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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1

    ,步行时都是他一个人抱她的,走了好远的路!哼!

想到那之后所发生的甜蜜与争执,他黯然心伤。

蓦然回首,他这二十三年,除去父亲和母亲离世的哀痛与过后引发的汹涌澎湃,大多数时候,日子过得十分平顺,纵然不乏尔虞我诈、刀光剑影,但他聪明好学,待伙伴友善,真正大的挫折,倒没遇过多少。

秦茉,可谓他命中注定的劫难。

恍惚间,记起刚搬进东苑时,她便悄然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因他们相遇的方式,以及花中拈蝶的神技,外加,她是秦家姑娘,父亲临终前提及的“长宁镇秦家”的大姑娘。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有了预感——对她无法割舍。

若后来没发生那些误会,他们能彼此相爱吗?

容非沉浸在思忆中,顺手抓了一把剔齿签,无意识地逐一扎在馒头上,薄唇翕动,低叹。

八卫自幼看着他长大,深明这种长久的缄默,意味何事。

这回,他遇到棘手的问题,武力解决不了,金钱解决不了,才华解决不了,可他们想不出任何言辞来安慰他。

处在离家百余里的小镇,坐在新搬入的简朴院落内,感受日渐浓烈的秋意,凉气自身体发肤渗透进心肺,融入血液与骨髓。

燕鸣远被集体沉默的气氛感染,起身四处溜达,随手拔掉杂草,又胡乱丢弃。

良久,南柳倏然抬头,面无表情,嗓音却通透澄澈,缓缓吐出三个字。

“有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争取双更~谢谢大家捧场,爱你们!】

小麻雀:这女人手段高明!哼,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小茉茉:误会啊~冤枉啊!(⊙_⊙)

特别鸣谢:

迟迟扔了1个手榴弹

舰长,星辰大海要吗扔了1个地雷

读者“ann”,灌溉营养液+2

=(^。^)=

第82章第八十二章

南柳的一句话,简单,真诚,让容非心头漫过一道暖流,悄然驱散寒秋的萧飒。

东杨、西桐等先是一怔,随后纷纷目视容非,平日呱噪的数人反而没吭声,眸子里则是满满的坚定。

初秋阳光透过半疏半密的枝叶,落在容非乌黑亮泽的发上,勾勒出年轻气盛的线条。他舒眉一笑,俊颜如玉,内心的感动无以复加。

有那么一瞬间,他为自己数月前执意独行来此,没让他们跟随、甚至下令不许打听他的下落的肆意妄为而深感歉意。

他仍旧记得,当楚然携同东杨和西桐,初次现身于东苑门外,见他左臂缠满绷带后,神色紧张,目光焦灼。

那不光是寻常护卫对主子的担忧,也有相伴成长好哥们的关怀。

那时,他曾为他们不宣自来而无奈,命他们躲远一点,别泄漏他的身份;但这一刻,他无比庆幸也无比感恩,他们一直以不同方式默默包容他的任性。

所以,他真要带领他们八人,公然去做违抗朝廷的大逆不道之行?

温和眸光缓缓滑过他们英气逼人的面容,他仔细一想,如西桐、南柳、右杉至今仍未成家,余人都有家室。

容非于心不忍,正踌躇该说点什么,身后的燕鸣远忽轻轻“嘘”了一声。

留神静听,窄巷口似有马蹄声,不多时,数人脚步声近,大多数步伐轻捷,夹杂一人步伐凝重。

八位互望一眼,南柳、北松、前柏、后枫迅速隐匿,而东杨、西桐则紧随容非。

门外有人议论:“在这儿?确认?”

话音刚落,敲门声起。

左榆开门后,门外立着一名高大健硕,双目凛然的男子,其肤色黝黑,三十多岁,容非一眼认出这是何人。

这是越王的一名护卫,曾于某夜到东苑送信,信上只有一个“無”字。

“见过大人。”容非急忙相迎。

却见那人侧身一让,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跨槛而入。

此人中等身材,作文士打扮,天青织锦缎袍,腰悬龙头形蟠螭纹玉绦环,浓眉大眼,脚踏皁皮靴,正是越王。

燕鸣远认出越王的瞬间,表情略微奇特,似记起了什么,笑得窘迫。

“草民参见王爷。”容非乍然见越王改了装束,忙领护卫恭迎,揣测对方纡尊降贵至此,莫不是为了秦茉的事?

越王端详容非残留胡渣子的脸,微微一笑:“贺公子,半月不见,清减了不少。”

半月?

容非猛然记起,上次与越王碰面,是他和秦茉偷偷私会、偶遇刺客那一回……越王现身时,容非正穿着贴身小衣、形容狼狈地昏倒在山洞里,而后被他们扛着、背着、用马驮着……送到了秦茉家中。直到越王离开,他都没醒过。

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喜是,有大人物撑腰,悲的是……太尴尬了。

“王爷见笑,草民惭愧得很。”容非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越王和侍卫免不了想起当时场景,莞尔而笑。

见来人是熟人又无恶意,燕鸣远、东杨等人稍稍放下戒备,各自引见,入内叙话。

越王本无架子,与燕鸣远儿时同在玉锦郡主府游玩过,算是多年旧识,寒暄几句,当下直接道明来意。

近日,他在附近红湖镇别院休憩,听闻秦家出事了,又得悉容非在此,他不好直接找魏紫,便先过来询问情况。

现下,容非与秦茉的亲密关系,人尽皆知;且事发后,容非不但亲自求见杜栖迟,还日日夜夜派人在驿馆附近盯梢。

越王笑道:“本王在道上听闻,大伙儿都期待贺七爷来个英雄救美、以身犯险、奋勇劫狱之类的戏码……本王此番特地来看热闹。”

容非当然知道他在说笑,汗颜道:“草民不是不想,就是人微力弱,此等以卵击石的行径,得三思而后行。”

他已挣扎过无数回,是燕鸣远死死拉住他,让他忍一忍,别随便送死。

“真如传闻所言,秦家与‘风影手’有关?”越王又问。

容非有须臾迟疑。

事到如今,他不该隐瞒这位怀有善意且身份尊贵的男子,对方可能是最帮得上秦茉的人。

他尚未点头,越王已从他的神态猜到:“本王懂了。”

气氛一时如凝,容非急于试探越王的态度,开门见山:“那……王爷的意思是……?”

“如你所知,本王在镇上待了三个月,‘风影手’之事,略有所闻。无非是江湖人认为他藏有巨大的宝藏;盗门则苦寻他们遗落的秘笈;而青脊,追查的则是遗失了十八年的密匣。

“此事或多或少涉及当年的谋逆,于年仅十七八岁的秦家姑娘而言,大概是场无妄之灾。只是……此案事关青脊,本王爱莫能助。”

容非的心逐寸下沉,又隐隐有一丝了然。

越王贵为天家皇子,再无拘无束,也绝不触碰逆鳞。越是身份贵重的人,越会谨言慎行。他此行,也许只想了解情况,却未必能帮多大的忙。

“草民理解王爷之意。”容非喉底干涩。

他们数年前曾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而近两月在长宁镇,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