了一眼陆时迦,心里那股酸酸的情绪有些微妙,不知道为什么,也就半年多时间,他觉得陆时迦变了不少,具体变了哪儿他又说不上来。陆时迦话还是不多,打扮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举手投足间给人的感受变了。祈凉找不出原因,只能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印了乐队名字的卫衣,叛逆而幼稚,再瞅一瞅陆时迦脖颈下微微露出来的不太规整的黑色衬衫领口,心里莫名地不得劲。话还继续说下去,“以前是‘一杯倒’,现在半桌的酒喝下去都不见他脸红的。”不仅不红,还愈发白了,有女同学就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天天用富士山的雪洗澡才能让皮肤这么好。“也没喝多少。”被说的人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意在解释,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见祈畔看了眼他手里的烟,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弯腰将手里的烟摁灭在垃圾桶。从进院门到现在,祈畔自然也看出点陆时迦的不同来,也自然不像祈凉那般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笑了笑说:“高兴的时候可以多喝点,这是在家,在国外就得注意了,没人照看的时候,最好是滴酒不沾。”“嗯,我有分寸。”陆时迦应下,语气恭敬而平淡。祈凉闻言腹诽,陆时迦确实有分寸,不然不至于喝了那么多现在还这么清醒,说明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他就是奇怪,他打哪儿学来、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能喝的。其实刚才回来的路上他就想问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问不出口,陆时迦那张脸没什么表情,却十分有震慑力,看着只有他主动开口的份儿。“老祈,”祈凉看向祈畔,“陆时迦估计都要赶上你的酒量了。”他一张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