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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半小时,家门又被推开,柳佩君满脸笑意地与陆时迦一同进了门,见到陆正午坐在桌边,笑意一收说:“回来了怎么不做饭?”陆正午闻言起了身,似真的要去厨房,走了一两步又回头,看着陆时迦,下意识喊了一句:“迦迦……”等陆时迦和柳佩君一齐看过来,陆正午扯了扯领带,没忍住叹了口气,说:“没事儿,来帮爸爸打下手?”陆时迦应着跟了过去,留下柳佩君在原地若有所思。柳佩君将一肚子疑问留到睡前,待陆正午上床来,问他:“你今天想跟迦迦说什么?跟迦迦坦白你先前干的事儿?”陆正午看向妻子,没有否认:“老早就想说,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怕他从此以后恨我。”“恨你不是应该的?不过你现在不说是对的,我觉得热热现在想法变了,她当初都能主动跟你说话,说明她根本不打算再把你放在眼里,”柳佩君说到这竟笑了笑,似乎是对祈热的做法很是欣赏,随即脸色又严肃了起来,“这事儿随他们去,咱们静观其变,别插手,你要再敢干涉我把你皮给扒了!”陆正午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还想说什么?”柳佩君斜眼看他。陆正午顿了顿说:“热热要去日本了。”“……”柳佩君失语片刻,才猛地抓住陆正午的胳膊,一脸欣喜地问:“她说的?去日本?东京?去找迦迦?”陆正午伸手拍了拍柳佩君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激动,“我只看到签证了,去日本是肯定的,是不是因为迦迦——这个也可以肯定。”“我去了”三个字,就说明了一切。“就是迦迦……”陆正午没有说下去。陆时迦的态度他拿捏不准,他当初跟祈热说的那些诛心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用了同样的分量传达给了陆时迦,好让他放弃。但仅看他这几年的变化,也能猜出祈热当初同他一样,下了狠心。这样一想,他又多了一份自责。柳佩君的想法却与他大相径庭,“我早就骂过你了,你说他变化这么大是因为谁?其他的就不用你cao心了,”说着不再看他,自言自语般地说:“热热这会儿应该没睡,我去问问她。”自上次一起逛商场之后,柳佩君和祈热又一起出过几次门。几次单独相处下来,柳佩君对祈热又有了不少改观,心里直觉自己以前瞎了眼,看祈热愈发地喜欢,两人也就愈发亲近。这会儿她斟酌着措辞,也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直接问。想了片刻,还是放弃。不管祈热去东京是为了谁,他们大人都不应该再插手,她可不能再当第二个“陆正午”,只需要知道这事儿渐渐明朗就够了。只是没想到,第二天祈热主动告诉给了她,说她要去东京访学。两人已经可以做到心照不宣,柳佩君看破不说破,只问:“迦迦知道么?”祈热摇头,“……等我过去了再说吧。”柳佩君完全尊重她的意愿,但后来还是没忍住。祈热是三月二十五号的飞机,从梅城出发到东京。柳佩君则是在二十七号,也是陆时迦出国的前一天,故意在饭桌上提了一嘴。没有说全,只看着陆正午问:“热热是昨天的飞机?”陆正午看了个明白,纠正说:“前天。”柳佩君先前已经试探过陆时迦,提起祈热的时候他压根不会抬头,更不会开口,所以料陆时迦这一回也不会说话,便故意说得模糊:“你说她去访学,是得访满一年?她去了那边,也还是教法语?”陆正午其实不太愿意配合,担心会让误会更深,但这会儿没有时间多思考,只能顺着柳佩君的意思,意味深长地说一句:“欧洲那边环境很好。”访学,一年,欧洲。这是陆时迦提取到的关键词。他确实不会直接在饭桌上问,但他还有手机,他可以问祈凉。碗里的饭还剩下大半,他放下筷子的时候已经尽力显得自然,却还是不小心将一根筷子从饭碗上带到桌面,摔下的动静不大,却足以让桌上另外两人看在眼里。陆时迦没看向任何人,起身时说一句“吃饱了”,便径直离了席,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陆时迦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跑了起来,进了房间后将门一甩。手机被他紧紧捏在手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的火压制下去。胸口起伏着,他翻开通讯录快速将电话拨了出去。祈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消沉,“陆老板找祈小搬砖工有什么事儿?”似乎是工作不顺,他顺带着调侃自己此刻的地位。陆时迦压根没兴趣听他自嘲,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到底什么事儿呀?”祈凉打了个呵欠,“我忙着呢,不说就挂了。”其实,陆时迦这么沉默,祈凉已经猜到了他这通话的目的。祈热要去日本这件事儿,祈凉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是几天前他回了趟家,意外撞见了祈热在收拾东西,随口问道:“又去上海进修?这么多东西又不会用,带去干嘛?”在他的印象里,祈热总要去上海出差。祈热没拿眼瞧他,说:“出国。”祈凉惊了一惊,故意用英语问:“France?”祈热听了直皱眉,“你口语真的很不标准。”“标准有什么用?不照样考试拿高分?不照样和老外流畅沟通?”祈热笑了笑,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没反驳。“所以是去法国?”祈凉确认一遍。祈热耸了耸肩,“你猜。”祈凉嗤之以鼻,一低头便看到躺在旁边凳子上的护照,腰一弯,眼疾手快地将它拿了起来,而后退了几步,靠在桌边悠闲地去翻内页。祈热本想抢,却又觉得没有必要,低头继续收拾行李。祈凉翻了几页,终于找着签证,眼睛快速一扫,“握草!握草?”他连骂两句脏话,两眼发直盯着护照,好一会儿仍是一脸不可置信,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上头的地名。“还是胆小鬼么?”祈热停下手上的动作,坦然地看着他。祈凉表情仍呆滞,缓了缓才回:“最近我学到了一个道理,说话不能太满,不然很容易被打脸。”说着试探性地问道:“那…谁……知道么?”祈热不用想,也知道祈凉指的是谁。这会儿又故意没有承认,“我有说我去日本是因为他么?”祈凉哼笑一声,“我有这么问你么?”总之,他是知道了,而且也隐隐预料到陆时迦会来找他。“没事儿我真挂了?”还是没等来陆时迦说话,祈凉便故意激一激。陆时迦这会儿也反应过来,祈凉分明知道他打电话是为了干什么,这会儿语气难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