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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轩也正在沐浴,只是侍奉他的是凌墨,而非风前。云轩的浴缸也是方方正正的大浴缸,很宽大。凌墨跪在台阶上,为他轻轻按摩肩颈。“爹吩咐你什么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凌墨一早去见杜百年,杜百年吩咐他去附近的寺庙替小夫人上香,凌墨在半个时辰前刚刚回来。云轩听了凌墨的回答,不由微微一笑:“爹倒是疼惜你。”凌墨的手微顿了一下:“是。”“不许伤人。”云轩淡淡地吩咐。“那杀人呢?”凌墨亦是淡淡地应。今日祭礼,不仅是皇上子易要来杜府,朝中的达官显贵几乎都会过府问礼。凌墨他爹早已不在户部为官,被云轩外派了巡查,常年驻扎天山。只是凌墨嫁与云轩为贤妾的事情,在朝中上下依旧引起不小的震动,多的当然就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凌墨容貌俊美,武功高强。先不说闺房之乐,艳羡旁人,就凭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无论是在朝为官,亦或军中立功,都将是极好的倚仗。多少人想要求娶凌墨为贤妻而不得,偏他就做了云轩的贤妾。位高权重的年轻丞相,本就是招人羡慕嫉妒恨的,偏又携得如此娇男美眷,简直是让有些人嫉妒得发了狂。尤其是一些曾在凌墨手下吃过亏的人,觉得报复的机会来了。贤妾也是妾室,地位甚至还在普通妾室之下,不过是男人用来取乐或是炫耀的财产,可以任意处置。尤其是酒宴之上,贤妾常被客人调笑,主人亦不能以此为杵。贤妾本就是用来取乐的,自然不至于为此得罪客人和朋友。甚至将贤妾送与亲朋共享,更是司空见惯之事。凌墨到杜家不久,正逢杜家盛宴。凌墨侍立云轩身侧执壶。信国公世子对凌墨倾慕已久,曾多次去凌府提亲,都被凌家所拒,如今瞧凌墨青衣缎带,侍立人侧,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愤恨。我以信国公世子贤妻之名待你,你弃之如敝履;如今却甘愿为人贤妾,执壶而立,是有多不识抬举,又是有多对我不屑。信国公世子愤恨难平之下,连尽三斛烈酒,趁着酒意,到云轩身前敬酒。凌墨执壶倒酒,信国公世子连饮三杯,却是不肯离开,并借酒装疯,拉着凌墨的胳膊,只让凌墨倒酒。云轩正巧被义国公拉去给杜王爷敬酒,无瑕顾及凌墨。凌墨不耐信国公世子纠缠,抖手将信国公世子甩飞了出去,正砸落在屏风之上,当时就折了一条胳膊和一条腿。酒宴之上,出了这样的失礼之举。信国公世子只是酒后失仪而已,但是却众口一词地诟病杜家家教不严。云轩自然是重重罚了凌墨一顿家法,杜王爷虽然心疼凌墨,却也不曾求情。便再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此失礼之举,必定为世家家法所不容。杜王爷希望凌墨能记住教训,以后遇事能以大局为重,多加忍让。偏凌墨的字典里,除了对云轩外,对其他人,并没有这一个“忍”字。不久之后的中秋之宴,戏码再度重演,义国公世子又被凌墨扔出去了;然后是重阳之宴端王爷被凌墨扔了出去;然后是腊八之宴,吏部尚书苟大人被凌墨扔出去了……去杜王府做客赴宴已经成为一项危险系数极高的行为,但是,依旧有达官显贵趋之若鹜,前仆后继,缺胳膊断腿地无怨无悔……杜王爷不愿意了。半年不到,杜王府的藤条都打折了好几箩筐了。凌墨身上的伤就更是没断过。可是凌墨这脾气就是不改,云轩也从不曾宽免。杜王爷却是越来越心疼凌墨。好在杜家盛宴不多。逢年过年无法避免的,杜王爷便寻了各种差事将凌墨派出去,免得再有人借酒寻事,凌墨闯祸。如此,总算是消停了半年。今次杜王妃忌日,杜家自然要盛宴而待。杜王爷便又给凌墨派了差事,自然也是疼惜凌墨的意思。可是这次,凌墨却是辜负了杜王爷的好意。去城外上香,便是坐马车去,也总要入夜而回。但是凌墨提纵身法,施展绝顶轻功,半日而归。因为这次,皇上子易也要来。云轩与子易的关系,虽不曾在凌墨跟前刻意提及,却也不曾避讳。凌墨虽是未曾见过子易,子易也未曾见过凌墨,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只是云轩这个男人,所以他们对对方都很好奇。凌墨当然不会说出这个缘由,但是云轩已经有些薄怒:“杀人?你这一路来杀的人,还少吗?”凌墨这才醒起,自己还有错处记在云轩账上呢。“墨儿知错。”凌墨垂了手,跪直身体。只是他这一句应错,根本没有丝毫诚意,云轩如何听不出来。“你真心知错吗?”云轩自浴缸内站了起来,带起一溜的水花:“该杀可杀之人,杀也便杀了,若是为了一己之私杀人,可是坏了我的规矩。”云轩的手抬起凌墨的下颌:“可有冤杀错杀之人?”凌墨微咬了下唇,道:“没有。”云轩倒被凌墨执拗的模样气笑:“还敢说没有?那中州提刑司死得可冤?”中州提刑司为官清廉,尤擅断案,还是杜王爷门生。正是壮年,却在月前,死在凌墨剑下。当时月夜,凌墨吹笛。中州提刑司查案路过,见了凌墨惊为天人。“只因为他问你一句,凌将军是否箫艺了得吗?”云轩微扬了眉,问道。凌墨面上一红,垂下目光:“是。”“做我的贤妾,委屈你吗?”云轩冷了声音。凌墨垂头不语。云轩的手上微用力,凌墨瑟缩了一下,依旧跪得笔直。“要乖就乖乖地,偏是又乖又执拗的。”云轩松了手,站得更直:“过来侍候着。”他站着,凌墨跪着,凌墨微抬头,看见云轩的挺立,脸色又红,却还是膝行一步,靠近云轩的双腿。弄玉吹箫,凌墨并不喜欢,可是云轩喜欢,他只能乖乖照做。“墨儿的箫艺确实不错。”云轩的手揉了揉凌墨的头,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羌笛吹得好,箫吹得更好,又何惧人说?”凌墨被云轩的话说得着恼,却又无法辩驳。云轩已经顺手抱起了他,将他按在旁侧的八宝桌上,不留一丝余地侵占了进去。凌墨只得抓紧八宝桌的桌沿,承受着云轩的力道,咬紧双唇,以免发出声息来。云轩已是习惯了凌墨在这种时刻的默不作声,虽然这似乎让这样的运动少了许多情趣。云轩有时也会故意弄得凌墨忍不住呼痛出声,增添一些乐趣,但是大部分时候,却也并不太在意。毕竟凌墨的身体实在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