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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中整理了一下,想着回去后怎么好好的跟林毅斋商量一下。回到地里一瞧,忙了一上午的人们已经累了,纷纷坐在田埂上说话。林大毛两只脚泡的发胀,脸也晒得通红,林毅斋和两旁的阿伯们都看不下去了,便吩咐林蓁带他回家休息。林蓁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选块地挖成水塘,挖出来的泥就在水塘四周做“地基”,基上种桑,塘中养鱼,桑叶用来喂蚕,蚕的排泄物用来做鱼食,鱼塘中的塘泥又可以用作桑树的肥料,循环利用,就是一个很好的小型生态圈啊!今年先把那最低洼的地挖深些,挖一块鱼塘出来,买些鱼苗养着,明年春天种上桑树,再过三四年,待桑树长成,开始养蚕,这个“桑基鱼塘”的设想,就可以变成现实了!到了傍晚,他们父子三人满脸疲惫的从地里回到了家中,这是林毅斋这些年干活干的最辛苦的一天。虽然有族里的人们帮助,他也干的十分吃力。但经历了这些事情,他的心态踏实多了,看着两个儿子和怀着孩子的程氏,他决心这回好好努力,让全家人尽快摆脱这种在贫困线上挣扎的生活。吃晚饭的时候,林蓁把自己的想法对林毅斋说了,林毅斋疑惑的问:“二毛啊,这什么种桑养蚕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说来的?”林蓁当然不能说是系统告诉他的,灵机一动,便道:“今早从村头碰见了孙员外的家人,一个老阿妈和一个伶俐的阿妹,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还说咱们这儿水土很适合种桑树,养蚕,不养就太可惜了。”林毅斋马上面带钦佩之色,道:“那孙家可是沙溪镇西林村的大族,人才辈出,比我们林家一点不差,你说的孙员外应是姓孙名有典,号石蹊公的,据说极善经营,家业颇大。难道你今日见到的是他们家老夫人?”林蓁忙道:“没错,那老阿妈人很和善,说是今年搬到咱们这儿,带着她孙女在乡下休养身体的。”林毅斋点点头,道:“如果咱们家真的能种成桑树,养蚕养鱼,确实能多赚不少银子。只是到底怎么种,还要去好好请教请教他们。”林蓁心想,这时候就要靠自己多卖卖萌了,便提议这几天先备一份礼物送去,过一阵子等不太忙了,再由林毅斋亲自登门拜访。晚上,夏季夜空中繁星灿灿,林蓁和林大毛躺在院里青石板上,说着白天的事,林蓁现在千方百计想让林大毛多开口说说话,因此一有功夫就和他闲聊,瞎聊,跟他说自己在社学学的东西,不断问他一天里都做了什么,想些什么,试图让林大毛的语言能力渐渐跟上正常孩子。这回,林蓁给林大毛巾讲起了在村头碰见的那一对祖孙,说着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掏出几个桑果,还有没压扁的,递给林大毛吃。林大毛一边吃,一边想了想,说:“酸……甜……好吃、好吃……”一阵清凉的微风吹来,林蓁看着林大毛开心又满足的样子,顿时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脑海中叮咚作响,属性2在不断增长着,可是还没有升到九级。林蓁有点不太在乎是不是能升级了。何况,他暂时也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他希望家里能多攒点钱,送林大毛去拜个师傅,学学写字画画,一是因为系统曾经说过这个爱好对改善他的情况有帮助,二是因为许多看似迟钝的孩子其实都有不易发觉的过人之处,林大毛就很有画画的天赋,说不定培养培养将来能在这方面大放异彩呢?只顾了忙活地里的事,这两天都没怎么好好读书,林蓁心里产生了点危机感。他一翻身从青石上坐起来,点上油灯,开始对林大毛背诵起了他新学的里的句子。一片虫鸣声中,林家院子里响起了一个清澈却带着些稚嫩的孩子的声音:“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王如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壮者以暇日修其孝悌忠信,入以事其父兄,出以事其长上……夫谁与王敌?故曰:‘仁者无敌。’……”紧跟着的,是林大毛低低的诵读声:“施仁政于民,省刑罚,薄税敛,深耕易耨……仁者无敌……”这声音传入屋里的林毅斋和程氏的耳朵,他们依偎在一起,心底感到十分温暖,程氏的肚子里还孕育着林家的另一个骨rou,这让林毅斋暂时忘记了白天劳作的辛苦,对未来充满了期盼。夜色渐深,林大毛和林二毛进屋爬上床呼呼睡去,林毅斋悄悄坐起身来,给两个孩子盖好被子,一家人很快都进入了梦乡。农忙时节过去,林蓁终于回到了社学里。这之前他几次去那村头的研究那儿的桑树,自然经常碰见孙家老太太和那个叫月儿的女孩,孙老太太见月儿虽然有时候会揶揄林蓁几句,但却常常“二毛”、“二毛”的念叨着他,也就常常请林蓁到家中来玩。林蓁从不曾空着手去,他每次都会带上家里腌的咸鸭蛋或者是他奶奶做的卤鸭,这些东西虽然不甚贵重,但是自制的,原料新鲜,味道绝佳,孙老太太尝了也赞不绝口,两家来往越发频繁。听说林蓁的父亲对养蚕感兴趣,孙老太太便把山都乡的情况派人告诉了她的儿子,孙员外马上同意派两个得力的仆人,去林蓁家的地里帮忙看看。这消息实在是太振奋人心了,林蓁跑回去告诉了林毅斋之后,一家人都喜出望外,林毅斋备齐礼物,上门诚心诚意的酬谢了孙家一番。这已经是前几天的事情,现在,林蓁正坐在社学那咯吱咯吱响的木凳上,听叶桂文在前面摇头晃脑的读着。可没四书前三本那么容易,他不敢走神,认认真真听着。一节课毕,叶桂文忽然把他叫到跟前,道:“二毛呀,这本,你背的如何了?”对于自己这个隔三差五就没钱交学费的主儿,叶桂文的好态度常常让林蓁感到羞愧,他赶忙回答:“先生,其实……其实我背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先生有什么指教?”叶桂文道:“你天生聪慧,却又不急功近利,我在这社学里执教已有近十年了,却还不曾见过你这般有悟性,又勤奋好学的孩子。你父亲现在也考中了童生,你应该知道,咱们大明朝是以文章取士的,所以任凭你有满腹诗书,八股文做的不好,也不能在这科举之路上脱颖而出。我有心这两日就教你开笔写文章,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自己可以开始学写八股文了?!林蓁心中一阵激动,他百分百赞同叶桂文的话,科举归根结底是一种考试制度,只要是考试,就要集中进行应试教育的训练,训练得法则事半功倍,否则就是事倍功半。孩子们都在院外玩耍,屋里就只有叶桂文和林蓁师生二人。林蓁深深对叶桂文拜了三拜,道:“多谢叶先生!将来我林……二毛若是有尺寸之功,也绝对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