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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须以济世情怀为重,敬畏生命为先,愿吾徒青禾一生清白坦荡,信中所提杂念,是我小人之心,庸人自扰。」曲霆收了信:“你什么时候开始打听景青禾的?”“就元旦那天,你说起你家的事,我就托人查了。不光景青禾,顺带也打听了祁敬义和义华集团,只不过景青禾是青桦大学的学生,同在B市,查起来容易些。”曲霆忆起,那天简知行宿醉,他从酒吧里把人接出来,后来简知行讲起他和白语舟的事,而他也说了当年曲家的事情。那时只是托简知行帮忙探祁敬义口风,没想到他私下查了这么多。“这位教授的意思是?”“景青禾每年都打电话问候,但从没有去看过他。教授担心因为彼此心照不宣,所以刻意回避着,但现在他年纪大了,越来越想知道当年的事,希望景青禾能去看看他。”简知行:“我在林城待了两个多月,家里催我回去,景青禾被叫去‘问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这事就交给你了。”他接着说:“景青禾重感情超过一般人,凡对他有恩的人,都是肝脑涂地。对恩师,对祁敬义都是这样。不过重点是……”曲霆手指轻轻敲在信上——“麻醉药。”简知行:“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是条线索。”但唯一能够联想的是,就算通过麻醉药可以阻止杜晓菁出门,究竟是景青禾,还是景青禾把药交给他人去做还是无法确定,就连整件事与麻醉药有没有关系也没法确定。这线索怎么用,还需要细细想想。他将信塞回文件封:“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查这些。”简知行叫来服务员续杯,扭头望向窗外:“本来是想找些事儿对付义华的。”曲霆看着服务员端来两杯热烫的咖啡,简知行也不喝,就望着窗外出伸。他端起杯子:“因为白语舟的事?”简知行回头,反倒是朝他笑:“话说你也是昌盛的重要人物,怎么能在林城一直待着,陈董没召你回去?”“没有。我说我追媳妇,他说,没追到就别回去丢他的脸了。”简知行:……猝不及防的狗粮。咖啡厅陆续来了些客人,都是浓情蜜意的小情侣,娇声软语让厅内瞬间热闹了几分。曲霆问:“祁阳现在怎么样?”“应该还在收拾产业园的烂摊子吧。”“我不是问这个。”“那想问什么?”简知行笑:“他知道我认识白语舟了。”曲霆朝他看去,简知行独坐在木桌对面,轻轻搅动着咖啡,升腾的热气遮挡住小半张脸,显得形单影只。曲霆:“如果我没有抢先一步,车祸那事,你是想告诉他的吧?”抿了小口咖啡,简知行淡淡道:“也不存在抢先,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他。”他看向桌上的文件封:“调查义华也是,我以为我会搅它个天翻地覆,不让祁家付出代价不罢休。”他缓了缓:“是我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放下杯子,简知行斜靠在木椅上,是一个慵懒的姿势,厅内洁净的落地玻璃窗上映出他半边身影,窗外阴沉的天色使这身影看上去缥缈又柔和。曲霆:“现在想清楚了?”简知行笑了笑,轻轻摇头。明明知道自己是迁怒,但他还没办法和平的面对祁阳,他能想象,祁阳也是一样。“那天在义华大楼见到祁阳。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在一张宽大又厚重的红木桌前,人显得更瘦小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谁家小孩跑出来了。不过我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可能是眼神吧。”那种坚毅的眼神,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我打算去坪山公墓看看白语舟,剩下的,回B市慢慢想吧。”两人沉默地对坐着,曲霆不再说什么,指着文件封:“这个,谢谢。”简知行笑:“就当元旦那天,你到酒吧接我的车费了。”新年前夜,简知行喝到恍惚,从酒吧里拖出来时,酒气全喷在曲霆身上,和全世间所有失意落魄的人一样,脚步跌跌撞撞,狼狈不堪。咖啡厅里渐渐客人多了起来,吊灯一盏盏亮起。鹅黄的灯光照在玻璃墙上,原本映着的半边身影被光线掩了去,瞬间消失了。曲霆眯起眼,觉得那个纵酒潦倒的简知行也不会再出现了。--------------------------------------简知行走后,曲霆盯着文件封出神,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微博推送消息。沈顺清在后山拍的照片被做成了短视频,不知道从哪里弄到内部音频,称“义华产业园虚设污水处理系统,并对外隐瞒十五年之久,国家环保部环境监察局已经派人进驻林城调查此事。”这一次,真不是吃罚单这么简单了。大批看热闹的人围在义华大楼下,年轻热血的大学生、或许还有竞争对手找来煽风点火的民众为成一团,举着“保护环境就是保护生命”的横幅,喊着严查义华的口号,好事的自媒体们把这一幕拍下,发到微博上@当红明星和大V,又掀起一波全国网友的卖力转发。这下市里坐不住了,派附近的民警守在义华大楼外安抚情绪,生怕发生冲突。“祁总,小少爷,你们要是回家就从后院走。前门都是人,怕不安全。”秘书战战兢兢,额头的汗直往下滴。“知道了。”祁阳支开秘书,关上门小声问:“爸,现在怎么办?”“我联系过爸的一些老朋友,个个明哲保身,不愿沾这事。”祁云叹气:“但爸也还有过硬的关系,我再去求求看。”关上门依旧能听见其他部室接二连三的电话声,最新的视频出来后义华四面楚歌。股票跌停,合作项目全部搁置,内部人心惶惶。祁阳忍不住担心:“义华会怎么样?”祁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密集如蚁群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爸弄出来,爸年纪大了,身体才是最关键的。”也只有祁敬义才稳得住这局面。祁阳站到祁云身边。从高处俯视地面,那种心情很复杂。既有高高在上的自豪感,又担心一不小心就坠落,两种情绪交缠碰撞,无法掌控。他低着头,突然开口:“爸。”“嗯?”祁阳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去年……我开车撞死了个人。”祁云吃惊地看着他。“爷爷花了大力气把这事摆平了。”祁阳越说越小声,“现在,我……也想保护爷爷。”祁云的视线落在祁阳身上,祁阳很瘦,又紧皱着眉头,像要是把脸上仅剩的rou都挤到眉间。印象中儿子小时候并没有这么瘦,小时候的祁阳胖乎乎的,三四岁了还剃着光头,显得脑袋滚圆滚圆,rou胳膊rou腿,跟熊猫崽似的。十多年间,他偶尔回国几次,父子俩也没好好说过话,看着个头快有他高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