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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王子”的逼格吧?路明月现在可以肯定杨晋非常着急结婚这件事,而且有点饥不择食的意思,听他昨天话里的意思,不仅他对她满意,他爸对她更满意。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一个香馍馍了?她心底的怀疑越来越深,就像他们特意为她编了一张大网,在岸上推波助澜,等着她往里跳。沉思片刻,她抿抿嘴角,大胆地做出一个决定,打出一行字。[先订婚,等我爸的事结束再结婚。]这要求合情合理。对方却考虑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发来回复。[可以]呵呵!他大概连这点时间都不怎么愿意等,竟然急切至此。这下路明月彻底睡不着了。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还是透过浅色布料照进来,她睁大眼睛望着暗白的天花板,苦想杨家到底图她什么。她知道自己可能在进行一场未知的冒险。不过,要想知道人家葫芦里卖什么药只能将计就计,离得近了,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正想着,外面大门响起一阵开锁的声响,她伸手打开床头灯坐起来。“咦,你回来了?”江晓看到门里有光,推门进来,满脸惊讶。路明月挥挥扑鼻而来的酒味,看着她直皱眉,“你们店是不是快倒闭了?调酒师都闲得下场陪酒?”江晓翻了个白眼,“我上次不是跟你说店里新来一徒弟?今天有个客人,嫌他酒调得难喝,我就帮着说了两句话。谁知道那傻叉冲着我来了,非要我跟他拼酒。哈,我是谁呀,南农13级葡二班的千杯不醉!七个回合把他喝趴下,反正那土豪人傻钱多,我还专挑贵的喝,这月抽成少不了。”说完,她得意洋洋地拨了拨自己的大波浪。路明月惊讶,能跟江晓拼七个回合?看来对方也是高手。她仔细看她,除了脸颊带点红晕,眼睛稍显迷离,人倒还挺清醒,听刚才说话也是条理清楚的很,心里也是服了,不愧是她们班最能喝的。“咦?”江晓这时才想起来问:“你不是说在乡下待几天,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临时出了点事。”路明月把她爸被抓和杨晋的事简单地跟她说了。江晓惊了,几步来到床边坐下。她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吐槽,懵了一会才说:“你是觉得杨晋和你爸的事有关?”路明月点头,“居心叵测。”“不会吧!杨晋……他犯得着吗?”江晓不敢置信。“钢琴王子哎!又帅又有才华,还是个富二代,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想嫁他?”路明月白她,“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你怎么解释他这么着急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结婚?”江晓先是皱眉想了想,又瞪大眼仔细看路明月白白嫩嫩的小脸,猜测,“看你长得漂亮,对你一见钟情?”路明月撇撇嘴,拿起手机照照自己的脸,摊手,“很显然,我的美貌还没到让人神魂颠倒的地步。”而且,她注意到杨晋在和她交谈时,从不看她的眼睛。这种情况,要么不屑,要么就是心虚。一见钟情,鬼才信!-五日后。南港酒店顶层空中花园餐厅。一位衣着考究的外国男士合上文件,满怀期待地说:“荣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荣与期微一颔首,吩咐徐时,“你带Vince先生去房间休息,安排好晚上行程。”徐时闻音知意,带合作商一行离开。似是觉得闷热,荣与期脱掉西装,松开白衬衣第一粒扣子。他站起身,走到露天的雕花栏杆处,迎着微风,百无聊赖地望着不远处的南江景观。周秘书已经合上笔记本,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也转过脸来享受这一刻的夜景。环绕南江的庞大建筑群构成了这个城市的商业中心,此时天未全黑,已经到处五光十色,极尽诉说着这个一线城市的繁华。直直望去,南江对岸的金融大厦群里最显眼那栋就是历经百年赫赫有名的荣华集团。而荣华集团这一代的主人是荣与期。周秘书收回眺望远处的目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离自己三四米远的颀长身影。他正背对着她,衬衣下摆雅正地束在西装裤腰里,宽肩窄臀,身材比例极好。此时,他双臂撑在金色雕花栏杆上,俯瞰向下,如一个站在云端之上的王者,睥睨众生。周秘书心里有些激荡,全世界只有她能看到这样的荣与期。她知道有很多人羡慕她,称她是“全南港最叫人嫉妒的女人”,因为荣与期从执掌荣华集团起身边跟着的唯一一个女人,是她。“今天是什么日子?”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周秘书一愣,今天并没有什么特别。她起身走近栏杆,隐约能看到楼下广场陆续来了不少车。她稍一思索,很快记起来,“杨晋先生的订婚宴应该在今晚。”“和谁?”荣与期转过脸来问。“……”周秘书怔愣住,不能及时回答这个问题。荣与期眉头轻皱。周秘书慌忙低下头,一向冷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愧色。这事并不在她的备忘录里,但是老板问起她给不出答案,就是失职。不过,荣先生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荣家与杨家不像同欧家那样走得近,荣与期与杨晋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当然,请柬还是会收到的,但是按照惯例也只是派人送份礼物而已。所以,她理所当然没有花费心思去了解和杨晋订婚的女人是谁。荣与期转过头去,目光似乎还停留在某处。周秘书想了想,谨慎地说:“这事徐助理在负责,他应该会安排贺礼。”荣与期却没再说话,像是对这事的兴趣到此为止。又站了大约五分钟,他转过身来,神情漠然,“回公司。”“好的,荣先生。”周秘书心内暗松一口气,不动声色觑他一眼,恭敬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电梯,周秘书手臂上搭着荣与期先前脱下来的黑西装。五楼有人按停,电梯门打开,外边并没有人。荣与期顺势抬脚向外走。周秘书以为他走错,忙低呼,“荣先生,这是五楼。”荣与期却恍若未闻,回身拿走她手中的西装,利落地披上,径自出了电梯。周秘书心中狐疑,只好跟着出去。-路明月此时独自站在五楼望月厅的门口,时不时看一眼离她有些距离的杨文中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