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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成不自然的弧度。第三十章新的一年离事发路段越近,祁阳越发不安,不停地在座位上扭动。沈顺清远远看见白语舟,他依旧坐在栏杆上,听见有车轮的声音才回头。他摇下车窗,祁阳立马大叫:“开……开窗干什么?!”祁阳在害怕。沈顺清想起他从上车后就不自在,心想大概还有些阴影,便把车窗摇起,对简知行说:“开慢点。”车速放缓,白语舟轻飘飘地跟过来穿进车,他一眼就看到前排的祁阳,扒着椅背,几乎贴在祁阳身上,喃喃地说:“瘦了呢……”“就在这儿吗?”沈顺清小声问。“前面有户农家,门口有个小院。”白语舟朝后看了眼:“你们人不少呢。”祁阳看上去状态不太好,低着头不敢往窗外望,沈顺清示意简知行继续往前开,又问白语舟:“你不是想见他吗?”怎么还在……按理应该化成烟了。前排听他自言自语都疑惑地朝后看,却见沈顺清神色自若的和空气交谈,觉得毛骨悚然。白语舟笑:“好不容易见着了,说说话嘛。”两辆豪车停在农家院外,把老实巴交的农户吓了一跳,曲霆掏了几张百元大钞塞到农户手里,说车开累了路过休息会儿。农户见着钱,又看来人身着、车辆都是高档货,热情邀他们进屋坐,还端来炭火、泡了热茶。“你把我拖到这儿,是要干嘛?”祁阳靠近火炉,脸上才有了血色。“白语舟在我旁边。”沈顺清摊手,像是在说‘你果然看不到’,又冲白语舟说:“人我带来了。”一群人围着火炉坐下,几双眼睛都瞪着沈顺清,好在他油滑惯了也没觉得不自在,还做了个往前推的动作,把白语舟推到祁阳面前。曲霆站起身,对简知行说:“出去抽根烟?”简知行一愣,视线在祁阳和沈顺清之间转了圈,突然朝沈顺清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简知行。”这是简知行今天说的第一句话,他语速很慢,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好。”沈顺清佯装和他握手,向白语舟看去,直觉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简知行也没必要在这个时机做可有可无的自我介绍。果然,白语舟听完,像听到不可思议的事,飞起来绕着简知行上蹿下跳,摊开手掌在简知行眼前挥舞:“简哥?!你是简哥?!你怎么来了!”那声音掩盖不住欣喜,简知行跟着曲霆走到院子,他就‘简哥简哥’的喊着跟过去。居然跟出去了?!就这么丢下屋里两人,出去了?!他知道白语舟和简知行肯定有什么关系,如此看来两人果然认识,可听到名字就忘乎所以也太怪异了,这边祁阳已经开始不耐烦:“你说白哥在这儿?”“我警告你,你如果瞎掰,我就叫人把你扔进河里。”祁阳吼道。白语舟听到声音,又匆忙飞回来救场,飞到祁阳面前,戳了下祁阳脸蛋:“总爱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把人扔到河里过……”沈顺清笑:“你的白哥说你胡说八道,从没把人扔进河里过。”祁阳:……“他刚刚戳了你一下,你没感觉到吗?”祁阳瞪着眼,无力地摊在沙发上,乡下的劣质沙发坐得很不舒服,他像被掏空力气,连坐直的劲儿都没有,一直垂着头,听见沈顺清慢悠悠地说,“他说你瘦了,问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屋外寒风呼啸,气温陡降好几度。简知行靠在护栏边,抖了跟烟点着叼在嘴上,又拿了根给曲霆。“不了,在戒烟。”曲霆朝屋内看去,沈顺清坐在沙发上,大半个身子被严实的靠背挡住,只露出个脑袋,祁阳坐在另一侧,垂着头看不清动作。简知行瞥了他一眼,心说‘那你还找这么个理由’,也顺着朝屋里看。曲霆无非找个借口把房间留给祁阳和沈顺清、还有他看不见、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白语舟。他不想戳破,但也忍不住怀疑:“你相信你那位说的?能见到鬼什么的?”曲霆笑:“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看你愿不愿意接受了。”“你到是想的穿。”简知行狠狠拔了一口烟。曲霆无所谓,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简知行没想到他是昌盛的高管,也改了冷漠态度,但两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简知行继续抽烟,曲霆刷朋友圈。一管烟抽完,屋内的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静止的画面。简知行把烟头踩灭,正准备进屋——屋内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两人互看一眼,猛地冲进屋。农户也听到声音急忙赶来,曲霆又编了个理由把农户打发走。“怎么了?”曲霆搂过沈顺清。“白语舟走了,他就这样了。”沈顺清指着祁阳,也不忍多看,贴在曲霆耳边悄悄说:“可能因为太难过……”祁阳跪在地上,指甲在地板上刮出深深浅浅的痕迹,他像一个哮喘病人一样大口的喘气,喉结激烈地窜动,可除了突如其来的尖叫,再没有发出别的声音。“白语舟去他该去的地方了,”沈顺清半跪下来:“我见过很多灵魂,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了却了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也最重要的牵挂,开始新的生活……”悲痛面前言语变得渺小,他想不出更好的安慰,只得看向简知行,“能先送他回去吗?这里冷……”回去的路上,两车分道扬镳。祁阳像是失了发条的木偶,跟着简知行上车,曲霆的车慢慢悠悠跟在后面。“你们聊了什么?”曲霆问。到底说了什么让祁阳崩溃成那样。“什么都没有。”沈顺清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色,“我也以为白语舟是有什么心里话要跟祁阳说,可是不是。他把两人琐事挨个讲了遍,从认识的第一天一直到车祸那天。”像个讲故事的人。像写一本回忆录。从白语舟口里说出的,是个烂俗的故事。关于友情还是爱情,沈顺清无法判断,或许只有祁阳清楚。他只能从只言片语中衔接起情节,像是拼一块完整的拼图。祁阳含着金汤匙出身,像只骄傲的孔雀,从小到大围着他讨好的人太多,偏偏遇上‘不识好歹’的白语舟。和白语舟说的一样,两人在夜校认识,同班同学。祁阳只需混上一个月,托福勉强能过关就风风光光的出国,白语舟报了全年的课程,打算今后接一些翻译或者家教的活儿。在一个普通的夜校,一群普通阶层的年轻人中,祁阳的优势太明显。他只需要时不时拿出点‘穷人’没见过的玩意在全班显摆,施舍一些自己都看不上的垃圾,就会有人把他当神供着。可白语舟偏不。送东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