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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时,天色已经黄昏。昱王年纪较长,已经出宫建府,皇帝尚未及冠,仍住在宫中。两人在二道门外分手,昱王上了马车离开。皇帝看着那渐渐离去的马车,而应周看着他,看着皇帝脸上的微笑渐冷,变为痛苦与怨恨,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声阴测冷笑,扭头走了。应周快步跟上前去,却发现皇帝竟然在哭——他背着夕阳,眼中的恨意未消,却又无声地泪流满面,两种感情矛盾交织在脸上,竟也不显得奇怪。梦中日升月落,应周坐在皇帝寝殿的屋檐上,静静等待着这梦里毫无光彩的日出。皇帝会将自己的魂魄困在这里,一定是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在这一轮太阳升起来之后。昱王死了。死在昨夜,吐血而亡,毫无预兆,大理寺仵作与太医一同验尸,道是脑疾而逝。昱王府中,老皇帝在棺木前哭得伤心欲绝,皇帝跪在蒲团上,低着头不作声,只有眼泪一直默默地流,表情的复杂一如昨日黄昏之时。腹中隆起的女子坐在一旁,一脸恍然,那双眼本该风华绝代,此刻却熄灭了所有的光,绝望得如同漫天星辰坠落。身旁披麻戴孝的幼子一直握着她的手,应周认出来,那是幼年时的许博渊。容貌很像昱王,也像他身旁的女子,才这么点大,就已经披上了冷漠的外壳,他注视着皇帝的目光中是无法隐藏的仇恨。应周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将手按在了皇帝的肩头。皇帝惊讶转身,呆滞了很长时间,眼中才清明起来,道:“……国师?”应周道:“是我。”皇帝回头望向灵堂中的棺木,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在哪。“你杀了他,”应周道,“所以你回到了这里。”皇帝瞪大了双眼,“你胡说什么!”应周看向女子身旁那个小小的身影,透彻地感受到了凡人所言的“悲伤”。他无法体会凡人之间亲情的羁绊,但也听说过一句“血浓于水”,他为许博渊而难过,难过他在这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如此残忍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不想做皇帝吗?因为做皇帝要付出的,就是这样生死的代价,无论是谁胜谁负,都是至亲相杀,总有人会死。“你杀了他。”应周重复了一遍,“人间龙脉错乱,你并非真龙之命,却杀死真龙,成为帝王。你身上没有龙气,撑不住人间的屏障,如今屏障就要破了。”皇帝没听明白,愣愣道:“什么意思……”应周收回了落在许博渊身上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皇帝,“我说,把皇位还给他。”皇帝浑身一震,怒道:“这皇位本就是朕的!是朕的!为何要还给他?!”应周对他的咆哮恍若未闻,指尖按在皇帝眉心,问道:“你是如何杀死真龙的?”皇帝身子摇了摇,差点一头栽下去,喃喃道:“不是……不是朕……不是朕杀的他……不是……”应周无声叹息,皇帝说的,其实也不算假话。许博渊的父亲身有龙血,是天命所归,寻常的方法本不可能轻易杀死他,有人逆天而行,令他意外身亡,这个人不会是皇帝,或者说,皇帝并不是幕后主使,因为凡人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应周望着皇帝,目光有些悲悯,“那个人骗了你,他以你的魂魄为祭,诅咒了你的兄长。”皇帝道:“……你说什么?”应周挥开衣袖,将眼前的一切如同水波一般推开,包括许博渊幼小的身躯,都荡荡而去,散入了虚无缥缈的昏暗之中。周围变成了白骨累累的幻境,应周抬头望着那熟悉的殷红天空,“你的魂魄早就碎了,现在即将燃尽,死后无法进入轮回,再不存于这世间。”皇帝呆滞地看着周围可怖如同地狱的景象,半晌后,才明白过来应周所言。他的容貌自年轻变得苍老,皮肤枯黄,发鬓斑白,皇帝看着自己的手,老而褶的脸上再次布满了泪水,他猛地抓住了应周的衣摆,怒道“不……不可能!你救朕……你救救朕!”应周道:“我救不了你。”“不!你必须救朕!”皇帝疯狂地摇头,涕泗横流,“对……对了!如果你不救朕……朕……朕就处死许博渊!”应周一顿,想起了外面的事情。皇帝已经活不下去,但若此刻他真的任由皇帝死去,那么许博渊行刺的罪名便洗刷不掉了。应周抬起手腕,看着手腕上那黑色的法印,似乎明白了幕后之人的目的。设计他入琊晏阁遇到许婧鸾,又引他将许婧鸾中的诅咒渡到他自己身上,是因为那人一开始并无能力直接伤他。而秋水山上的一场火,楼琉衣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做了那人的棋子,令他不得不以真身入凡。除夕那夜他中药,心中暴虐惊起,差点失去神志,能够对他真身造成如此影响,这样的药又岂是许璃一界凡人可得?那人引他出宫对付阿朱,设迷魂术牵制小白,重伤许博渊,又逼他不得不救皇帝。无一不是为了伤他心神。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不见,想我了吗?第70章第七十章白猫静静蜷缩在窗檐上,透过两扇窗扉的缝隙,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许博渊上。他看了很久,许博渊显然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或者他其实察觉到了,但并不在意。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他不过是只口不能言的妖,与寻常的家猫或是山中的野虎没有什么区别。头顶笼下一片阴影,白猫早已闻到了那人的味道,却不想搭理。“你受伤了。”嗣同站在他身后,将他眼前的窗彻底推开,一时天光大亮,照得白猫眯了眯眼。嗣同笑容愉悦,“怎么,同他吵架了?”白猫站了起来,想要避开这个人。他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是要撺掇他背叛应周。嗣同却忽然伸手,冰凉的手按住了他的背!“喵——!”白猫当即炸了毛,龇牙咧嘴,扭头就要去咬,然而嗣同手上用了力,身上仿佛有千吨重,白猫被迫原地坐了下去。嗣同细长的手指抵在苍白的唇间,“嘘——你的主人正在想办法救人,别吵到他了。”白猫的金目下意识往坐在龙床边的人身上瞥了一眼,对方正闭着眼,手心按在皇帝额头上,情况看来不太好,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应周拧紧的眉心,以及轻轻颤抖的睫毛。“你伤得不清,我可以替你疗伤。”嗣同道,“毕竟他一时半会还抽不出身管你。”白猫瞪着他,以唇瓣间的嘶哑低鸣表达了抗拒。嗣同却不管他的反应,竟自将一股妖力输入他的身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