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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车,从校园里缓缓走出来。程楚连忙提上两杯奶茶,奔过去。“顾渺——”少年一只腿已经跨上了自行车,程楚怕他走的太快,连忙大声叫他。清脆的声音飘荡在海市寂冷的风里。顾渺扶着自行车的手攥了攥,他有一瞬间的怔忪,以为是自己太累而产生了幻觉。可少女见他不理,又唤了声:“顾渺——我在这。”路边冬青树的树叶落下几片,打了个旋儿,落在顾渺的脚下。他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昏黄的路灯像一层迷蒙的幕布缓缓化开,马路对面,如画般美丽的少女正对他挥着手。她那双桃花眼一如从前般澄澈明净。没有一丝厌恶恐惧。有一瞬间,顾渺觉得自己生在梦中。冷风呼啸着,如同一把利刃刺过他嘴角的伤口。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女孩穿过马路,最后跑到了他面前。“你没事吧?”她微微皱眉,看着他嘴角的伤口。少年指尖微颤,喉结滚了滚,沙哑着嗓问:“你,怎么在这?”没有被我吓到吗?还敢这样毫无芥蒂的接近我?“我在等你。”女孩的眼清澈明亮,像是有星星悄悄眨眼。在那一瞬间,顾渺仿佛听到路边冬青叶缓缓落下的声音。他感觉血液在身体里奔腾涌动,横冲直撞般流向四肢百骸。冰冷的身体逐渐有了热意,他喉结急速滚了滚,最终微垂下眼眸,逃避似的不敢再看她的眼。那双眼太明亮,亮得他心中不能自已的发颤发疼。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他听到女孩说:“给你。”顾渺抬眸。纤细莹白的手指上正挂着个塑料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药品。程楚看着他泛着青紫的嘴角,皱了皱眉:“回去好好抹,知道吗?”少女的声音带着微凉,像是海市秋夜里浮动的风。可顾渺却听到那其中潜藏的关心。他手指颤了颤,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一袋药品。“谢谢。”他抬眸,生平第一次鼓足勇气,望进那双令他魂牵梦绕的眼里。那双明亮的桃花眼里,映着一个破了嘴角,脏了衣服落魄少年。少年空寂的心里升起满足。她没有怕他,嫌弃厌恶他。反而还这样,关心他。对面的街灯有一瞬间的闪烁。程楚眨了眨眼,说:“我要回家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吗?”她记得,他们是顺路的。顾渺点头,黑沉沉的眸里明亮闪烁。他抿了抿唇,说:“要,要不要,做我的自行车?”因为紧张,又结巴了。“好。”顾渺转身,愉悦地悄悄勾了唇。他长腿一跨,跨坐上了自行车,瞪了瞪踏板,屏息等待。路灯下,有几只小虫微微飞动。片刻之后,他感到一个温软的身子,悄悄靠近,暖香袭来,女孩的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空气中都弥漫着清新浅淡的香气。顾渺的耳后忍不住泛起绯红,他深呼吸了几下,蹬起脚踏板,驶进茫茫夜色。不能紧张,他告诉自己,要是将她摔着就不好了。夜晚的寒风呼啸而过,顾渺的心又暖又涨,他只觉得自己正踩在轻飘飘的云雾之上。这一夜,海市的冬天仿佛也变得温暖。作者有话要说: 顾渺:我气疯了☆、第19章暮色四合。小区门口亮着灯,宽广的路面宛如白昼。十二月的冷风里,女孩抬眼,桃花眼明媚闪烁。她的声音又轻又柔:“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顾渺低头,想掩饰自己的伤口,可露出红通通的耳根。这里的灯这样亮,他现在一定丑极了。他犹不知觉地低声说:“嗯,谢谢,你的药。”挺拔高大的少年微微垂头,活像一只犯了错的小奶狗,露出个毛绒绒的发顶,可爱极了。程楚竭力压下自己微弯的嘴角,小声说:“没事儿,下次不要再打架了,自己伤到不说,还会被学校处分的。”“嗯。”少年垂着乌澄澄的双眼,语气中透着不舍:“那,我走了?”程楚点了点头。小区门口寒风凌冽,顾渺的背影被四散的灯光拉长,消失在海市的寂寂长夜里。这一夜程楚没有睡好。纷乱的梦里,全都是少年被处分的样子。他平日里青松般的脊背微微弯着,嘴角挂着青紫的伤,站在高高的主席台上,一字一句地念着悔过书。十二月的海市又冷又干,寒风呼啸而过。台下的人望着他,鄙夷又嫌弃。生活好像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顾渺不再说话,总是阴沉地坐在班级的角落,不再说一句话。包括对她也一样。月色照进窗子,躺在床上的女孩猛地睁开眼睛。明明是寒冷的十二月,程楚却出了一头汗,湿润的头发一缕缕黏在莹白的脸上,她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疯了般的跳动,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渐渐冰凉。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不能让顾渺受处分。寒风拂进屋子,窗台的风铃微微晃动。黑暗中,程楚靠着枕头,睡意渐消。她必须找到办法,让王彦承认做了那些事,也让宋新雨发出代价。*周六一早,电话铃将程楚惊醒。她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按开了接听键。“楚楚,醒了没,醒了的话我让司机过去接你回来?”程越问。阳光顺着窗缝照进来,米白的被子上划过一道金黄。程楚翻了个身,含糊地说:“我还在床上呢,要不你让王叔一个小时之后再来吧。”“行,我和王叔说一声。”挂了电话,程楚设了个四十五分钟后的闹钟,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一小时后,程楚随意套了件大衣,背上书包就出了门。小区门口听着辆低调的宾利,司机王叔站在车门旁,见她来了,连忙殷勤地为她开门。程楚微微弯身,才发现mama竟然也在车里。“怎么不好好打扮打扮啊?”付蓉皱了皱眉:“不是说好陪我去逛街的吗?”程楚顿了顿,这才想起来自己前几天答应了周六要陪mama去逛街。她钻进车子,讨好的笑了笑:“陪啊,当然陪了,我这不是没有新衣服吗,正好去买几件。”付蓉揽着她的肩,又摸摸她的脸蛋,怜爱地说:“看看,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