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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夫人?”施阳喃喃道,不由想起刚入村那早上,他偶然听闻一妇人吓止她家垂髫女娃,说是再哭便会被玄夫人抓了去。孙散户这就将玄夫人的事迹娓娓道来:“玄夫人平日最喜吸食孩童精气,同时挖去孩童眼珠食用。我自是道行浅薄,斗不过这玄夫人,便叫村中人每家每户挂了新鲜的香樟树叶。猫妖不喜这气味,便不会再来。可不知怎么的,总有不怕玄夫人的村民不及时换樟树叶子,被玄夫人得了间隙抓去了孩儿。”“怪不得这村里会有孩子被挖去一只眼,且精神萎靡。”施阳拧眉道,但是细想一下又不对,“这玄夫人抓了的孩童,是被你们救出来了?”孙散户摇摇头:“是玄夫人自己放回来的。玄夫人食了孩童眼球,吸食些许人精,又会把这些孩子放回来,扔在村口那槐树下。不过这些回来的孩童各个都失了神志,每日疯言疯语,叫村中做父母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么个说法,那么这一日的所见所闻便说得通了。施阳刚想问那玄猫妖的老窝,却不想陆无疏突然开口:“村中人为何无故杀猫。”孙散户闻言,当即跟失了智一般,厉声呵斥,几近丧心病狂:“仙君,猫是邪物!玄夫人搅得我们这山村不得安宁,所以村里容不下猫!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不仅要杀了!还要将眼珠子挖……”“够了!”陆无疏高声呵止。施阳被这一声吓得不轻,他转头看了陆无疏的神情,第一次见到陆无疏是如此怒不可遏。施阳觉得,要不是门中胤元师伯将陆无疏的举止规范到一言一行,恐怕他早已一剑指在了孙散户脖颈之上。纵使玄夫人吸食人精,夺人眼球,坏事做尽,惹得山村鸡犬不宁,但是山村中其他的猫是无辜的。怎么能因为一只作恶的猫妖,而将山村中的所有猫赶尽杀绝。这事施阳听着都觉得残忍无比,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更何况是陆无疏。陆无疏将木木,是当自己女儿在养,平日里见了野猫,都会细细抚摸一番。施阳戳了戳陆无疏的手指,道:“师兄,冷静。”陆无疏咽了一口气,当即敛了怒容,不想再理会孙散户。施阳又问孙散户,语气中带着一丝讽意:“那既然玄猫妖作祟,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我和师兄?难道真是怕给我和师兄添麻烦?”孙散户点头:“正是这个原因。”施阳一笑:“我再问你,方才在街上响起的那铃音,是否就是玄夫人发出来的。”“正是正是。”孙散户连连附和。施阳起身,当即一礼:“那还请孙前辈指明玄夫人的窝点,我与师兄这就剔了妖丹,为民除害。”孙散户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将玄夫人的藏身之所道了出来。“师兄,走了。”施阳一把拉了陆无疏,这就快步出了孙宅。“金光郎,不是我说你,你这喜猫成瘾的性子真得收敛一下,听到这村子里将猫奉为邪神,连礼仪都不要了。亏得胤元师伯教了你二十载,如今索性连门风都忘了。”“等回了门中,我会自我掌罚。”陆无疏道。“不是这个意思啊师兄,我就当没见过,我又不是你。”施阳双手抱头,这就伸了个懒腰。四更时分被噩梦惊醒,如今天还未亮就这番折腾,施阳此时还真觉得有些困乏。陆无疏敛眉垂眸,心中若有所思。施阳挑了挑眉间,饶有兴趣地问道:“师兄,等会儿碰到了那玄猫妖,你真下得去手?”“若是坏事做尽,我不会手下留情。”陆无疏道,语气中透着些许森寒之意。施阳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是下不了手。我若告诉你,村中之事不是玄夫人做的,那你一定下不了手了罢?”陆无疏一怔,面上带着不可思议:“何以见得。”施阳当即一脸痞样:“师兄你长得这般俊,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这话说出来,施阳当即想抽自己一耳光,玩笑真是开过头了。不过陆无疏显然是在平时被施阳撩拨惯了,对着施阳这话也没往心里去,只是一如既往地道了一句:“不知正经。”“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施阳摆摆手,同时又松了口气。转而,他又是用一种训斥的语气对陆无疏道:“你以往也与我说了,猎妖至关重要的便是沉着冷静,不可因外界乱了方寸,你看你方才一听孙散户对猫如此排斥,别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连孙散户话语间的漏洞都没寻出……”“讲重点。”陆无疏冷冷道。施阳问道:“师兄,我问你,你猎妖无数,何时听闻过普通妖兽抓了人,吸食了人精,还会将人放回来的?我再问你,将人弄得神志不清,有何种手段?”陆无疏道:“魂兽才有令人神志不清的能力,以及,人为。普通妖兽吸食人精,将人放回闻所未闻。”施阳打了个响指,道:“这就对了。我再问你,我们是因为什么来到这小山村的?”陆无疏道:“玄轿与铃音。”施阳道:“可以说我们是被那玄轿与铃音引到了这山村,我猜十有八九,那玄轿里坐着的正是玄夫人。你说她要是真吸食了人精,挖了人眼珠,还会特意引我们两人来此?我们的行头妖兽一看便能看出,她要是看不出,只认为我们两人是普通人才引进来,那这玄夫人就是傻;若是她知道我们两人来自猎妖仙门,还执意引我们两人进来,同时她确实坏事做尽,那么她这一举动无疑是给自己添堵。”陆无疏紧锁的眉宇展开了些,接着施阳的话道:“所以她可能没做过这些事,引我们二人进来,是要帮她洗清罪名。”施阳吹了个口哨,笑道:“你看,静下心来一想,孙散户的话便是错漏百出,还有一点。”施阳顿了顿,“玄轿的铃音,与今早四更时分响彻在街上的铃音完全不同。”“有人冒充玄夫人作乱。”陆无疏道。“我猜这人应当就是孙散户。”施阳道。陆无疏听了这话,当即调转了剑身,这就御剑回去想找那孙散户,却被施阳叫住。“师兄,冷静!冷静!别为了小猫咪失了金光台首席弟子的身份。”“既然你知道了是孙散户所为,为何不与他当面对质?”陆无疏问道。“师兄,你这是失了志啊。以往不确定的事情你会去做?认为这事是孙散户所为只是我的猜测,我们没证据啊。”施阳道。施阳这喜好卖关子的性子,陆无疏不得不服。他颇为无奈,又调转了剑身,往玄夫人藏身之处飞去。“没证据便去玄夫人那儿问问。你看那孙散户,支支吾吾了半日,最后才肯将玄夫人的藏身之处告知我们,我猜他就是怕我们二人把玄夫人杀了,以后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