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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过后仔细清理了现场。很难想象心思这样缜密的人,会在现场留下这么致命的线索。那具尸体,那些已知的线索,包括那条领带,都像是凶手精心准备好的,专程用来献祭给警方的礼物。还有杏姐提到的那辆卡宴。警方已经调查过,陈嘉言名下豪车不少,唯独没有卡宴这一型号。雷远当时就不服:“就不许他开别的人车,他不是还有未婚妻。再说他们这种公子哥,车经常借来借去,根本不足为其。”这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是陈嘉言既然有那么多的车,为什么还要问人借车去接自己的小三?据杏姐以及今晚他去找的李美琴的几个“同事”可知,李美琴自从攀上陈嘉言这根高枝后,就眼高于顶再看不上别人。平日来夜总会也就等着陈嘉言过来,对其他人不过敷衍了事。连酒都不肯多喝,又怎么会坐别人的车离开过夜?这案子目前看来疑点还有很多。办案有分歧也很正常,他也根本没把雷远的话放在心上。同事间的龃龉都是小事,他曾见识过真正的魔鬼和畜牲,和他们相比雷远甚至可爱得让人很难不喜欢。徐训安慰了方思围几句,挂了电话。-回到家已是凌晨,从家里凌乱的程度可以看来,关心这几天应该有在这里过夜。他们两个的关系也挺有意思,订婚却还未领证,明明住在一间屋子里,却连手都没牵过。说出去谁会信,呵呵。徐训心头突然浮起一丝念想,径直就走到主卧前,轻轻拧开了房门。门一开墙边底部的感应灯立马亮起,微弱的光笼罩着整个房间。大床上的被子里显出一个人的身形来,蜷缩着正睡得香。安静的气氛里,一阵笑声突然钻进徐训的耳朵里,他疑惑地皱皱眉,走近到床边查看。关心睡得很熟,浅淡的灯光照出她微翘的嘴角,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在梦里控制不住地笑着。关心今天心情确实很好。白天去剧组拍了一场戏。原本剧本里没这一场,也不知道潘真如想了什么损招撺掇导演给她加戏。用脚趾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戏,十成十都是贬低她的形象抬高女主的那种戏码。关心也懒得拆穿她,索性来了招狠的,问导演要了场煽巴掌的戏。将她这个白月光彻底黑化,当众掌掴潘真如演的白莲花。还有什么比合理煽仇人巴掌更痛快的事儿呢。关心没跟她客气,也没玩借位的小把戏,仗着自己是演艺新人,直接NG了几十条。到最后潘真如的牙都叫她煽掉一个。今晚她的梦里,充斥着啪啪啪的巴掌声。煽完后还要假惺惺给人道歉,装腔作势掉几滴眼泪,并且痛快地表示潘真如种牙的钱她包了。她怎么那么聪明呢。关心在梦里都想夸自己是个小聪明蛋。徐训却猜不透关心的梦,只知道她先前笑得开心,可一转眼的功夫又开始哭起来。呜咽的哭声在夜里听起来特别压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徐训站在床边抿唇不语,许久后关心的哭声终于渐渐低了下来,他这才转身离开房间。没有急着洗澡,他给人打了个电话。曾明煦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小南馆里跟人喝酒。左右两人各坐了一个姑娘,一个给他喂酒,还有一个帮他剥葡萄。齐人之福被这通电话打断,曾明煦有那么点不爽。“徐警官大晚上不破案,怎么想找我来了?”说完嘿嘿一笑,立马改口,“不对,晚上确实不该工作。不过看你这个时间点打过来,不是没有性生活就是时间太短。说吧,有什么困难都跟舅舅我说,舅舅这方面经验丰富。”曾明煦和徐训是同年,原本两人是玩得挺好的朋友。结果一年前徐训和关心订婚,作为关心的舅舅,曾明煦立马就成了徐训的长辈。平日里说话最爱把舅舅两个字挂在嘴边。偏偏旁边一姑娘不解风情,听他这么说立马拆台:“哎呀,曾总都当人舅舅了?保养得很好呢,完全看不出四五十的样子。”呸,老子本来就二十多。曾明煦恼火地把妞一推,起身走到安静的地方和徐训说话。徐训天生话少,听到背景里的音乐猜出他在哪里,更懒得多说什么,只说一会儿会发个联系方式给他。“梁医生一三五在民乐路的诊所上班,你想办法让关心去一趟。”曾明煦十分无语:“干嘛让我出面,你自己带她去啊。”“我有工作。”“那你把联系方式给她,派个司机送她去嘛。”难得的,徐训那边沉默了片刻。曾明煦终于在他这里讨到了一点嘴上便宜,得意得跟个三岁小孩似的,使劲地得瑟了半天,最后才道:“行了,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我这外甥女脾气臭,我也未必能说得动她。”“没指望过你,给伯母吧,老人家说话比较有用。你就算了,缺乏威望。”曾明煦的妈就是关心的外婆,她说话还是挺管用的。曾明煦刚讨到的便宜转眼又让人要了回去,他有点气不过,故意挑徐训不爱听的提:“我说你这是何必呢。我这外甥女明显就是为了钱才嫁给你,你在她心里还比不上一张无限额的黑卡来得亲切。什么心理医生什么精神关怀,还不如给她多买俩包来得实在。你甚至都不用在她跟前出现,直接让人把包送上府,放进她的衣帽间就行。你知道她的衣帽间吧,大得能迷路,你使劲花没关系,且装不满呢。”徐训安静地听曾明煦絮叨了半天,然后在他说完一段后直接挂了电话。一拳打在棉花上,老曾气得翻白眼。-关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徐训早已走了。他请的钟点工已经来了,正在里里外外地收拾屋子。关心洗了个澡出来吃早餐,顺便跟阿姨打了声招呼。这阿姨虽是徐训花钱请的,但他总是不在家,所以关心和人反倒更熟一些。阿姨也不叫她太太,就小关小关亲热地叫着。给她张罗完早餐后就去洗衣服。关心边刷手机边吃早餐,想看看网上有没有关于她掌掴潘真如的消息。刷了一圈也没看到,她不免有点失望,正准备喝粥时,阿姨从洗衣房走出来。“小关,这衬衣是你的还是徐先生的,这材质我也吃不准,你帮我看看,我怕用错洗涤剂回头把衣服洗坏了。”简单的白色衬衫,关心也有差不多的款式。她一时也分不清,拿过衣服看了两眼才发现是徐训的。正准备递还给阿姨的时候,突然眼尖地注意到了衣领处的一抹红色。虽然不是整个唇印,但凭她敏锐的直觉还是能分辨出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