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1
几步,越过了他,“晚点我找别人商量商量。”贺寒声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下来。自从他们发生不愉快的那天起,也就是沈京墨来接她下班那天开始,她就旗袍不离身了。犹记得那天她穿了一身黑色旗袍,今天是身深绀青色,几天的颜色都不尽相同,款式也各有千秋。她是真的爱穿旗袍。以前他就听说过,这是她从姥姥那里沿袭继承下来的习惯。旗袍压纹精致,前后摆灵动,今天的颜色也很贴合她的气质,将肤色也衬得更白皙,乌发在颈侧缭绕。她纤长的两腿一迈,人带着那道纤影就消失在了玻璃门后。接着,她放下了百叶窗,阻隔住他的视线。不想被人打扰。——希望她的一些习惯,不要带给他们的设计稿才好。贺寒声沉思一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陈旖旎最近也听说,业界诸多人都在讨论形势大好的Venus与曾经的LAMOUR风格相似。更有人已经知道了,她现在在为Venus效命。大家都在等着看Venus与LAMOUR两家在明年开春大秀的对手戏有多么精彩。陈旖旎在Venus的三年,一开始就没想将Venus当作第二个LAMOUR。LAMOUR是她的孩子,Venus也是她的亲人,各自有彼此的灵魂。小时候目睹姥姥一剪一针一线地做旗袍,到她从业,就知道每一件服装,都应该是彼此独立的。不应该是谁像谁的。贺寒声与整个Venus都把大秀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一大半的设计都是她来做,别的设计师为辅。在画设计稿的过程中,她已经极力刻意地去掩盖自己了。可一个风格鲜明的设计师,钩花描线,都如同画骨作皮,深深地烙在了自己骨血中,大的条条框框是改不掉的。她还是准备精益求精地改设计稿,一会儿还要去询问别的设计师的意见。带着这种有些偏执的念头,她一头扎在画稿中就是一整个上午,连午饭都忘了吃。伏案工作许久,肩颈酸痛了,起来四处走一走。不过仅仅局限于这间办公室,连喝咖啡的时间,她都在研究怎么改设计稿。全部都改的差不多了,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一抬头,披了满肩霞光,才意识到,天都快黑了。一整天下来,她就只吃了早饭,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饿。打电话联系了一下其他几个设计师,让大家在一楼的设计室中等她,五点讨论一下设计稿。她走到窗边,打开窗。外面没飘雪,空气凉薄干净,让人神清气爽。她站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画设计稿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抽了很多,烟盒里只剩最后一支。有人在外面敲门。她掸了掸烟灰,说了声“进来”,贺寒声推开门,端了一杯咖啡,笑着问她:“今天一整天都没出来,一直在画设计图吗?”“嗯。”陈旖旎点点头,环抱一条手臂,另一手拿烟,侧过头看贺寒声将咖啡放在了她的桌子上。他还避开她的设计图。然后人就不动了。“吃饭了吗?”“还没。”“画了好多啊,”贺寒声翻了翻她的稿子,一张一张看过去,边啧啧感叹,朝她笑,“怪不得你一整天不出来,原来是在搞艺术。”陈旖旎走过来,倚在办公桌一侧,端起咖啡,小抿一口,问他,“带烟了吗?”“嗯。”贺寒声视线还在她的画稿上打转儿,边从口袋中找烟给她。他低着头,盯着其中一张画稿,找烟的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递给陈旖旎一个精致的铁皮烟盒时,他忽然跟着抬头,眉心拧了拧,问她:“这是……你画的?”“对,”陈旖旎接过烟盒,边拿烟,看那副画稿,“我还没拿给下面的人看,应该还需要修改,一会儿五点……”“——你就拿这个给他们看吗?”贺寒声冷硬着嗓音,一字一顿问,“就这个吗?这就是你的设计稿?”“……”陈旖旎烟点了一半,手顿了顿,这才意识到他的情态不对,指尖捻过那副设计图,端详一番并未发现问题,抬起头,很不解,“怎么了吗?”贺寒声拿起那张画稿。画稿上是一件类似婚纱的雾霾色夜礼服长裙,后摆不规则的灰蓝色长纱曳地,领口作了类似改良款旗袍处理,高开叉,看起来高雅,又富有野性。他用手指指着,不可置信:“你要拿这个,让我们去跟LAMOUR的人比吗?”“……”陈旖旎抬眼,眸光也冷了些许,“你什么意思?”“我没有什么意思,”贺寒声压低了嗓,他算是个性格温润的人,如此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燥怒,“LAMOUR是旗袍起家,一直在沿用旗袍元素——也是在你手里最先用了旗袍的元素起的家——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给Venus用旗袍的元素?”“……”“陈旖旎你不是不知道,明年LAMOUR和我们要打擂台吧?”贺寒声这几天听了很多声音,也无数次告诉自己,要相信她。但想到那天LAMOUR的人找过她,她与沈京墨再度走到一起,他就始终无法平静,“你知道外面本来就多有质疑,都在等我们双方出手——你用这样的设计,是存心跟LAMOUR撞么?”“……”“还有,以前你在LAMOUR一直穿旗袍,现在你在我们Venus……”信任和质疑在胸腔中澎湃。贺寒声顿了顿,还是放缓了语气,克制地说:“陈旖旎,你弄清楚一点,Venus不是第二个LAMOUR。”陈旖旎听他说了一通,面色却始终平静。她指尖夹了支烟,看着满面薄怒的贺寒声,毫无情绪地笑了笑:“我什么时候说,Venus是第二个LAMOUR了?”“那你用——”“旗袍设计不是LAMOUR独一家,是中国的传统服饰——LAMOUR也从没给自己贴标签是专门做旗袍的——我看你是在国外待傻了,”她冷冷看了他一眼,拿过他手里设计稿,边收拾着桌面上其他画稿,一张张地夹入文件夹,“一个琵琶领口的设计而已,给你刺激成这样。”她收拾好,平静地抬起头,笑道:“贺寒声,我还没怕跟前公司争高下,你是有多怕输?”“……”“还有,LAMOUR对于我是过去式了,我爱穿什么是我的事,”陈旖旎拎起一边的包,挎在臂弯,转身要走前,又看了看他。他满脸都是质疑。从那天他质问她是否见了LAMOUR的人后,就是这幅表情了。她又失望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