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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就不去正院了。”婆子迟疑:“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殷暮雪对待下人可没有对待家中长辈的娇憨,她斜睨那婆子:“娘亲最是疼我,这种小事自然也是依我的。”婆子惹不起这位小祖宗,但也不敢就这么回去。殷暮雪不耐烦:“罢了罢了,我同你去一趟正院,和娘亲说一声,这样总可以了吧。”婆子这才应是,带着殷暮雪去了正院找殷夫人。被留下的殷筝则带着过节回了院子,过节一路憋着,回到自家院里才开口问殷筝:“姑娘,我们今晚能和四姑娘一块出门吗?”过节性子再冷,也是个年方二八的少女,遇上花灯游会这种一年一度的盛大庆典,自然也会期待向往。只是昨日刘嬷嬷的举动让她明白今年怕是没法出门玩了,为此逢年还气得一晚上没睡,没想到峰回路转,四姑娘竟会帮她们。殷筝笑笑:“小妹不是说了吗,夫人最疼她了,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驳了她的面子。”果然没过多久,正院那边来话,说是殷筝今日不必去正院,好好准备晚上陪四姑娘一块出门就行。逢年高兴的险些尖叫出声,过节脸上也带了笑,两人一块筹备起了出门要带的东西,还和院里几个没法出门的洒扫丫鬟商量给她们带些什么回来。快傍晚的时候,过节和逢年两个丫鬟向天借胆,拉着殷筝坐到梳妆镜前重新梳了头发上了妆,这次过节梳头,逢年上妆,两人齐心协力,愣是没让殷筝有自己动手的机会。殷筝索性随她们去,闭着眼睛在镜子前坐着,耳边时不时飘来她们二人挑选钗环口脂的声音。好不容易打扮完,殷筝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愣神。没有了刻意的遮盖,属于殷筝这个年龄独有的少女灵动一下子便突显了出来。黛青的嫦娥眉温婉无峰,细腻的皮肤上没涂什么粉,只在唇上擦了艳红的口脂,便衬得肤色越加莹润白皙,也使一贯秀气的面容染上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出挑与妩媚,反差大得叫人挪不开眼。逢年还想在殷筝眉心画花钿,被殷筝躲开了。“就这样吧。”殷筝一脸的无可奈何,然而语气淡淡,让兴奋上头的逢年停了下来。逢年觉得奇怪,明明殷筝的表现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她就是觉得怕怕的。正巧这时院里来了人,说是四姑娘叫人来催,逢年着急起来,就把刚刚那一瞬间的惧怕抛到了脑后,和过节一块拎起东西,跟着殷筝朝外走去。殷府大门前早就备好了两辆马车,殷暮雪在其中一辆马车里等得有些不耐烦,听说殷筝终于来了,便掀起车窗帘子,然后就和睁开眼照镜子的殷筝一样,愣住了。殷暮雪早就听说过殷筝的生母是胡姬,长相艳丽动人,但因殷筝的长相,她一直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直到看见殷筝好好上妆后的模样,她才信了那些话,然后心里就又不痛快了起来。这样的不痛快让她在逛花灯的时候,对殷筝采取了冷落的态度,任由殷筝在后头跟着,自己则与相约游玩的吴大姑娘聊得开心愉快。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挂着花灯的竹架子,沿街的店铺也比平时要热闹喜庆。几十人抬着的龙灯敲锣打鼓穿过人群,殷暮雪同吴大姑娘正看着那龙灯呢,只见龙灯尾巴一摆而过,对面站着几个熟人,让殷暮雪眼睛一亮:“林公子!”那几人有男有女,为首的两个一个是安国公府的小世子,另一个便是殷暮雪口中的林公子——林觉卿。殷暮雪拉着吴大姑娘过去,殷筝也只好放下手中才拿起的一块扇坠子,跟了过去。小世子身后还跟着他的嫡亲meimei,一伙人正聊着,突然发现殷筝这么一个生面孔,就好奇问了几句。知道殷筝是殷暮雪的jiejie,小世子的meimei安如蒹对殷筝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不仅是她,其他人也都明里暗里地打量起了殷筝,只因殷筝样貌确实不俗,若她也与殷暮雪一般有意思,大家自然也会喜欢她。可惜没过多久众人就失望了。因为他们发现,殷筝也就长得好看,除此之外再无任何闪光点,别人说什么都顺着,只会附和他人,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和立场,就像是一只空空的花瓶,除了好看一无是处。加上殷暮雪对她态度疏离,慢慢的,众人也和殷暮雪一样忽视了无趣至极的殷筝。被冷落的殷筝依旧笑得浅浅淡淡与世无争,殷筝身边的两个丫鬟也早就习惯了,陪着殷筝一块落在众人后头,一边欣赏好看的花灯,一边买东西,也算自得其乐。花灯会上,几家商铺为了赚钱,联合弄出了与花灯有关的噱头,说是花多少银两买东西便可换取花笺,到前面贴着灯谜的架子前猜灯谜,一张花笺可猜一个灯谜,猜中最多的,就能拿到那盏最漂亮的花灯。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一群公子少爷们突然就较起劲来,非要拿到最好看的那盏花灯。最后林觉卿摘得魁首,将最好看的花灯送给了殷暮雪,其他人也都各自拿到了一盏漂亮的花灯,送给了身边同行的姑娘,或是干脆递给了擦肩而过素不相识的女子。殷筝落在后面,许是众人都忘了她了,所以并未拿到谁送的花灯。逢年见殷筝两手空空有些尴尬,小小声问殷筝:“姑娘,我们要不要买盏花灯?”“不了。”殷筝抬头,深蓝色的眼底映出不远处的七层高塔,那高塔白墙黛瓦,古朴大气,每层的飞檐上都挂着一只檐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说:“省着钱,去司天楼放祈天灯。”司天楼便是七层高塔的名字,每年上元节,司天楼下都会提供特质的祈天灯与纸笔,供人在祈天灯上写字绘画,之后只要再点上火,祈天灯便会缓缓升起,飞向高空。殷筝花钱买了一盏祈天灯,但却并未在空白的灯上写任何字,直接就点燃了灯下的松脂,看着祈天灯慢慢升空。如殷筝一般花钱买灯放灯的人不少,殷暮雪就一口气放了三个,灯上写满了她的祈愿。那一盏盏祈天灯围绕着司天楼越飞越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