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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卷子了,他还是没想起来。彻彻底底的不知道,好像见都没有见过。“诸位,交卷子了。”终于,时辰到了,宗东方捻着胡子,不轻不重地提醒了声。唉!姜琬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到底还是没有想起来。上一世从小到大,姜琬在考试上都没遇到不会答题的情况,沮丧啊。狼狈地交上考卷,他赶紧去翻。“姜琬。”还没等他翻到,就听见宗东方唤了他一声,示意姜琬过去。“先生。”姜琬此刻垂头丧气的,不敢抬头看他。宗东方只当没看到他这副神情:“功课不急,慢慢来,但是你的字嘛,要抓紧时间练。”姜琬:“……”夫子啊,哪壶不开提哪壶,您真想不开。“学生会用心练字的,先生放心。”宗东方看了他一会儿,“姜琬,你浪子回头实属难得,为师只不过心急罢了。”“多谢先生鼓励。”姜琬见他往前面走,很有眼色地拎起他的教具,跟了出去。学堂外面栽了几株桃树,几天没留意,花已经完全盛开了。花叶披拂,粉烟袅袅,无比悦目。“爹。”随着一声娇喊,花影之下,转出一孩童来。她只有七、八岁的年纪,穿着青色小袍子,头上扎了个小鬏,身子骨细细弱弱的,脸色苍白,不似一般孩童那般红润。“小茹。”宗东方看见女儿,身上立即洋溢着慈父的光泽,大步走过去,牵起她的小手。姜琬看着他们父女,眼眶一热,差点流下泪来。上一世他也有位这样疼爱女儿的父亲,可惜在他十几岁那年就病逝了……“这是老夫的小女,宗小茹。”姜琬闻言忙收回思绪,朝她作了个揖:“师妹。”小姑娘看起来很有教养,大大方方地屈膝还了礼:“师兄还是称我为‘师弟’吧,我因时常要外出,少不得要扮作男子,若被人听见了,难免要毁了闺誉。”姜琬脸一红:“师弟。”正在诧异宗小茹这么小的年纪为何要时常外出,就见父女二人朝他道别,他赶紧还了礼,目送着他们走远。*“呔。”突如其来地被人拍了下肩旁,吓的姜琬差点儿跳起来。他一回头,看见秦真嘴巴里叼着根草,双手环抱站在他面前,一副不怀好意的痞子样儿。“秦兄。”秦真眯缝着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小子这是要和路青荷彻底了断了?”姜琬:“你管不着。”原主本来就是个懵懂的小少年,和那人也没什么,怎么落到这人口中,好像他抛弃了谁一样。秦真嫌弃地回了他一句:“无情无义。”他真是想不通,两个人先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后来姜琬说不去路青荷那里就不去了,断的还真干脆。他就更不懂长春院那个小倌儿路青荷了。给谁唱曲儿不是唱,就非姜琬不可,连他都不行。秦真承认姜琬长的俊秀,模样也挺娇的,可男人再怎么美,再怎么娇俏,还是比不上货真价实的娇娇娘啊。“让开,我要回家了。”姜琬懒得和他说话。他还在心里想着今天月考的事情。秦真讶异地看着他,这,这还是他认识的姜琬吗?见了鬼了。这人什么时候一放学急着回过家。“我偏不让你回去。”秦真耍横。姜琬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今天月考,我没答出来。”秦真瞧着他沮丧的样子,更是云里雾里:“每次不都那样,贾呆子又不能把你怎么样。”姜琬:“……”“你爹又打你了?”秦真的口气忽然变好。教人怪不习惯的。姜琬:“没有。”“下次月考你找我,保证把考题透露给你,你提前抄好,到时候塞给贾呆子就行了。”秦真拿掉嘴巴上叼的狗尾巴草,一脸仗义。“你怎么知道月考的考题?”姜琬愣住。第6章通房“宗呆子的考题,谁不知道。”秦真伸手推了他一把:“你不会被饿傻了吧。以前怎么应付月考的,这次怎么忘了?”听他这么一说,姜琬似乎想起来了,以前每次考试,秦真都提前告诉他考题,据说学生中有人能买到考题。“既然这样,你还进学来干什么。”回家睡觉都比来这里舒服。秦真不在意地大笑:“我将来是要袭官的,反正朝廷科考又不是虚设的,每年都有一堆寒酸书生等着被选拔,然后分到各处效劳。我们在上位的,只要用他们就是了,读书真浪费时间……”他只求混几年认个字就好。姜琬一听此言,不禁俊眉高挑:“好男不吃分家饭,前途还是要自己挣的,靠着祖上,能有什么出息。”将来袭个五品下的小官儿都敢说自己在“上位”,还瞧不起书生,真够自大。被他这话戳了下,秦真少见地涨了个大红脸:“姜琬,你,你不会鬼上身了吧。”竟然说出这番家长天天提着他的耳朵灌输的话来。为着读书,他不知挨了多少打,被罚了多少跪,但他就是对读书提不起兴趣,诗赋勉强能念上一二,读经就要了他的命了,更不要提制艺了。“我这叫浪子回头。”姜琬丢下一句就走。秦真从后面追上来:“哎,你和路青荷断了就断了吧,我还巴不得你和他断了。东楼那边新来了个花魁,还是个才女,去瞧瞧?”姜琬头都没回,心道:兄弟我还童身依旧,就不去给人占便宜了吧。再说,他可不相信古代妓/女的文采,那都是文人瞎吹捧出来的,实际根本没那么牛逼。说到青楼才女,姜琬很歪地想起了民国时的赛金花,这位姑娘写给韩复榘一首打油诗——含情不忍诉琵琶,几度低头掠鬓鸦,多谢山东韩主席,肯持重币赏残花。就这水平,当时还被人津津乐道呢。啧啧,打知道这笑话后,他对青楼出才女一说,就只有笑笑了事了。见他不动心,秦真又说:“好好好,我也不去了。没趣儿,还不如去庄子上抓鸡杀鸭畅快。”庄子?姜琬忽然想起来了,秦真家的庄子和他家的相邻,二人从小就在一块儿厮混,所以原主才和他要好的很。发小……还真绝交不了。“我家的庄子,今天收成不好。”秦真跟着切了声:“你家的庄子,哪年收成好过。”姜琬眼睛一亮:“秦兄,不是说打去年蝗灾开始,庄稼都被啃光了吗?难道你家庄子没受影响?”秦真眉飞色舞:“