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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还剩下许多名额。班主任望着空荡荡的名单发了愁,最后只得宣布,每个女生必须报一项运动。程楚去的晚,只剩下一千二百米长跑了。体育委员是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他看了眼一脸为难的程楚,好心说:“要不,你去找找别人愿不愿意和你换一下。”春日阳光倾撒,面前的女孩站在一片暖黄色的光影里,那张只有巴掌大的脸莹白似雪,轻薄的春季校服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部曲线。娇娇弱弱的,估计跑几步就会晕过去,体育委员暗暗想。程楚叹了口气:“算了吧。”既然这个是被挑剩下的,那肯定是大家都不愿意选的,谁叫自己来的晚呢,认命吧。但她跑个八百米测验都要提前一星期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千二百米,足够她难受个半个月了。微微暖的春风吹过,傍晚的cao场树影婆娑。“多,多少分钟了这次?”程楚扶着膝盖,几缕发丝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侧。顾渺看了看手里的计时器,“六分四十五秒。”几滴汗顺着女孩光洁的额头滑落,她随意地抬手抹了抹,声音闷闷:“太差了,这样跑一定是最后一名了。”“不会的。”顾渺温声安慰:“你已经,进步很多了。”从一开始的全程都无法完成,到后来的七分半,七分钟,半个月里,她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进步着。程楚不是逃避的性子,许是自小家境优越,家人爱宠,养成了她坚韧的性格,遇到困难从不逃避,而是选择迎难而上。可跑步这事却不是三两天可以速成的。她抿着唇,刚跑完步心口闷疼,声音中也带着挫败:“要不是你带我跑,我根本跑不下来全程。”开始时,她连全程都跑不下来,顾渺便说,下次练习时,他在前面引着她跑。这确实是一个好方法,有他的帮助,程楚很快便能完成。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顾渺黑沉沉的眼微垂,语气却温和得像是三月里的春风:“你最近进步很大,比赛时候,一定能行。”他的鼓励却凭空让程楚心中升起一丝胆怯,她抬眸望着顾渺认真道:“可是过几天比赛,只有我一个人。”平复了几下呼吸,她随意地坐在cao场的草地上。程楚抬眸,面前的少年站得笔直,她拍了拍旁边的草地,温声说:“坐吧。”顾渺犹豫了几秒,挪着步子,克制地坐在了离她稍远的地方。他垂落的眼睫微颤,犹豫了半晌,声音带着些哑:“比赛的时候,我在终点,等你。”“可是不是除了每个班的啦啦队员,其他人是不允许进入跑道的吗?”为了避免比赛期间的sao乱,学校定下了这一个规矩。顾渺沉默了半晌,最后沉声说:“我会想办法的。”*体育委员最近正因为运动会的事忙得焦头乱额,但没想到下午遇上一个比运动会还让他头疼百倍的事。他皱着眉,看着眼前消瘦挺拔的少年。温柔的春光映在他脸上,却仿佛融不了他眉间的冷漠寒霜。少年紧抿着唇,面上闪过挣扎,片刻之后才开了口:“我想加入,啦啦队。”“开什么玩笑?”杨锴惊得险些从位子上跌下来,“你疯了不成?”可眼前的少年望着他,眼底一片执着认真。杨锴哽了哽,犹豫着说:“你是没睡醒还是怎么样?”虽说每班三个啦啦队名额,也不是只有女生,但其他班参加啦啦队的男生,要不是嗓门大的吓人,要不就是他这种体育委员,打着啦啦队的名义,来给那些班里参加的选手注一道强心针的。杨锴和他并不熟悉。顾渺刚来班级没多久,性子清冷不爱说话,今天竟是他们第一次交流。谁成想会是这样一个炸弹。正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映进教室,如梦似幻。少年的盛满冰霜的眼底映进绯红色的云霞,竟透出了几分温柔。他看着杨锴,神情认真:“没开玩笑,我是真想,参加。”杨锴语塞,“可我们班的名额已经满了,一个我,于心路还有洛然然,我是体育委员,班主任要求必须去。”顾渺失望地垂了眼,他和杨锴一般高,却清瘦许多,微垂着头时,眼睫颤着,像只丢了食物的大狗,显得有些可怜。杨锴粗着嗓,语气却放缓了些,“你如果实在想去加油,可以问问于心路和洛然然,如果她们其中一个愿意让出位子,你就可以去。”眼前的少年抬起头,乌黑的眼底像是有烟花炸开,“真的吗?谢谢你。”他微微低的声音里夹杂着激动和感激,一时让杨锴有些感动。没想到顾渺才刚来他们班一个多月,就对班级的感情这么深了啊。杨锴伸出大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大声说:“不用谢,我们都是想要这个班级变得更好,最后悄悄提醒你一句,那两个女生都是不好惹的,你说话要小心的。”“好的。”顾渺重重点头,望着他的眼神愈发感激:“谢谢。”“不用不用。”杨锴是个自来熟,大手一挥,一把揽住顾渺的肩,“兄弟之间,谢什么。”*初春的cao场上已长出新绿,鸟鸣阵阵,校园一片生机勃勃。于心路站在跑道边上,正给程楚递水,“别紧张啊楚楚,老师说了,能跑完就行,咱班在成绩上已经可以了,不差运动上这点成绩了。”“嗯。”程楚觉得自己拿着水壶的手都在抖,但她看着旁边的于心路一脸紧张,还是忍不住安慰:“我没事,我都练了半个多月了。”旁边带着红袖标的同学凑过来提醒道:“你是程楚吧,快去准备准备,要开始了。”“楚楚加油!”于心路紧紧握着程楚的手,郑重道:“我会在终点等你的。”“好。”人声鼎沸草地上,是各个班级的啦啦队,程楚走之前朝那里望了望,依然没有那道清瘦挺拔的身影。许是为了防滑,塑胶跑道被做成了小石子状,踏上去有些奇怪的触感。程楚望着跑道上一圈一圈的分隔线,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裁判已经高声喊着准备,她收回心神,做出准备的姿势。春日的cao场上阳光明媚,随着一声枪响,女孩儿们像剑一般冲出跑道。微暖的风拂上程楚的脸颊,那些紧张彷徨的情绪如同沙土,在这一刻,通通被风吹得散开。一圈,两圈,她感到心脏一下快过一下,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尖锐的大石头,泛起一丝闷闷的疼,就连呼吸也被阻塞。旁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超过,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