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假如先赶到废品站的是两位阿sir
李宏伟被逼无奈,拎着砍刀向高启强走去,腿肚子直打颤。高启强狼狈地扭动着满目疮痍的身子,手臂被捆在背后,右脚的脚踝上拴着铁链,拖着疲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却挪动不了多远,只是从臀瓣之间流淌出了更多红白混杂的污浊粘液。 “高总对不起,你别怪我啊……真别怪……” “别动!警察!” 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打断了李宏伟慌乱的忏悔。他惊恐地回过头,钟阿四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拳抡倒在地,他甚至没来得及认出来人是李响,光是听见警察两个字,就已经吓得丢下了砍刀,手脚并用攀上铁质楼梯向二楼爬去。 李响原本想把钟阿四铐上就去追李宏伟的,但他的视线刚一落到蜷在硬纸壳堆里的高启强身上,他的大脑瞬间清空,沸腾上涌的血液烫红了他的眼睛。 “我cao你……我cao你妈的!我他妈弄死你!” 面对已经举起双手的犯人,他根本没给对方投降自首的机会,而是又照着那人渣毒虫的脸来了一拳。安欣双手撑门,尽量镇定地对门外的同事说,李宏伟可能要逃跑了,你们都去外面守着,防止他跳窗出来,然后,用发抖的手紧紧合上了门,连一丝风也不想漏出去。 钟阿四已经被李响揍得人事不省了,亲眼见到爱人遭遇玷污的警察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拳头与rou体撞出横飞的血沫,那身警服皮囊分崩离析,莽村人的凶恶本性暴露无遗。 于情于理,安欣都该拦住李响的。 但他此刻,眼里再看不见别的人了。他只能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地向高启强走去。 “老高……你……” 肿胀的脸颊,溃烂的新鲜伤口,殴打出的深色瘀痕,撕裂外翻的血红xuerou糊满污浊粘液,还有被麻绳和铁链捆绑成扭曲姿态的四肢,共同组成了此刻的受害人。 他在高启强面前失力般地单膝跪下,颤颤巍巍向那团湿泞雪rou伸出双手,像是试图从泥水里捡拾起神像碎片的信徒。 “别——”高启强弓着身子向后闪躲,面露惊惶,如惊弓之鸟般尖叫出声。“别碰我,别动我……” “我不碰,我不碰你。老高,是我啊,安欣,我来了,你没事了。” 他颤着声音耐心安慰,而他的名字在落入高启强耳中的瞬间,便让神志恍惚的受害人瞳仁缩紧,脸色又白了一分。 “李响,李响!”高启强哑着嗓子哭喊,在终于等到那双他呼唤来的臂膀之后,他一头扎进高大男人怀里,瑟瑟发抖,努力将自己缩得更小。 “你别……”他剧烈地喘息着,语带哽咽。“别让,别让他看我……” 安欣的双手僵在了空中,心头阵阵钝痛,连吞咽口水都能尝到血腥味。李响将怀里的人紧紧拥住,抚着青紫斑斓的汗湿脊背,嘴唇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安欣垂下快要落泪的眼睛,按着发软的膝盖站了起来。 “我先……先上去找李宏伟……响,你,你带他去医院做检查。” “安欣!”高启强突然开口,惊慌紧张地叫住了他。 “我……我不知道他们,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他们是,是嗑药的,他们这种有毒瘾的人,脑子不正常的……他们的供词……不能,不能当真的,是吧。” 为什么。 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的第一反应,还是要骗我。 他攥紧拳,一言不发,攀着楼梯上了二楼。 在高启强心中,绝处逢生的喜悦似乎还没来得及出现就被随之而来的不安冲散,李响刚一帮他解开手上和腿上的束缚,他立刻抱住了李响的胳膊,磕磕绊绊地追问,“你们,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们查到什么了?啊?你快告诉我,你说话……” “高启强!你都这样了,还想干什么啊!” 李响忍无可忍,说话口气稍重了些。看高启强红透的眼睛又掉出几滴眼泪,才泄气似的垂下头,揉了揉眉心。 “没有。”他低声说,“我们还,没查到什么有用的。” 高启强激烈跳动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些,李响从地上找到了他的裤子,已经被撕扯得不能穿了。他转头走向昏厥的钟阿四,将毒贩身上那条脏旧的牛仔裤扒了下来,递给了高启强。 高启强咬筋鼓起,别过了头。 “我不想碰……那个狗畜生的东西。” 李响望他一眼,点了点头,说,好。 李响解开了皮带,自己换上了钟阿四的那条裤子,两人身高相仿,只是毒贩的腿短一截,提好之后,有些尴尬地露出了脚踝。 他蹲下身,帮着没什么力气的高启强穿上他的裤子,卷好裤脚,才扶着人站了起来。 安欣拽着铐好的李宏伟从二楼下来,李宏伟也是同样的鼻青脸肿,一看就是狠狠挨了几拳。这小畜生用力睁开肿起的眼睛,看清了面前的李响,立马连哭带嚎地叫起了屈,“响哥,你看看,你看这个警察给我打的,我根本就没反抗啊,我要告……” “你记错了,是我正当防卫打的你,听懂了吗。”高启强蹙紧眉头,不耐烦地冷声打断了李宏伟的话。 他脸色惨白,却足够阴森残酷,杀气腾腾。光看表情,半分也看不出是受害者在恐吓强jian犯。如果不是李响的手掌贴在他腰上,谁也察觉不到他在发抖。 “李宏伟,你最好考虑清楚,你一会儿进了局子,该说什么话。” 就这样当着两个警察的面,明目张胆地威胁证人。 不愧是,高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