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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沙哑着问,“你在哭什么?可是饿了?”他幼时桀骜不驯,因为反抗经常被关起来不给饭吃。饥饿的时候,整个胃都像在搅着劲翻腾。他觉得顾阿纤娇娇软软一定是受不了这个才哭的。顾阿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瞧着元恪脸色惨白显然是快要死了。再加上天又要黑了,她又冷又饿又后悔,禁不住就呜咽出声。“你好了?”她惊喜地扶住他,转而一想,我高兴什么?他好了我不就跑不了了。元恪栽了一下,昏昏沉沉,他勉强坐起来看了一下摸了一下绑的那块东西。顾阿纤为了不让他的腿再流血,用了好多布,绑成了一个大疙瘩。他动了一下,顾阿纤马上道,“你要解开是吗?解开又要流血了。”元恪费力地从腰间的荷包摸出一个小扁匣。顾阿纤接过来打开,发现里面是褐色的粉末,“敷到腿上是吗?”元恪点点头。敷好药,重新绑上布帯,元恪气色似乎恢复了一丝,“你怎么不跑?”顾阿纤低下头不语,悔的肠子都青了。“真可惜,”元恪嘴角挑着嘲讽,他拾起身后的一个不大的布囊,从里面掏出几条rou干递给顾阿纤,“没有水,你再忍忍,明日翻过山就有河,到时让你喝个够。”顾阿纤扁扁嘴就想哭,她知道她错过最好的逃跑时机。早知道他会醒过来,又有药又有rou,她还管他做什么?元恪见她不接,干脆塞进她手里,捡起地上的狐裘盖在她身上,然后走到洞口坐下。顾阿纤知道,这是防止她逃跑。洞口不大,她要迈过他的身体,以习武之人的明锐,一下子就会察觉。“我要回锺离。”元恪嚼着rou干,没有理她。他现在体力不支,头还昏昏沉沉,只不过强行撑着而已,就是顾阿纤都能轻易把他撂倒。他装出一副好了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对方。第二日,他恢复了不少,立刻揪着顾阿纤赶起路来。顾阿纤觉得他简直不是人。那伤口之于他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丝毫感觉不到痛苦。他右肩虽不能动,但是左臂依然强劲。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两人翻过山,到了山下的一个小县里。元恪没有进县城里去。他带着顾阿纤去一条岔道等着,等犊车过来,把顾阿纤推倒在路上逼停了犊车。“你,你怎么能这样?”顾阿纤难以置信,“他们都把车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人?”她简直不敢回想,浑身发着抖。“不杀了他们,难道等他们回去报信说有人抢了犊车?这里不是北虞,说不定卫宴就在哪里等着。”元恪懒洋洋地驾着车,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杀人的自责。顾阿纤这才明白王珞评价元恪的话。刚才元恪把人揪下去,让她上了车。他很平常地走过去,抽出匕首,面色平静。就好像这是与呼吸一样稀松平常的事。再无需诧异。“卫宴绝不能留着,”他自然自语道,“我从没见过这么了解我的人。在他面前,我根本藏不住秘密。这样的人留着,是北虞的灾难。”他瞥了一眼顾阿纤,嘴唇微勾,“他还是会来找你的吧?我们得早点回盛乐。不然,怎么热情款待建康最盛名的郎君呢?”第55章盛乐远在漠北,环山绕水,一马平川。这里支流众多,是水土最肥沃的地方。“可惜你来的时候是隆冬,不然我可以给你摘沙棘吃。”元恪笑着说,“你吃过沙棘吗?像豆子一样小,非常酸。把它的汁水挤出来放进酪里,淋上蜂蜜,又酸又甜。”顾阿纤把头扭到一边,鼓着脸不理他。也许是快到盛乐,元恪心情很好,不住地给她讲着北虞最美味的食物。但是讲来讲去,不是炙这个的rou,就是炙那个的rou。“我们北虞盛产牛羊,不像你们大京,杀头牛都要抓起来。”顾阿纤把头扭到另一边,还是不理他。“别着急,你的卫郎很快就会来了,只不过不知道他要怎么来?”元恪笑一下,“你说,他是偷着来,还是正大光明的来?”卫宴是正大光明来的。大京的皇帝窝囊,过惯乐偏安一隅的好日子,怕北虞来年春天再战。他们这回是托了卫宴设计焚烧粮草的福。但是北虞兵强马壮,杀回来是迟早的事。大京皇帝连忙献上黄金、布帛和美人。并且派使者送来一名公主和亲。卫宴就是护送的一员。顾阿纤被元恪安排到他院子的隔壁,一座小阁楼里。北地的院落没有南地精致,但是大开大合却是一派自在山水。她在这里哪里都可以去,想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出府。这里的人从不喝茶汤,只饮酪浆。为了让她更习惯点,元恪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南地的女奴,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却煮得一手好茶汤。盛乐的商市繁盛,胡商众多,什么都能买得到。有时候元恪不忙了,也会带她去四处走一走。饿了就去胡人的食肆里喝羊汤吃胡饼。虽然自在,但是她还是极度的想家。一日,她正在羊汤摊喝汤,突然听到大京使臣来访的消息,极度惊讶。元恪拿着胡饼的手顿了顿,狠狠咬下一大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放下勺子问道。“提前一个多月就知道了。”元恪眸光透着一股狠厉。“那你的大礼包送出去没有呀?”顾阿纤笑着问,她成天称元恪准备的阴谋诡计是大礼包。“卫宴的行踪透明极了,几乎无从下手。”元恪皱着眉头道顾阿纤听完险些没笑出声来,“哎呀,那可真糟糕。”元恪斜睨她一眼,她连忙低下头乖乖喝汤。回到府邸,她的高兴劲就随着不速之客的来访消失了。若说来北虞最不舒心的事情就是这个福玉公主了。这位公主是元恪的meimei,最为黏兄,且为人霸道。福玉公主认为她是元恪掳回的女奴,却不曾想元恪对她极好。这让这位公主的鞭子几乎毫无用武之地。因为公主每次都想给她一点教训,每次都会被元恪呵斥阻止。“阿兄听说了吗?那位建康最盛名的郎君来了。”福玉公主一改往日的跋扈,竟变得有些小鸟雀跃。元恪冷冷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进去了。福玉的兴致丝毫没有打消,她扬起脸纡尊降贵道,“哎,你是南人,你听说过卫宴吧?”顾阿纤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听过啊,江左风华第一嘛。”福玉更雀跃了,“那你见过他吗?可真如传言里说的那样,俊美无比?”顾阿纤仔细想了想,“嗯,很俊美,就连你阿兄都比不上。”元恪最不喜欢人拿他与卫宴相比,顾阿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