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网文学 - 言情小说 - 得撩人处且撩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0

    洋张开双眼,笑中带泪,环上他的脖子。

那份信赖感,既让他心头温软,又痛得无以复加。

他抬目注视贺祁,寒声发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

贺祁早已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七叔,家族中地位超然的七叔,怎就……跟他心爱的姑娘有了牵扯?

且秦茉俏脸上的柔柔一笑,何曾出现在他眼前?

翎儿滚落拱桥时崴到脚,见形势扭转,忙一瘸一拐行近,悄声垂泪解释:“容公子,贺少东家他……不知放了什么药物在姑娘的汤羹里,导致姑娘犯困……而且,咱们的马车平白无故坏了,他也迟迟不肯备车送姑娘,还执意让她留下……”

她额角高高肿起,瘦削脸蛋挂泪,睫毛湿答答倾垂,秀气面容惹人怜,哽咽的语调更让人揪心。

见她豆绿衣裙又是泥巴又是血迹,而秦茉的随云髻歪歪扭扭,淡紫绸缎上衫和银丝马面裙,也蹭了些灰,容非登时火冒三丈。

居然以卑劣手段妄图欺辱他的人?且不止一回?

但这件事,当众抖出,不论对秦茉还是贺家的声誉,均大有损伤。

他身为家主,又即将与秦茉共结连理,不宜把事件闹大,只能私下了结。

他向东杨眼神示意,东杨手一松,贺祁猝不及防,跌落在地,摔了个屁股开花。

贺家家丁群情激愤,有的认出容非,震悚之际,慌忙奔入内请贺三爷夫妇。

其余不明真相的、里长和其他商家带来的会武之人纷纷摩拳擦掌,打算上前护住贺祁,分别被高大威猛的东杨、西桐,以及眼神阴鸷的北松斜斜一睨,均吓得不敢前行。

容非不怒自威,淡淡扫了贺祁一眼,眸光森然且锐利,似乎能在他身上戳出洞。

贺祁手脚微颤,面露惧色。

他自幼最怕族姑祖贺依澜。贺依澜去世后,新任家主的七叔不再像幼时那般,友善对待他们侄子一辈,也逐渐变得严厉冷峻。

现下,掌控大权的七叔有意无意一瞥,教他背脊冒汗,如裹了一层鳔胶。

他宁愿被对方踹两脚或被护卫打一顿,也比这种阴森森的目光要来得舒坦。

良久,贺祁深觉坐在地上太过丢人,奋力爬起,硬着头皮作揖:“七叔,这……这是个误会。”

他那句“七叔”声音不大,夹带颤抖,可周遭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翎儿露出惊惶之色,而离得近的客人顿时哗然,随后开始交头接耳。

“让一让——”

贺三爷与夫人挤开团团围在周边的宾客,见容非突然出现在家中,已震惊难言,再看清他怀中之人,竟是他们原定的儿媳妇时,更张口结舌。

传闻中不近女色、性情冷漠的贺与之,与孟将军家议亲同时,公然抱着一位妙龄姑娘?

细看秦茉双目紧闭,藕臂缠绕容非肩颈,显然十分亲密!

见贺祁灰头土脸、手足无措、羞愧难当站立在旁,贺三爷大致猜出来因去果。

什么并购秦家酒坊计划终止?什么病中不见外客?假的!统统假的!

贺三爷对于表弟突如其来奔出来抢夺爱子的心上人甚为冒火,可他大事小事还得仰仗杭州贺家,忙赔笑道:“七弟大驾光临,是府上怠慢了。”

容非昂然站在桥上,冷月华光盈满了他的发梢眉宇,也使得他清冽的嗓音暗藏几分冷寂:“与之改日再送贺寿礼。”

说罢,抱了秦茉,转身阔步离开。

余人惊呆。

就这样?就连句客套之辞也无?

贺与之果然如传闻所言,俊朗不凡、乖悖违戾、不近人情!

翎儿未曾从“容公子与贺少东家是叔侄”的惊人事实中回过神,由小丫头扶着,连同秦家两名仆役,紧随在东杨、西桐身后。

他们于众目睽睽下大摇大摆行出贺宅大门,容非抱秦茉骑上他那匹雪色银鬃马,转头对北松道:“去一趟西苑,让左榆和右杉两位jiejie来秦园候命。”

北松快马而去。

容非让秦茉侧坐马背上,一手圈住她的纤腰,一手握住缰绳,其余人两两共骑,踏月奔往秦园。

悬在半空的心缓缓落到实处。

还好……秦茉气息安详,只是深睡,估计睡上一觉就好。

倘若贺祁下了稀奇古怪的药,以致她出现奇特言行,恐怕那小子此刻已成废人。

容非剑眉轻扬,心下暗忖,当务之急,先把秦茉安全带到秦园静养。

至于贺祁,慢慢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噢噢~容小非掉马了,先掉一半……另一半明天再掉哈!

这是六一节迟来的第二更,感谢大家的订阅和留评,爱你们哟~】

特别鸣谢:

梧桐扔了1个地雷

糖心雷扔了1个地雷

住在彼岸扔了1个地雷

左儿扔了1个地雷

读者“鲨鱼也会哭”,灌溉营养液+3

╮( ̄3 ̄)╭

第76章第七十六章

更深露重,墨云隐去星辰。

狂风四起,云缝中露出一半皎月。

幽幽清光落地,时明时暗,影影绰绰。

因容非抱着昏睡不醒的秦茉,带领一众护卫、仆侍归来。

秦园的宁静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半个时辰的喧闹。

待翎儿向园中人讲述宴会经过,大伙儿对贺祁恨得磨牙切齿。

与此同时,无不对容非心怀感激,当即为东杨、西桐、南柳安排了歇息居所。

众人见容非奋不顾身、强闯贺宅救秦茉,而秦茉虽失去意识,回程路上自始至终勾住容非肩头……

有关二人闹了近十日的冷战,已冰消瓦解。

老大夫为秦茉诊治,断定她服食了极强力的助眠药物,又因饮下烈酒,药效起时,睡意难以抵挡。

老大夫施针后离开,容非仍不放心,执意要留下来盯着。

余人不好违逆,留翎儿和小丫头伺候。

··········································

趁丫鬟们给秦茉打水洗脸之时,容非越看她那两个长短材质不一的耳坠子,就越不爽,顺手给摘了,放入妆奁内。

哼!眼不见为净!

此时,院外的树上传出一声极短的鸟鸣。

容非明白是左榆右杉到位,莞尔一笑,抬手在窗边敲了三下作回应。

翎儿与小丫头端来一盆温水,容非退至外间回避。

忽听二人传出一声惊呼,他张皇失措,奔进卧室,只见秦茉雪臂上多了两道掐痕。

细看她另一只手的指甲,缝内残留血迹。

明显是她自行用力抠的。

容非磨牙之际,心痛如绞。

在他抵达前,她是有多害怕,才会在无人得知的情况下,以伤害自己的方式,努力维持清醒?

贺祁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她,无伤大雅的,容非勉强忍得住。

时至今日,身份公开了,他势必为她讨回公道。

他黯然打开房中角落的纱橱,从木制药盒中取出一罐膏药,顺手为她抹上。

翎儿与小丫头被他流畅的动作惊到了。

——容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