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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谢谢。”路明月微微笑着,目不斜视地随侍者走进一个视野不错的靠窗位置。这里她来过两次,点餐不用多纠结,只在选酒时稍稍踌躇了一会,因为可选择性很多。她花了两三分钟选了一杯没喝过的老年份赤霞珠。没等多久,食物和酒都摆上来。她习惯性地先低下头去闻杯中的酒,微微皱了下眉,接着按着杯底晃晃再闻一次,轻啜一口,眉头蹙得更深。她抬起头,对不远处的侍者招了招手。“女士,请问您有什么需要?”路明月很温和地笑着说:“这酒已经被corked,可不可以帮我换一杯?”侍者面色微讶,看了看桌上的酒杯,客气地说道:“请稍等,我帮您叫侍酒师。”侍酒师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干净整洁的西装制服。他站在路明月桌旁,十分礼貌地问:“女士,请问有什么问题?”路明月指指面前的酒,微微遗憾地说:“这杯赤霞珠已经corked,口味有点糟糕,请帮我换一杯。”侍酒师不着痕迹地打量面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解释道:“这是兰莫西斯的赤霞珠,这家酒庄一向以优秀的储存和浓郁的风格著称,也许它不太适合您的口味。”他语气稍顿,非常客气地说:“我们店里新进一款加州的金粉黛,很好入口,也很受年轻女士们的喜爱,或者您可以尝尝?”侍酒师态度客气,他的提议也很容易让人接受,但是偏偏遇到路明月这个懂行的。路明月心中冷笑,知道这个侍酒师不过是看她年轻,把她归类为不懂红酒却又爱来点装逼的那种客人,甚至拿金粉黛这种相对廉价的甜酒来搪塞她。她轻笑,很认真地看着他,清晰地说道:“我确定这杯赤霞珠已经corked,请帮我换一杯。”侍酒师明显很意外她的坚持,迟疑了下,问:“或许我可以尝一下?”路明月伸手,“请便。”侍酒师端起杯子,喝下一口,仔细品了品,接着又喝一口,再看路明月时眼神就变了。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非常抱歉,这是我们今年订的这款赤霞珠里唯一碰到的一次corked,我马上帮您换。”“怎么回事?”餐厅经理这时走过来。侍酒师凑近经理耳边低声说:“这瓶赤霞珠有点corked,程度十分轻微,一般人并不能喝出来。”路明月即使听不见他说什么,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不由笑笑。经理注意到路明月嘴边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不由瞪侍酒师一眼,语气严厉,“以后再开瓶时,你一定要亲自试饮,即使有极细微的corked,也不能出现在南城酒店的餐桌上。”侍酒师低下头,“是,我去给客人换酒。”经理看着路明月,微微欠身,“很抱歉,为了向您表达我们的歉意,今天的消费给您免单。”“谢谢。”路明月没道理不接受。她微微笑道,“请问您是负责这间餐厅的?”经理点头,“不错。”路明月面露好奇,“我想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本土葡萄酒?刚才菜单上并没有看到。”经理微微诧异,一边在心里猜测她的意图,一边回答道:“以前倒是有两款,不过因为点的人太少,之后就撤掉了。”路明月扬眉,“可以知道为什么吗?”尽管心中存疑,经理还是回答道:“我们酒店对酒的品质要求一向比较高,所以那两款本土品牌的酒价位不低。但是来这里喝酒的客人大多只认他们熟悉的几个大牌子,价位差不多他们还是首选进口的。而真正懂酒热衷于发掘好酒的人口味大多又很刁钻,一般中规中矩的酒并不能入他们的口。”路明月想了想惋惜道,“南城酒店可以说是见证了南港这座城市几十年来的蓬勃发展,甚至也代表了一部分的城市文化。国家近年也在推广本土的葡萄酒,南城酒店这样知名的老牌酒店却没有向客人提供一款本土葡萄酒,您不觉得非常可惜?”经理心中一震,知道今天是遇到高手了。他猜测起路明月的身份来,迟疑道,“您是……”路明月微微一笑,“我给您推荐一款本土葡萄酒怎么样?”经理心中恍然,有点没想到这位优雅美丽的年轻女士竟然是来推销葡萄酒的,不由大大惊讶现在酒水推销人员的从业要求都这么高了么?不仅要长得漂亮,能说会道,还要有媲美侍酒师的专业品酒水准。他很感兴趣地问:“请问是哪个牌子的酒?”“明月酒庄。”经理疑惑,“我从业也有二十多年,还从没有听说过这个牌子。”随后抱歉地笑笑,“我们酒店对餐酒的要求一向很高,并不会采购一些小牌子的酒。”路明月不由笑道,“好的品牌都不是从一开始就受人推崇。我听说,南城酒店最开始也只是一家二十平米的小饭馆。”经理怔住。……-隔了两三张桌子,另有一桌客人。两人正在安静用着餐。傅黎雯忍不住道,“真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荣与期眼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傅黎雯却捕捉到了,心中一惊。她低下头优雅地切着牛排,随口问道:“昨天和顾小姐见面怎么样?”荣与期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声音温和,“您真是消息灵通。”这声音听起来和风细雨。傅黎雯却猛地抬头,一时竟不能看出儿子真正的情绪,心里微有些恼,随后笑笑说:“你和顾小姐还真是很有缘分,上次约好的见面没见成,这次反倒自己碰上了。所以啊,有些东西是天注定。”荣与期眼底微嘲。她既然知道昨天两人在餐厅遇上,自然也晓得路明月当时也在,甚至也晓得他亲自送她回去。她却提也不提,不过是在告诉他,她压根没把路明月当一回事。荣与期面色淡淡,吃着面前的食物。傅黎雯见儿子无动于衷,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却故作轻松,“这样的女人很多,仗着一点小聪明就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方面,你要和欧渐维学一学,他玩归玩,家里家外却一向分的很清楚。”她微微停顿道,语气有些讥嘲,“她竟然连杨家都看不上,可见有多贪心。”荣与期这时突然抬眼,嘴角轻轻扯了下,“我倒是嫌她还不够贪心。”傅黎雯切牛排的动作陡然停下,面色大惊。荣与期已经拿起餐巾轻拭嘴角,微笑,“我吃好了,您慢慢用。”他站起身,当着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